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郁结的嚷道:“你呀你呀,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忍心。哎呀,怎么好的不学,尽拣不好的学呢?以后,我不知道要为你操多少的心呢?”
一阵衣阙飘飘的声音划破长空——
若蝶放下勇儿,沉静走了出去。
醉三生一声轻笑落在了她的面前。
若蝶默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里面闪耀着让人感到惊疑的冰霜。
醉三生顿了顿,笑道:“为何如此看着我?”
“勇儿和圆圆为何没有回去?”若蝶冷淡的说道。
“我明明送他们回去了的。”醉三生有些迷茫。
“你后来又去了哪里?”若蝶已然淡然的问道。
“逸王府。”醉三生笑着回答。
若蝶冷然的说道:“那个逸王府,我和他不在的时候,你和你的卿醉楼,最好少去!倘若你再敢自作主张,休怪我翻脸无情!有些地方,并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醉三生的神情马上暗哑下来,她幽幽的看一眼李清羽,哀怨地说:“你还是信不过我!"
“确实!”若蝶扬着眉头,淡然的说道:“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
醉三生幽怨的望着李清羽,嚅嚅的说道:“她不信我,难道你还不信我?你我相识十年,我可做过半分伤害你的事情?”
李清羽坦荡荡的说:“没有。这些年,你和你的卿醉楼倒是帮过我许多。”
醉三生的眼中马上涌上无边的泪意,她强忍着,嫣然一笑:“你可信我?”
“信——”李清羽简单的回答。
“你躲开——”若蝶一把将李清羽推开,对着醉三生没声好气的说:“如此可怜巴巴模样做什么?就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醉三生无奈的说道:“我和他相识十年,你都不信,为何又会轻易地相信两个莫名其妙的乞儿。”她说着,目光锐利的看向床上的勇儿。
勇儿脸上的血立即消散,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浸出淡淡的紫色——
“你让卿醉楼去调查他们的来历?”若蝶眼中隐隐有些不满,仰首,傲然的说道:“我何时让你们去查他们?”
她一把从脖颈上扯下紫碧玺扳指重重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竟敢自作主张!这个卿醉楼不要也罢!我这个挂名楼主无非是一个摆设而已!”
“你为何要生气?他们原本就是来历不明。我做错了么?我还不是不想他受到伤害。”醉三生气结的说道。
“我相信他们,一辈子都不会伤害他,更不会伤害我!”若蝶坚定地说着:“希望你不要再多此一举,否则,别怪我灭了你卿醉楼!”
“他们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竟然如此护着他们。”醉三生低喊道。
若蝶扬眉,抬高声音,无比坚定地说道:“他们是我最亲的弟弟!倘若有谁胆敢威胁到他们,我必定不会手软!作为一个姐姐,生来就有保护弟弟妹妹的责任和义务!
我绝不容许谁伤害他们一丝一毫!你最好给我记清楚,倘若你再针对他们,就是和我作对。跟我作对的人,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到时,你可别怨我没有告诉过你!醉三生楼主!”
“你——”醉三生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若蝶眼中闪烁着的充满威严的光芒,只好躬身而立,轻轻说道:“属下记住了。”
若蝶软下心来,温婉的说道:“对不起,我的语气是重了一点,可是,你应该明白,每一个人,他心里总会有他拼命想护着的人。羽的心里有,我的心里也有。谁也不能够触及。你最好记清楚——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谁和我有仇,我也绝不会姑息——最好不要轻易触及我的底线——”
“姐姐。”勇儿挣扎着坐起来,眼睛红红的,像是有无数的话语要倾诉。
“哎呀——你呀——”若蝶无奈的走过去,一把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柔声安慰着:“什么都不要说!你是一个极有分寸的孩子,我从来不逼你!
所以,你不必什么都对我坦白从宽!我知道,有些事情对你很重要,甚至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我只希望你和虎儿能够一直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有我在,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在!我在!”
“姐姐——”勇儿深情的呼唤着,忧伤的眼泪流出了他美丽的眼睛。
“咕咕——”若蝶腹中再一次悠长的唱起歌来。
她苦笑一下,“人是铁,饭是钢,没有铁,哪来的钢?哎呀,好饿呀——我好想念柳烟的蜜汁烧鸡——要是现在有一只摆在我面前,我肯定一口把它吞下去。”
李清羽眼中精光微微一闪,薄唇微微抿着,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修长的身影一晃,很快就到了小溪畔。那里的篝火早已经熄灭。他麻利的将灰烬移开,然后掘出一个坑来。
若蝶好笑的看着他,红润的嘴唇微微噘着,好像在静心等着他再给她什么惊喜。
“咦,怎么没有了呢?”李清羽刨着泥土,有些诧异。
“什么东东?”若蝶好笑的说道。
他的唇角微微一弯,一抹笑意挂在脸上,再用力地一刨,居然刨出了一个油布包。
若蝶连忙抢在手里,结果给烫着了,马上又丢到地上。
“哎呀——”李清羽赶忙拉过她的手指来看。她右手白玉般的食指被烫红了一块。
“没事啦。”她笑着说:“烫到的人是我,你叫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