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挣扎着站起来,深深地望着她。
她没有一刻的停留,反身飘然下楼。
楼下,她清淡的吩咐着寂然而立的影卫,还有青龙堂堂主和紫电。
“本座离开京都的这些日子,聚贤庄交由青龙堂堂主全权负责。十五日之内,无论忧喜皆是不能影响到少庄主的静养,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给本座顶住十五日——
云博.云云.云天.云铁.云血.云丹.听令——”
几大影卫同时出列,躬身道:“属下在——”
“你们六人,从现在开始,好好的给我督促少庄主,十日之内,不得允许他离开这栋小楼半步——他的身子需要静养,过喜或者过忧都会影响都他的身子的康复—
—所以,本座在此画地为牢,将他禁闭在这栋房子里。
他的饮食起居,全由眉儿姐姐亲手照料,十日之内,除了眉儿姐姐和圆圆,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栋小楼,若有人胆敢违抗——格杀勿论——诛三族—兄弟连坐—”
若蝶的声音淡淡的,却像燃烧着一团无名的烈火,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异常的生冷。
“静儿——”云霄在眉儿的搀扶下走到了走廊上,他双手用力的抓住栏杆,心里有着一种再也不能相见的剧痛,这种痛不知不觉的在心底生满荆棘,将人带入窒息的深渊,随着呼吸,撕心裂肺。
“霄——”林眉儿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指,才发现,他的掌心处已经被栏杆的尖锐犄角深深地扎出一个血窟窿。
眉儿连忙要给他包扎。
他只是把手放下去,无声的看着若蝶和勇儿他们离开的方向。
直到他们驾着马车走远。
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冷峻的吩咐道:“云博.云云.云天.云铁.云血.云丹,我们走——”
他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呢?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等她前脚一走,他随后就会率领聚贤庄的青龙堂和紫电堂抢在她的前面去扫平暗夜宫,他怎么可能让她有一点点危险呢?
可是,几大影卫除了躬身稽首,却是无人再听从他的吩咐。
赛华佗稽首道:“禀告少庄主,少主在你服下的药中加入了十绝软骨散——少庄主你的功力只剩下两成,恐怕---属下等难以从命。”
“你说什么?”云霄怒不可抑,几乎是咆哮着。
“你为何不提醒我?”云霄嘶吼道。
赛先生稽首道:“少主的医术要比小老儿的医术高明千百倍,要是少主要对一个人下毒,小老儿也是无能为力。小老儿也是刚刚闻到了兰花香,还有少庄主你浑身乏力的症状才想到的。小老儿实在是无能——恳求少庄主原谅。”
云霄冷然的将手举到赛华佗面前,低吼,“还不快给我解了。”
赛先生略微给云霄把脉然后稽首道:“小公子精心配制的十绝软骨散原本就非常难解,而且少主还改良了配方,小老儿要解之,恐怕也要耗费十日,这是少主给我的留下的期限——”
“十日!十日!”云霄心里惊痛,“马上给我解——无论付出对多大的代价,我要你三日就将我体内的十绝软骨散的毒除去。”
赛华佗说:“请少庄主息怒,您越是发怒,十绝软骨散的毒性会更加的蔓延到各处,最后,以至于,连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依照少主说的,只有安心静养——假以时日,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假以时日——”云霄心里激愤,一拳头砸向墙壁。只是,他的拳头绵软无力,他甚至连站也站不稳。
”静儿,你竟然胆敢给我下毒?你竟然给我下毒——“云霄简直有些气急败坏,又是无可奈何。
天空,一片飘逸的云朵静静地停留在云霄的头上。
忽然那朵云变幻出若蝶可爱的笑脸,“嘻嘻——知道了我的厉害了吧,谁叫你总是让我伤心呢?这一次,我也要让你好好的伤心一阵子——只是一阵子哦——不可以伤心很久的啊——”
“静儿——我真是拿你毫无办法。”云霄含俊的笑笑,满脸的无可奈何。
还是第一次看到云霄被别人弄得如此的无可奈何过。
林眉儿忍不住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上刀山下油锅都绝无惧色的冷面阎王居然被静儿折腾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云霄轻叹,“被她折腾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人,他威武大将军恐怕首当其冲吧。”
圆圆拿着一叠纸蹦蹦跳跳的走上来。
二十来岁的圆圆因为身高被永远定格在十来岁左右,所以她看上去永远是少不更事。
“大公子——”圆圆将手中的一叠宣纸交到云霄手里.
