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又安静的看向白玉楼,轻声说:“白大哥,如果你想连累紫电受罚的话,你可以跟进来。聚贤庄庄规深严,紫电倘若抗命不遵,轻则杖责三十,重者挖目断臂——”
白玉楼唇边的笑容忽地僵硬,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都在外面等吧。”若蝶一声轻笑,带着勇儿往冰窖深处走去。
若蝶一边走一边笑着说:“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古代冰窖,记得很有名气的则是建于明代的雪池冰窖和恭俭冰窖。没想到会有一天我也有机会到冰窖里实地考察一番。勇儿,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怪罪你?”
冰窖光线昏暗,若蝶运足目力才看清冰窖的样子。
也许是到了冬天的缘故,里面的藏冰并不太多。
晶莹剔透的冰块整整齐齐地码在冰窖之中。冰块的寒气渐渐地刺入若蝶单薄的身子,她扶住勇儿的手微微的哆嗦起来。
“姐姐——你快出去——”勇儿苍白的说着。
若蝶像一个倔强的小孩,任性的将他的手握紧,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姐姐——”勇儿忐忑不安的凝望着她。
“你不要说话,先到那上面去躺一会儿,等你身上的高热褪下来,我便出去。”若蝶指了指旁边安放的一张榻榻米。
冰窖的严寒让她的声音有些哆嗦。
“姐姐——”勇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涌出来立刻结成冰霜。“求姐姐出去。”
“什么?心疼了?可是,你以为我就不心疼么?怪只怪我医道浅薄,不能一举将你身上的病根去掉,活该要陪你受这天寒地冻的苦刑。你先去躺躺吧,好好想想,无须管我。”若蝶的声音有些冷澈。
勇儿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她生气了,也不再说话,只是将榻榻米上放着的薄被展开,用力的围在若蝶削瘦的肩头,随后安静的躺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
“你呀——”若蝶无奈的叹气,半跪在地上,将薄被搭在勇儿的身上,低声说:“姐姐真的不想你有事。你懂吗?”
“我懂。”勇儿目光静静地看着若蝶,“对不起,勇儿又让姐姐担心了。”
若蝶忽然无奈地笑笑,用力的搓搓手,说:“还是真的有点冷。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勇儿挣扎着起来,要把薄被给她。
她一把又将他摁回去,笑道:“只这一床薄被,还不把我给冻死。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用内功御寒。”
勇儿好似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惊讶。
若蝶笑吟吟的看着他,笑道:“念奴娇的毒很烈,要是我被冻病了,它就要摆脱我的控制了。如果我毒发身亡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姐姐——”勇儿猛地抓住她的手,惊恐不安的喊着。
“我答应你啦——等你的病好了,我就把我身上的【念奴娇】剧毒解掉。”若蝶怜惜的揉揉勇儿的头发,“从我第一次流鼻血开始,你恐怕就疑心我中毒了吧。听说你这些日子在拼命地研习医书。所以,你才会病倒,对不对?”
“姐姐对勇儿虎儿有救命之恩,勇儿想报答姐姐。”勇儿轻声说道。
“知恩图报,说来倒是很不错,可是,难道在勇儿的心里,姐姐只是你和虎儿的恩人么?”若蝶笑着望向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