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得睡了,你再不睡明日又起不来得睡到中午了。”他走近后,一边为她抚平被弄乱的被褥,一边带着斥训的口吻说她。
“-----------!”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抬头一看,女子依然低头忘我地看着书,敢情是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
小纯子一恼,终于忍无可忍采取强硬手段一把就将她手中的书卷给抢了过来,女子茫然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望着他。
他用命令的口吻指着软榻说道:“睡,现在!”
董秀不太情愿地盯着他手中的书,抬手想要从他手中拿回来,但他从她的眼神当中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你别想!”
说完,一弯手将书藏在背后说道:“这个没收了,现在你赶紧睡觉去!”说完就再也不给她机会,直接就走了出去。
董秀无耐地盯着他的背影,可惜了,她刚看到精彩的地方呢。
她将软枕从背后拉了出来,抚平了,再平躺下去,但是却是脑海尽是书册里的句子,半点睡意也没有。
她在睁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草球,这个草球在烛光之下四周都形成了一圈黄色的光圈,她不由得起身走过去,左瞧瞧右瞧瞧,真是奇特的东西,她将其领回来这五日内,就连一滴水也给浇过,当真是越长越好。
但就像人需要食物一样,植物也是需要养份的,它连水份都不充足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而且还活得这么好。
但这个草球却不能给她答案,董秀端详了片刻,只见她突然间好奇地伸出白皙的指腹碰了碰它四周的小刺,指腹处传来一丁点的刺痛,
皇帝成天说她像一个刺猬,其实这东西才是一个刺猬呢,全身都长满了刺针,不让人靠近半分,她多想自己身上也能如此长满荆刺,让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自己。
她对着草球把玩了片刻,见没什么意思,悻悻地走到榻旁将红烛上的火焰吹息,躺在榻上,闭目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候着睡梦的降临。
从窗外面的一排竹林上传来一阵秋蝉的叫声,她的身体渐渐在秋蝉声中松驰,倦意慢慢地向她袭来,她的呼吸悠悠地放缓-----
但在她即将进入睡梦之时,惊觉到身边的床垫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挤压住向下沉了下去。
董秀迷蒙的神智一下子被惊醒了,她如临大敌般在霎那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同时闭气沉住呼吸,不知道是什么人竟敢趁夜闯进她这一个单身女子的寝室内?
董秀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况,一时心乱如麻,慌乱之中一时竟也想不到该如何应付,下一刻一只臂膊拦腰抱住了她,她一窒,心不由得往下沉,这熟悉的体味、这霸道的动作除了一人还会有谁。
想到他夜半摸进她寝室的意图,董秀不由得一恼,一把就挥开他拦在她腰间的臂膊,霎时间霍然坐直身子正欲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床榻。
但一下刻却被对方的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任由她如何用力挣扎也挣脱不开来。
“放开我!”她喝道,既然对方都如此失礼,她不也必对着他客气。
“我要是不放呢,你能怎么样?”对方双眸在黑暗之中宛如一头黑豹一样危险。
董秀闻言身子不由得一阵战粟,。
她闻到从他沉重的吸呼当中传来的一丝带着刺激的气味,她猛然一抖,记得他上一次也是如此带着一身的酒气,那不堪回首的记忆让她一闻到这气味都想作恶。
眼前这男子只要喝醉酒比恶魔更可怕,董秀的身子不由得又是一阵战粟,她死命地拉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挣脱他的牵制,想要迅速地远离眼前这危险的男子。
但被他握住的手腕处就仿若锁上了重重的铁镣,怎能可能让她挣脱得开来,只见男子眯着眼向她凑了过来。
董秀瞬间一骇,恐惧当中她不顾一切地一把咬住他紧握住她手腕处的手臂。
男子一声呼痛,顿时松开了手:“小秀子!”男子不相信自己竟然受到了袭击,向着她大吼一声。
她已然远离床榻,全身戒备地紧紧盯着他看。
“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啊?”皇帝明显已经被她惹怒了。
董秀身子一矮,双膝着地,整个身子叩跪在床前:“皇上请自重!”
皇帝心里的热情被她这卑躬屈膝的身子一下子浇灭了,他来这儿的本意也不是想对她有什么不轨,只不过是想来轻轻地拥着她入睡,就像那晚在他的寝宫一般。
他怀念她的体香及温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对于自己的碰触竟是如此的抗拒,几乎已经到了避如蛇蝎的地步,他就真的那么令她讨厌么?
再也不想看到她这奴颜婢膝的模样,又深怕自己会在愤怒当中对她做出些什么令自己日后后悔的事,他不由得冷冷地冲着她大喝一声:“出去,滚出去!”
董秀闻言不由得如释重负,她松了一口气,匆匆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只见小纯子在门外惴惴不安地来回走着,她带着满腔的恐惧,一把走上前抱住了他的双臂,依在他的臂膀上痛哭出声。
--“哐啷”---的一声,寝室里面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两拥之人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没一会儿,男子从寝室里面风火轮般出来,看见她倚在一个小太监的肩膀上,不由得一挥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明亮的回廊走进寝室内,在一片黑膝当中,董秀良久才看得见里面模糊的景象。小纯子走上前为她点上了红烛,烛光一亮,映照着室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