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老爷说定了袁华与自己女儿的亲事,袁华便命人将此消息送与自己父母,不多时,袁家二老便出现在吴家了。
虽说小时候袁老爷曾见过明媚,知是一知书达理,乖巧懂事的孩子,但真正见到时,还是忍不住频频点头,赞许明媚。袁老夫人从未见过明媚,但也听得老爷说过一二,今日见着,更是喜欢,一见面便拉着明媚说道:“果然是好模样,是个让人心生怜爱的女儿。若嫁进我们家,自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如若日后袁华欺负于你,我断不会轻饶了他。”
听到此话,明媚只是娇羞含笑,并不多言。倒是袁华听了此话无奈笑道:“妹妹这还没嫁进我们家,母亲就开始一味偏袒,看来日后没我好果子吃了。”
说完大家又笑了一回,方才散去。
两家老人商议挑了个良辰吉日,便各家准备开了。
成亲前一晚,吴老爷似有千言万语,但只在明媚门前徘徊,并不敲门,明媚似觉得房外有人,便打开门,迎面看到吴老爷:“爹爹怎么不进来?”
“正要进。”吴老爷边慌忙说道,边进入房中坐定。看着眼前呆在身边十几载的女儿,心中满是惆怅。
“女儿明日便要嫁人了,自此不能服侍爹爹了。”看着沉默地父亲,明媚先开口道:“爹爹切莫伤心,不然女儿会更觉心伤的。”说着边抽泣起来。
吴老爷听到此话,更加悲戚,但却强忍住,说道:“爹爹知你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又有颗伶俐的心,但你却极其善良,日后必会吃亏,爹爹不在你身边,也不能为你做主了,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听闻此语,亦戳中明媚所想,不觉更加伤心,但却说道:“爹爹切莫为我担心,女儿自会小心,况小怜是个机灵的丫头,她会随我出嫁,必定会为我打算。”
沉默了一会子,吴老爷欲言又止道:“女儿,你可怪爹爹为了家中生意,将你许给袁华?”
“爹爹千万不要这么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不怪爹爹,爹爹这么做也是为我好的。我知爹爹是想我日后不要吃苦,才做此打算的。”
听着女儿如此懂事的话语,吴老爷并不多说了,只又叨唠了几回保重的话语,便回房了。
独自留在房中的明媚,像是卸下了伪装,又抽泣了开来,好一会儿才将眼泪擦拭干净。慢慢踱步至一木箱前,缓缓打开,引入眼帘的便是那鸳鸯风筝,抚摸着风筝,出了好一会子神,才被小怜拉着歇下了。
婚礼办得轰轰烈烈,他们的婚讯传遍了全城,多少才子绅豪为此叹息,多少红粉佳人又暗自伤神。婚礼的热闹程度又一度成为了坊间的奇闻,三人成虎,最后被传得何其夸张。
入夜,喝得醉醺醺地袁华开门踉跄地走到婚房,看着床边坐着盖着红盖头的明媚,便跌跌撞撞地去寻秤杆将盖头挑起,上过妆的明媚更显妩媚动人,袁华看得入神,不觉定在了那里。
明媚看着不动地袁华,轻声叫了下:“袁哥哥。”
听到这话,袁华整个骨头都酥了,哪管其它,一下就将明媚扑倒,欲行鱼水之欢,明媚哪有力气推开他,虽有心反抗,却力不从心,好容易喘过气来,明媚急切地说:“须吹熄蜡烛才好。”
看着满脸通红,娇羞非常的明媚,袁华内心更加火热,只略将床帘拉下,便重新压在了明媚身上,明媚无奈,只得任由袁华行事了。
外面席间,袁清喝得林汀大醉,还不停地灌酒,外人只道是兄弟结婚祝贺之意,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所为何事。
深夜,明媚慢慢坐起身,只觉下身有些许疼痛,便慢慢地挪下床,好容易将蜡烛吹熄,又重回到床上,看着旁边已熟睡的袁华,若有所思道:“你要好生待我,我必不辜负于你。”
翌日一大早,作为陪嫁丫头一同入袁府的小怀便为明媚梳妆打扮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再不是昨日的少女,如今已嫁做他人妇了。透过镜子,看到坐在远处打量自己的袁华,明媚歪头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细看镜中的天仙到底是谁?怎会降临到我家。”
听到此话,明媚低头含笑,便不再与他言语,又看到镜中的小怜,便转身拉住小怜的手轻声说道:“在这自不比在家,我们日后行事都需谨慎才是,不可似以前仗着我宠你,就不觉自傲起来,记住了吗?”
“放心吧小姐,我自会小心,一心服侍小姐,哦不,现在该改叫夫人了。”说完与明媚相视而笑。
远处看着这幅美人图的袁华,假意吃醋道:“说什么悄悄话乐得如此开心,也说与我听听。”
明媚笑说:“都是女儿家的混话,你不听也罢。”
早起敬茶是更古不变的规矩,早早的,明媚就往大堂敬茶。袁老爷与夫人都对明媚很是满意。
早饭时间,各人都坐下,看到袁清并未到,袁华遂开口问道:“袁清这厮哪里去了,莫不是还在睡觉吧。”
“还不是昨日你成亲,他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现在还昏睡着呢。”袁老妇人笑道,“不管他,我们自顾吃好了,等他酒醒了,自会起来吃。”
早饭吃完,便各自散了,因来吃酒的宾客还有些未回家的,袁华便招呼去了,明媚携着小怜在袁府中逛了起来。
“这袁府虽比不得我们家的院子,但也倒收拾得别致。”明媚道。
“是比不上。”突然一男子声音回答道。
明媚与小怜都惊着了,转过花丛定眼一看,原是袁清。
“既然酒醒了,为何不去吃些早饭,何故在此吓人。”明媚嗔怪道。
原是在院中闲散的,不巧就吓着明媚了,袁清致歉道:“本在这边散散醒酒,却不想吓着妹妹了,该死该死。”
明媚听到袁清还用旧时称呼,便道:“如今我已嫁与你兄弟,你该尊重些,不该似往日妹妹般的叫着了。”
袁清听到此话,以为明媚故意要远着他了,便不吭声抿嘴笑笑便走开了,哪只明媚只是想着,毕竟主子仆人的众多,被听见了反不好,这种称呼该是私下叫叫的,想想自己想这么多也是无趣,便也回房了,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