云霄问,“什么?”
“姐姐写的——姐姐让我交给大公子。”圆圆歪着头说,“可好笑了。”
“什么?”林眉儿连忙拿出一张来读,不禁扑哧一下笑了,“把一头大耕牛装进衣橱里分几步?要有好大的衣橱才能将整头牛装进去?”
圆圆扬着可爱的笑脸,“姐姐说过分三步——第一步,打开衣橱的门,第二步,把大耕牛装进去,第三步,关上衣橱的门,就是如此简单——”
“啊——”林眉儿几个人简直是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荒谬的答案。
林眉儿再抽出一张,立时又笑了。
“一头大象和蚂蚁结婚额----从前有一头大象和蚂蚁结婚了,有一天蚂蚁哭了,大象问道老婆怎么了,你们猜蚂蚁怎么说?”
“大象居然还能够和蚂蚁结婚?”云霄忍俊不禁,忽地笑出来了。“亏她想得出来。”
圆圆可爱的歪着头,笑说:“蚂蚁说,要是哪天你死了,这辈子我就只负责埋你了”
“还有——”林眉儿又取出一张,一边笑一边念道:“一个人他从五楼的窗台往下跳,结果他不仅没有摔伤,而且一点事都没有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旁边的云博抢着回答,“当然是他的轻功了得,飞下去的。”
圆圆笑着摇头,细细说道:“他是站在窗台上往里面跳,自然毫发无伤了。”
云铁抢到一张,还没有开始读,就笑得不能自已。
云博忙拿过来看,只见纸上写的是:一大象走在路上,气势凶凶得意洋洋,众动物俱闪之。一蚂蚁迎面走来,大象说“你他丫丫的快闪开,否则我踩死你!”蚂蚁说:“你敢?!我是孕妇,怀的是你的孩子!”大象闻言当场晕倒!
片刻大象醒来,对蚂蚁说:“亲爱的我真的不记得了,咱们再来一次吧!”蚂蚁闻言吐血身亡。
“哥哥,我留下的那些脑筋急转弯,笑话,相声,搞笑的小品,你一定会心情豁然开朗吧。多想看到你笑的样子。”马车晃悠晃悠的驰骋在京城外的官道上。
马车里,若蝶和勇儿静静地坐在地上厚厚的垫子上,相互依偎着。
“姐姐,你也给姐夫下了毒?”勇儿沉静的问道。
“哎呀,怎么什么都瞒不住你呢?真是人小鬼大。”若蝶无奈的叹气,“我还是真拿你没办法啊”
“姐姐配制的十绝软骨散,就是赛先生也要十日才能解除吧?”勇儿又问。
“是的呢。”若蝶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只不过,我可推算不准羽化解十绝软骨散的日期。
你知道的你姐夫的武功高深莫测,倘若他要发起狠来,谁都拿他毫无办法。
上一次在蝴蝶谷我明明给他下了软骨散,结果他还是在危难的时刻赶到了,替我挨了魏青云那个混蛋一剑,差一点就呜呼了。”
若蝶坐直身子,轻声说道:“所以呢,我给他下了双倍十绝软骨散,而且是,药性慢慢发作,等他发现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唉——他一定恨死我了——哎呀,最毒妇人心,连自己的夫君和老哥都要算计,你姐姐我是不是很坏,千万别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