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蓝儿激动地搂住若蝶,尖锐的哭起来,“姐姐,姐姐,不要离开蓝儿,不要离开蓝儿——不要走——不要走——”
蓝儿哭得稀里哗啦。
旁边的白玉楼,勇儿虎儿,尽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蓝儿惊恐不安的样子,心中巨石沉甸甸,压迫着呼吸。
“好啦——”若蝶自己抹干眼角的泪痕,转而又为蓝儿抹泪。“别吓着他们了。我说过,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够控制的。缘来时,我们应该好好地珍惜,缘散时,我们应该懂得放手。要放手,你知道吗?”
“不——”蓝儿狠命的抱着若蝶,尖锐的喊道:“不放,我死也不放。”
若蝶无奈的苦笑一下,目光清亮的望着白玉楼,望着勇儿,虎儿——“他们不放手,你们也不放手——不是要将我一个人活生生的劈成两半么?你应该知道我原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呀。”
“姐姐——”勇儿虎儿扑通跪在了床边,急切的抓住若蝶的手臂,眼泪又急又快的涌出来。
“姐姐终究只是一缕魂魄,也许有一天终是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你们无须如此悲伤。”若蝶再一次苦笑,伸手拂过勇儿虎儿的手背。
“大将军——大将军——你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救姐姐——”蓝儿哀嚎一声,扭头便跪在了地上,仰天长呼。
若蝶微微愣了一下,即便是满屋子的人都能放下,他却是永远都放不下。蓝儿逮住了她的软肋,蓝儿一喊大将军,她的心里便软的就像迎着朝霞绽放的第一朵紫藤花。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缓缓地坐起来,对着蓝儿无奈的笑笑:“你赢了。抓住了我的痛处,我也是无可奈何。”
“姐姐——我回来了——”一声小孩子清丽的笑声从楼下传来,接着便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道上渐渐地近了。
“圆圆回来了。”若蝶的眉宇间有着一丝丝惊喜。
蓝儿连忙抹净眼泪站起来。圆圆已经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来了。
“咦——勇儿哥哥和虎儿哥哥他们为什么跪在地上,他们为什么哭了呢?”看到跪在床头的勇儿和虎儿,圆圆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她一把抓住若蝶急问道:“姐姐,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发作了?圆圆是不是回来晚了?圆圆真该死,应该早回来一些的。”
“不是不是。”若蝶赶忙拉着圆圆,微笑着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姐姐身上的剧毒已经解了。他们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原来是这样的呀。”圆圆脆生生地说着,从小小的肩膀上解下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紫檀木匣子,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朵珍稀的天上雾莲。晶莹洁白的花瓣上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紫雾,看上去就像一场瑰丽的梦。
“原来,这些天你和爷爷离家出走,是为了去给我找它了。天山雪莲原本就非常难得,天山雾莲一百年才长出一棵,更加的不易得了,你们为了得到它,一定是穷尽心力吧。”
“爷爷和我在天山上整整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老和尚,他说卿醉楼因机缘巧合得到过一棵天山雾莲.”
“卿醉楼?”若蝶若有所思的垂下长长的睫毛,“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们竟然去招惹它?一棵天山雾莲恐怕已经让你们那位威武大将军倾家荡产—-并且还—-负债累累。
恐怕他一辈子都得欠卿醉楼一个人情了。卿醉楼历来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将来一定会连本带息一并讨回去。只是不知道他给他们许下了什么愿。”
“卿醉楼楼主醉三生说等想到之后才让大将军去做。现在还不知道呢。”圆圆回答道。
“倘若有违江湖道义,有违他做人的准则,他就是宁死也不会去做的。”若蝶幽幽叹气。
“天山雾莲——卿醉楼要价多少?”
“黄金十万两。”圆圆弱弱的回答。
“黄金十万两,不就是江湖上要买他的项上人头的那些人开出来的价格么?以命换命,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遇到了我。”若蝶说着,一双幽静的眼睛隐隐闪着煞气。“卿醉楼,倘若本座把你给灭了,算不算是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