他应耿天作为一国之君,做事向来都光明磊落,却不想自己还有这偷偷摸摸的一天----但他却甘之如饴。
这一天,当他摸进养泌殿之后,得知她正在院子里散步,于是就匆匆来到了院子里。
他隐身在一棵大树下负手默默地看着远方的她大腹便便的身影,但见她神情无比的黯然,那孤独惆怅令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绞痛-----
自己已然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的笑容了。
这个小福子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她现在行动如此的不便宜,这个奴才竟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院子里。
董秀在院子缓缓地走着,过不了多久已经气喘吁吁;然而今日的腹部的坠涨没那么强烈,她得争取好好煅炼一番。
然而走着走着,她的脚部突然传来一阵的麻痹感,她不由得扶起一旁的一棵耸直棵的大树的树干,她想要弯下腰来揉一揉脚部,好缓解一下这难受的麻痹感。
然而这隆起的腹部却不容她弯下身子,一时间她觉得难受之极,只得无措地依在树干之上;脚部的难受感令她气馁,再忆起近日来所受的委屈,她的眼眶又不由得红了。
在这四周无人的院落,她再也隐忍不住,放纵隐含在眼眶之内的泪水涌出来。随着泪水在脸颊之上流淌而下,她竟无比凄楚地呜咽出声。
远处的应耿天见她站在那儿久没动静,不由疑惑地望着她,好一会才见她似有异样,他一惊之下什么也顾虑不上,急促地直冲到她的身边。
一见她泪如雨下的脸,他更是大惊,不由得一把抓住她的肩,焦急地追问道:“秀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正当自己伤心欲绝、心情极度低落之时,这个男人忽然而至,让董秀惊愕,她极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副如此脆弱、狼狈的模样,于是她想要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泪水;然而泪却不争气地继续往下掉。
男人见状,急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朕啊!”
看着他无比焦虑的神情,这数天以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再也顾不上仪表仪容,她突然间痛哭出声,哭声无比的凄楚吓得男人脸都惨白。
他不停地问她究竟怎么了,但她却只顾着哭泣无法应答。
男人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矮下身子正欲将她打横抱起来,这时董秀才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脚麻痹!动不了了----!”她的说话声中夹杂着哭音,曾几何时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这令男人无比的心慌,一时间竟如临大敌。
他赶紧蹲下身子来,按住她的腿脚:“哪里?是哪里感觉麻?”他一边问着,双掌一边急促地在她的双腿移动着:“---这儿么?----还是这?”
董秀已然泣不成声,只是摇着头,良久,男人一直探索到她的脚踝,她才点点头。
应耿天轻轻地为她揉着、搓着、并默默地注视着她。
良久,董秀那如涌泉般的眼泪终于收敛了一些,她呜咽着说道:“行了,感觉好多了!”
“不麻了么?”
董秀默默地点头:“嗯!”
男人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并站起身子一把将她打模抱起来,抱至这院子里的一块石凳之上,这才放下她,但仍然紧紧地搂住她。
他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不由得凑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脸,而她也默默地承受着他这百般的呵护。
他看着她的脸,暗暗起誓自己再也不要让她流泪,再也不让她如此委屈。而现在首要的就是要解开她的心结。
于是待她镇静了下来,他轻抚着她的手背,用无比真挚的眼神定琮地望着她说道:“秀儿,我们平心静气地好好聊一聊,可好?”
董秀抬起水汪汪的双眸望着他----良久,缓缓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应耿天凝望着她白皙的脸,轻柔地说道:“秀儿,朕很爱你,真的,所以朕想要给你最好的东西,想要你住得舒适!但朕也看出来了,你并不快乐,朕当真不解,为何朕这般努力,都没法令你快乐?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董秀怔怔地望着他,她知道他已经努力地对自己好了。但他却不知道,他所给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而自己想要的他却给不了。
她的心不由得升起一种无力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是堂堂九五之尊,在他的观念里,住上最好的宫殿,穿上最好的绫罗绸缎,吃上玉盘珍馐就能快乐,然他却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心的,自己追求的并不是这些,这些无比昂贵的东西,在她的眼里都一文不值。
想到这,她神色不由得黯然。
应耿天见她又露出那般落泊的神情,不由得一急,他攥紧她的双手,急促地追问道:“告诉朕,你想要的是什么?”
董秀抬头望着天空,她想要的只是过上普通百姓的生活---男耕女织、像普通的妇女一般相夫教子。即使日日粗茶淡饭,那也是幸福的,然而在这深宫之内,她只觉得被束缚着。
想到这她不由得就将自己的心声倾诉出来:“我想要自由!”说罢,她转而望着他,神情无比的真挚:“皇上,我想要离开皇宫!”
应耿天闻言不由得一惊,他千思万想也没想到她给他的竟是这样的答复。
不行,他得打消她的念头,于是他无比坚定地望着她说道:“不可能!”
董秀闻言,凄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