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朝他虚弱的笑笑,那笑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让他的心痛得揪成一团。”小蝶,你怎么啦?”白玉楼紧张的走向若蝶,唇边的微笑荡然无存,心底深处涌上来一阵阵惶恐,不安,他几乎是屏着呼吸一把将若蝶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住。
唯恐一松手她就随着窗外吹来的清风飘散了。
若蝶静静地看着他,勉强提一口气,她似乎想要说什么,还没有张口,眉心骤然紧锁,体内仿佛被某种虚弱的痛苦不堪的感觉抓紧,身体竟冰凉得微微发抖。
白玉楼心底尖锐的划过,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觉,让他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嘎嘎的干哑着,耳膜如隔着千山万水般巨响,泪水忽地涌出了眼眶,他死命的抱着那虚弱的透明的身影。
“别担心,我体内的剧毒已经解了。”若蝶冲他勉强一笑,随后便陷入浑浑噩噩的昏睡中去了。
一整天,若蝶都在昏睡,黄昏时,昏睡的她越来越不安稳,她的头吃力的在枕上辗转,苍白的嘴唇仿佛想要说什么,如同即使在最深的昏迷中,也有无法令她安心的事情。
白玉楼在旁是手足无措,强烈的自责深深地敲打在心头。
他原本应该守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痛。可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旁边,心底深深的不安和担忧,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竟青涩得患得患失。
在逸王爷和晋王赶回里看若蝶之前,若蝶总算强制自己清醒过来。
为了不让逸王他们担心,她还让蓝儿拿来冰凉的帕子把脸洗的干干净净,为了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比较正常,她还用力的用双掌揉搓了几下冰冷的脸颊,使苍白的脸颊微微透着些红润。
李清羽不在家,王爷忧心国事还要操心军队的事情,这些日子他老人家明显消瘦了,虚胖的身子明显有些吃不消,头上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了,她不想让老王爷为自己的事情担忧。
逸王领着晋王,赵冰,李环,周仓等人在若蝶的屋子里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只是,他们只小坐了一会儿,若蝶便说身子乏了,催促他们快点回去。
逸王他们走了之后,若蝶再也撑不下去了,软软的倒在床上,再一次陷入浑浑噩噩的昏迷之中去了。
白玉楼,勇儿蓝儿一直在旁胆战心惊的守着她,唯恐她突然不见了。
到了下夜,天上飘起了雪花,静静的天地。那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都是无声。
床上的若蝶发起了高热。
蓝儿再一次将手从若蝶额头上惊惧的拿开,恐惧地说道:“这怎么是好?”
堂里的王大夫一次一次被勇儿拽上楼去,给若蝶诊脉,一次次的又无奈的走下来。
王大夫说那是若蝶体内的念奴娇剧毒在她体内留下的后遗症,尽管剧毒已解,可是剧毒在体内五腹六脏所造成的伤害还在。
要是她的高热退不下来,她的生命便是岌岌可危。
蓝儿听了,扭头便要往外闯,她要去逸王府请王爷找御医。
勇儿一把拦住蓝儿,微微摇摇头,声音哽咽地说:“不要去了,难道你没看见姐姐就是拼了命也不想让王爷担忧么?你也是学过的医的,一定知道此刻谁来也没有用,即便是大将军赶回来也是没有用的。
姐姐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需要自己一个人独自去面对的,有些事情也是必须一个人去苦苦挣扎才能脱离苦海,谁也帮不了她,谁也替不了她。
她是我们的姐姐,我们应该相信她是天下无敌的,我们应该相信没有什么事可以将她打败,也没有什么事能够将她打倒。
我们都在这里,她能感觉得到我们在担心她,她一定能够闯过去的!她一定能的!
冰姬公主开的药,我们按时给姐姐服下,然后,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慢慢好起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此时的勇儿,目光澄澈空明,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神色,恍然间让人感到她是第二个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