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生娇声一笑,捧着一碗乳白色的汤汁走进来。
“什么东东?”若蝶用力的嗅嗅,马上兴奋起来,叫道:“是狗奶——”
醉三生嘴唇一挑,笑道:“是羊奶。”
“你诓我的,羊奶和狗奶我还是分得清楚的。”若蝶尔雅笑了。“我小时候也喝过狗奶。”
醉三生把手里的碗放到小熊面前,笑着说:“快喝吧,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差一点被恶狗咬伤了。”
可是,小熊并不领情,眼泪汪汪的瞪着若蝶,有点不知所措。
“哎呀,它还是个婴儿呢?怎么可能会自己喝奶呢?要是有个奶瓶就好了。”若蝶叹道。
“奶瓶?什么?”醉三生不解。
若蝶眉头一皱,心中便想到了办法。
她让蓝儿找来一些牛皮纸,然后将牛皮纸卷成一个漏斗的样子,然后把狗奶倒进去,再把漏斗的尖的那个出口塞进小熊的嘴里。
就像含到了妈妈的奶=头,小熊竟然竖着站立起来,两个前爪紧紧地抱住牛皮纸做的漏斗,啪嗒啪嗒的吃个不停。
“可怜的小熊。”若蝶嚅嚅的说着,目光中全是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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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自己不喜下厨,可是到了王府准备午饭的时候,若蝶还是不自觉地来到了厨房里帮忙。
她一口气做了好多精美的菜肴,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禁为自己的手艺感到自豪起来。
柳烟和厨房里的师傅瞪着那些奇怪的菜肴有些不敢相信。
那些菜品,有好多都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怎么?不敢吃么?”若蝶淘气的笑道。“比起我的黑面馒头和油炸蚂蚱来,应该是小菜一碟吧。”她笑着扬扬眉头,“你们不敢吃,我去找一个人来尝菜。”
蓝儿嘻嘻一笑,“去找赵冰将军。”
“他么?现在好像难不倒他,我去找大将军。”若蝶嘻嘻一笑,一阵风似的出了厨房。
碧莲阁里,外间的勇儿睡着了,眉宇间有着些微不安。
里间,李清羽斜斜的靠在床头,一手拿了一本书在看,一手揽着趴在胸前的熟睡的小熊。
“哎呀——你怎么睡在这里呢?是谁允许你睡在这里的。”若蝶微微有些气恼,上来就拎着小熊的脖颈将它从李清羽胸口处拿开,丢到一边。
睡梦中的小熊被惊醒,有些委屈,低着头呜呜直叫。
“那里是我的地盘,你竟然敢抢我的地盘!”若蝶气恼的朝它摆摆手,“去找你的勇儿哥哥。”
李清羽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个女人——-竟然跟一个小兽吃醋。天哪——
“笑什么?”若蝶负气的依在他的怀里,不满的说道:“这里原本就只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不许你再抱别人!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醋坛子砸翻了,满屋子的醋味,可要把人给熏晕了。
晚上,下了一夜的雪。
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京城之外的官道。
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几辆精致的马车,三五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
远远看去,就像京城中的某个高官要员携了家眷离京悠闲地游玩。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
马车慢慢驶过空旷的山野,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
几匹油光水滑的高头骏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驶过车水马龙的大街,马车"格拉""格拉"响着,慢慢的,只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小姐,像我们这样走,何时才能到得了聚贤庄啊?”马车里,蓝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正还有几天啊。”若蝶娇声笑笑。“我就是要最后一个回去。蓝儿,你说我哥哥突然看到我带了那么大一家子回去,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小姐,恐怕我们还没有到,大公子他们已经知道了。”蓝儿笑嘻嘻的说。
“谁敢透露我要回去的消息?我可是事先知会过蓝豹堂堂主,要是,他不小心让我穿帮,呵呵,等回京之后,我一定找他算账!”若蝶笑得有些得意。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有暖和的锦被。
若蝶说话的时候,小心的把身边的勇儿身上的锦被掖好。
她和蓝儿一人裹了一床锦被依偎着靠在勇儿旁边。
马车轱辘轱辘,不小心压着一颗石头,马车晃了晃。
若蝶赶紧看看勇儿,笑着说:“圆圆,你慢点,我们并不赶时间。”
赶马车的圆圆和老庄头坐在一起。
她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鞭子,叹口气说:“姐姐,我们也太慢了。哎呀,踏雪还是一匹世间罕见的宝马呢,竟然也肯拉着马车这样慢悠悠的走,也不觉得憋屈。”
若蝶打起帘子,看看前面的一辆马车,笑道:“追风都没有觉得憋屈,踏雪怎么会呢?”
前面的一辆马车,黑亮神勇的骏马追风仰首在前,长长的鬃毛随风飘洒。
赶车的人是一身紫衣的李清羽。
追风异常的通灵性,其实根本用不着他驾驭,一直都是它随心所欲的在路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