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吧!”董秀拉过小孩子那抓过冰糖葫芦的粘粘的手,跟小福子一道往那吵闹、嘻哈的地方走过去。
远远尾随着她们身后的三名铠甲士兵见状也紧紧地跟了上前。
他们刚来到人群当中,就见拥挤的人群忽然间从两边分了开来,给中央让出了一条一丈左右宽的通道来。
这儿人多且拥挤,董秀连忙抓紧小孩子的手,拉着他也顺着人潮往大道的一旁闪去。
远远的,只见几个身穿狱卒装束的男子人骑着马往前走来,后面押解着的是一辆又一辆的囚车。
最前头的一辆囚车没一会儿就从董秀的跟前经过,只见囚车内的犯人被戴着木枷站在囚车上面,头露出在囚车之外,无论是手还是脚都被铁撩给锁住了。
此刻这个被困在囚车上的犯人目光呆滞且头发凌乱、衣衫褴褛-----
董秀呆呆地望着从眼前经过的囚车,此情此景又令她回想起当初她被锁在南牢时的一切,那被铁撩锁住手脚的冰冷且绝望之感觉,她曾是深深地体会过的。
无论囚车内的会是怎么样十恶不赦的凶徒,她都无法像一旁的百姓一般,向着囚犯唾骂着,讥讽着还往车内扔垃圾。
她只能怔怔地,默默地注视着一辆又一辆的车从她的跟前经过,看着那囚车人的人头发凌乱,满脸的污垢及沧桑------
他们的脸是一副的绝望之容,眼底全是茫然及恐惧----
又一辆囚车从眼前经过,车轮子碰到了道上的凸出来的大石块,不由得颠簸了一下。
车上的囚犯的脖子随着颠簸的囚车狠狠地与带着木枷相碰撞,他不由得痛苦地动了一下嘴角。
这一头凌乱的面容是多么的熟悉,董秀不由得直直地望着那囚车走远,突然间,拉着小孩子软软的小手松了开来,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
“爹-----!”董秀凄楚地冲着远方喊了一声。
转眼间,她推开阻挡在身前的人群冲上前去,急匆匆地就跑步尾随着那辆囚车,并大声向着囚车的方向地呼唤着:“爹----爹-----!”
在不远处的三名身穿铠甲的兵士警惕地赶紧追了上前,但由于人群甚密且拥挤,竟一时间被挡在了外围进不去。
“娘娘-----,您要去哪?”小福子见她这忽然往前冲,不由扯住嗓子想要唤住她,但见她却对自己的呼唤充耳不闻;他欲要追上去,但又怕一旁的小默子被人群挤丢了,并一把将小默子抱了起来,再抬头心急如焚地四下张望之时,那个飘灵的身影早就在人群中走远了。
“-----爹----,-----爹-----!”董秀不停地往前奔跑着,并不停地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但那辆囚车却跑得飞快,一下子就与她拉开了距离。
“爹-----!”她心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眼看着快追不上了,前面的囚车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截住,在前面顿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董秀见状,赶紧快步跑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囚车上的栅栏:“-----爹----,-----爹-----!”她气喘吁吁的抓住栅栏移到囚车的前方,不停地呼唤着囚车上的囚犯。
但囚车上那顶着一头蓬乱的中年男子听到她的唤声,仅是淡淡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继而就漠然地移开了目光。
董秀被他那漠然的目光给吓住了:“爹----你看看我----我是秀儿----我是秀儿----!”她扯着嗓门大声地喊着跟前的人,但无论她如何的呼唤,那男子始终不再看她一眼。
“----爹----!”她声嘶力竭地唤着他,泪水开始蒙上了她的双眼。
“走,走开!别挡道!”押解囚车的狱卒将挡在囚车轮子上的石头给搬开了,见董秀紧紧地抓住了囚车的栅栏,不由得一把将董秀推了开来。
但董秀硬是不肯松手,两手将木栅栏抓得死死的,她过于用力这下指骨都显得发白。
这时,一群老百姓见一人衣衫光鲜的姑娘在这里闹事,见着希奇,都不由自主地围了上来看热闹。
但众人听见她声声喊着囚车内的囚犯为爹,不由得都冲着她指指点点。
“---不---!”董秀刚被那狱卒给推了开来,又赶紧死命地抓住囚车上另一条栅栏,她依然不死心地冲着囚车内的人喊道:“爹,我是秀儿,我是董秀----爹你不认得我了吗?----爹------你这是怎么了?”
那狱卒狠狠地欲将她拉开来,董秀就是不肯离开,只见她一边死命地扯住了囚车,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但囚车内那男人漠然的眼神与态度令她心凉,爹爹好象就仿若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爹----!”
狱卒没有了耐心,一怒之下,解下腰间的皮鞭欲往董秀身上抽去------
皮鞭挥在半空当中飞舞起来,被人生生的当空接住了,围观的百姓不由得一阵哇然。
原来几个孔武有力铠甲士兵冲了上前,他们一上前就为那女子阻住了迎面而来的恶鞭,紧接着,他们一人钳制住女子苗条的腰身,一人将她抓住囚车的手指给板开,没一会就将这个哭闹女子拉离了囚车。
那名狱卒见是身穿铠甲的兵士,也不敢冒犯,冲着他们行了个礼后就赶紧驾着囚车离去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