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其实很累。”他深情的拥着她,在她耳际低声喃喃细语。
若蝶静静地依偎在他身边,轻声说:“我懂,我懂!”她伸开手指,和他的手十指相扣。“名气似乎跟太阳一样,远远望去火热,发出耀眼的光芒,当人靠近时,却和冰山顶端一样寒气逼人。”
“蝶儿,你知道吗?其实,遇到你之后,我心里就又一个简单快乐的梦想,那就是和你退隐山野,在青山绿水中,建一栋小小的房子,房前种上各种兰花,房后开出几块良田,我和你从此男耕女织,过平平静静的生活。
然后,就是生一双儿女承欢膝下。
那样宁静的日子是我最向往的。”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无名,你已经生出了隐退之心。
我心里又何尝不希望这样啊!
尽管你身为龙勋国的威武大将军---这些年,你跟着王爷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没有一天不是为义父为龙勋国担惊受怕。我也好想和你归隐山野,从此逍遥自在的生活。”
若蝶充满向往的注视着李清羽,狡黠的笑了笑,又说道:
“一个犁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言,古也言。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此君真是懂得享福。”
若蝶斜斜的偎依在李清羽的肩头,笑盈盈地说:“首先,半顷田可不便宜哦——粗茶淡饭最养生,能够延年益寿;布衣清爽干净,胜过人造纤维多多,只要洗慰得当,人穿上照样神采奕奕。
什么,还有草舍茅屋几间,无论是收租还是自己住,有时怡然得乐到了极点,此君简直就是退了休的小富翁。
还有呢,更加不得了。他还有小心游艇可以开出去钓鱼玩乐,喝老酒,度余闲,真如南王般不易。
完了归家,孝顺乖巧的儿女绕膝下。
累了,睡到第二天红日高挂,不用上朝也不用上班,更不理会金楼股价的涨落。
兄弟,看到没有,逍遥是要将条件的,你以为只要放下就能自在,可以悠然见南山?没有本钱,哪里可以如此舒服?哈哈——”若蝶说完,不可抑制的扬声大笑,真是格外的悠闲自在,明媚动人。
好好的一首打油诗,李清羽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解,不禁也是爽朗的开怀的笑了。
她转身,深情款款的看着他,旋即,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充满深深爱意的眼神,让他无法移开,是的,就这样被吸引了,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哎呀——”她无端的叹气,“你和赵冰大哥是义父的左膀右臂,我和你都舍不得就此斩断义父的一条手臂,所以注定了我们不可能独善其身。”若蝶感慨的说着。
“是啊——”李清羽轻轻叹息着。“如今的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啦?总是日日不上朝,不理国事。义父年老体衰,却终日为了国事操劳,简直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我不能不帮他。
义父,看上去老谋深算,其实他的性子耿直刚烈,根本不适合朝堂斗争。他常说有他在一天,就要庇护龙勋国的百姓一天,就要让龙勋国的国泰民安。可是,我知道,他老人家早就不想理朝堂之事。”
“是啊,义父肩上的担子好沉重!可惜,宦官当道。除了义父,龙勋国上下还没有多少人能和曹正淳及魏王抗衡。”
若蝶坐直了身子,望着远方,轻声说道:“如果义父归隐,只留下你和朝廷那些人抗争,你会更加的辛苦,义父还留在朝堂之上,也是为了多多少少的给你减轻肩膀上的担子,毕竟他老人家是当朝逸亲王,龙勋国的摄政王,朝中那些权贵就算对你有太多的不满,也会碍于义父的面子。”
“唉——”李清羽无端的叹口气,“只是皇上沉迷于修炼长身不老术,不理朝政,泱泱大国成了无主之国。国不可一日无主啊——皇上——”
“你呀——”若蝶握住他的手臂,悄然笑笑,“你傻呀?你们皇帝才不昏庸呢。
你以为他不知道曹正淳和魏王的居心叵测?
只是,曹正淳和魏王的势力在龙勋国还颇为强大,他还不能连根拔除。
义父原本不在朝中,所以,义父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一旦,义父的实力强大到了可以将曹正淳和魏王连锅端了的时候,皇上必然不会手软。”
李清羽眼中精光猛闪,“你是说皇上是故意的??”
“聪明如你,难道没有看清楚么?”若蝶狡黠的笑了笑。
“原来如此。”李清羽了悟的笑了。
“曹正淳掌管着京都十万禁军,魏王手里握着二十万重兵。可是,为什么他们只敢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不敢公然造次,他们还是顾忌义父,更顾忌你这个一根筋的威武大将军。
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动,他们谁敢轻举妄动?羽呀——皇上和义父对你的倾心信任,我感觉压力好重啊——”
“是啊——”李清羽轻叹,“任重而道远。也不知道我能够扛到哪一天?”
“蝶儿——你知道吗?有人说我是孤星陨落的泪滴,我要寻找那些遗失过往。有一天,我会背弃全世界。可我的蝶儿,我背弃了世界,你会遗弃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