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七哥。”南宫落寒“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七哥,你答应过我的,如果她主动承认了,你不会让她死的,你会饶了她的。七哥,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也是被逼的,那人毕竟救过他的命。”他满眼哀伤,苦苦求着他的哥哥。
“落寒。”南宫离尘起身将弟弟扶了起来,“晚晴说的对,她才进宫几日啊,就能把宫里摸得清清楚楚,里应外合传递消息,将人救了出去。她留在你身边迟早会害了你。”
“不,七哥,我爱她。我不怕她会害了我,如果她真的要害我,我就算死在她手里也是愿意的。七哥,我求求你,放了她吧。我求你。”南宫落寒再次跪倒在地。
正当南宫落寒苦苦求着南宫离尘的时候,和玉已经将毒酒端了上来。白色的玉盘上,小小的碧绿酒杯,无色的酒水丝毫看不出含了剧毒。
“王爷,别求了。”凌蝶端起酒杯,冲着南宫离尘淡淡一笑,就像当日在听雨楼中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凌蝶能够在这一生遇到王爷,就很满足了。虽然,不能一直陪伴在王爷身边,但是凌蝶不后悔。凌蝶唯一遗憾的是,虽然此生已经报了君上的救命之恩,却无法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了。下辈子吧,下辈子凌蝶一定早早地遇到王爷,将这一世欠王爷的都还给王爷。”
纤纤玉指轻扬而起,仿若往昔抚琴时的轻灵。
“不要——”南宫落寒大喊着,想冲上前却被言福紧紧抵抱住了身子。
眼看着拿杯子就要碰到凌蝶的唇边,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去,将凌蝶撞到在地,那杯酒水也洒到了地上。
南宫落寒将言福打到在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凌蝶,“你怎么这么傻啊。”
这是阮羽遥第一次看到这个一贯冷酷的王爷落泪。她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南宫离尘,思量着,是否有一天他也能为自己落下几滴泪水。
“皇上,臣妾认罪。这布条是臣妾传给凌蝶姑娘的,凌蝶姑娘不过是受了寂的恩,不得不还。求皇上饶过她吧。”
“七嫂。”南宫落寒惊讶地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其他人的眼里都有些愕然,只有慕晚晴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小姐,你别乱说啊。你哪里会知道墨阳宫有暗门啊,你不能为了救凌蝶姑娘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啊。”霜儿急的跪了下去,为自己的小姐辩解、不断地磕头求情。这件事情明明不关小姐的事情,她为什么非要参与进去呢?
“你为什么要承认?朕原本都劝说自己相信你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凤眸里一片清冷,此刻的他是不是真的很理智?
阮羽遥笑出声来,“你心里早就认定是我了,所以才用凌蝶姑娘的命来逼迫我不是吗?既然这样,我何不如顺了你的意索性承认了。反正,你也并不相信我。”更何况,她的爱情已经残破不堪,又何必去毁了另一段美好的爱情。
“你当真以为朕不舍得杀你?”
“起码现在还不能。”她纤细的手指向慕晚晴,“她还需要我的血救命,不是吗?”
“你——”南宫离尘的手再次卡住了她的咽喉,这是他们之间的第几次了?她淡淡地笑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来,他真的愤怒到忘记了心爱之人的生死了吗?
“表哥。”慕晚晴看到阮羽遥涨红的脸,也急了,急急上前去拉住了南宫离尘的胳膊。
脖子上的力道终于消失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慕晚晴的命。霜儿哭着将阮羽遥搂在怀里,小丫头的额头已经一片血红,阮羽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何必呢?”
“小姐,你才傻——”
“来人,将羽贵妃带回落瑛轩仔细看管起来。没朕口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阮羽遥在霜儿的搀扶下离开,路过南宫落寒身旁时,听到了南宫落寒说出的那声“谢谢。”
落瑛轩里不比撷芳殿,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一丝热气都没有,霜儿好不容易要了一个炭炉来,半天都没有把屋子烧热。碧萱等人被轩外的侍卫拦住了,根本进不来。阮羽遥将他们都劝了回去,自己如今已经这样了,何必再牵连其他人,只是苦了霜儿。
“霜儿,我好冷,我搂着你睡好不好?”阮羽遥笑着将霜儿搂到了床榻上,霜儿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包裹着阮羽遥,极力地想要把她的身子暖热。
“傻丫头。”阮羽遥摸着霜儿的头发,自己哪里是怕冷呢,只是不想霜儿再忙着收拾房间而已。反正这落瑛轩也不会再有人来,又何必收拾得那么干净,
“霜儿,如果以后我们都要住在这里,你怕不怕。”阮羽遥轻轻吹着霜儿的额头,这个傻丫头,只用帕子将伤口简单的洗了洗,有些地方还是有淡淡的血迹。看来明天要想办法弄些药来。
“不怕,只要跟小姐在一起,霜儿就不怕。只是……霜儿替小姐难过,皇上他不能这么对你……”
“好了,乖霜儿,不哭了,不哭了。”阮羽遥轻轻拍着小丫头的背,哄着她睡着了。
窗外,疾风骤起,火炉里的微弱的火苗也随着透进来的风乱舞。
南宫离尘,就让我一直住在这里,不要再走进我的世界了,我累了。阿离,再见。
可惜,连这个简单的愿望,她都守不住。第二天她和霜儿刚刚起床,和玉就带着一队侍卫闯了进来,将她和霜儿押进了宗人府。罪名是,意欲毒害皇上。
宗人府可能是阮羽遥见过的牢房中,最好的一个了,起码这里还有稻草。阮羽遥拉着霜儿找了一个稍微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也许她跟这个皇宫真的是八字不合,圄牢、地牢她都已经去过了,现在又住进了这宗人府。
“小姐,你为什么不去找皇上,你是冤枉的啊。”
“霜儿,你觉得有用吗?你没有听到刚才九王爷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