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逼你——”李清羽压抑着心中的波澜,扯下一个肥腻腻的鸡腿放到她手中。
“不准笑。”她忽然冲他说。她还真是饿了,对着鸡腿一阵猛啃,就像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
可是,吃得急了,鸡肉哽在喉头,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你看你——怎么就像一个孩子似的。”他一边重重地给她排背,一边无奈的说:“我又不会和你抢。”
好不容易将喉管鸡肉吞下去,若蝶白清羽一样,反手扯下另一只鸡腿塞到他手里,不满的说:“看你才是一个孩子,平时,饭也不好好的吃,瘦得像一根竹竿似的,一阵风都能将你吹跑。瘦不拉几的,给人没有安全感。我命令你,把这些烤鸡全部装进你的肚子里。”
他望着她,浅浅的笑着,像雪山顶上的一朵冰莲。他的笑容仿佛有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若蝶凝望着他,有些迷惑,明明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明明瘦得像一根竹竿,他却偏偏让人觉得,他可以是一座安稳的靠山,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只要有他在,就算是世界瞬间崩塌也不必感到恐慌。
“无名。”若蝶恍惚的低唤。
“嗯——”他嘴里包着大块鸡肉含含糊糊的回答,嘴角静静一动,静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她垂下头去,声音轻的连她自己也没听清楚。
“什么?”他微微蹙眉,有点茫然的看着她。
“我是说对不起啦——”她忽地提高声音,大声的冲他说,凶巴巴的,犹如河东狮吼一般。他微震,表情有些呆。
外面传来赵冰憋笑憋得很辛苦的笑声,门被人一把推开了,原来,赵冰,李环,张新,周仓几个人都趴在门口听他们说话。
赵冰笑着说:“小蝶姑娘有时候确实很温柔,有时候呢,就跟恶母鸡差不多,一不留神就会啄人。”
“好哇——”若蝶拉长声音,举着手中啃得干干净净的鸡腿骨头大咧咧的冲向赵冰,跺脚道:“赵冰大哥,你敢说我是恶母鸡,你太过分了。”
李环忽然想起小蝶曾说她那个什么时代,鸡——是妓女的代称。
他略微上前一步俯身到赵冰耳边低声说:“恶母鸡——你还真会起名,你的意思是说小蝶是老鸨——母鸡就是老鸨了。”
看上去,他是在和赵冰耳语,其实声音不小,屋子屋外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新他们顿时大笑。若蝶的脸忽地红了,挥着鸡腿骨头就要来打赵冰。赵冰自然是忘记了鸡和妓女同位之说,经李环提醒,他自然也想起了,见若蝶追上来,飞也般的逃窜。
正闹腾着,楼下传来逸王爷和蔼可亲的说话声:“你俩是来给小蝶姑娘道谢的吧。你们上去吧,小蝶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要好好地调养一阵子,你们上去道声谢之后可要回去好好地休息,你们两个身上的伤都不轻呀,要好好地调养。知道么?小家伙。”
“他们来了。”蓝儿在柳烟的搀扶下慢慢走过来,笑着说。
说话间,被若蝶舍命救下的两位小厮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他们已经换下了那身粗布的小厮衣裳,脸也洗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却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少年。
大一点的约有十六七岁,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小一点的那个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微微有些被晒黑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好标致的两个美少年,要是长大了,不知道要成为多少女孩儿梦中情人呢。”若蝶心里在暗暗地感叹着。
两少年相互搀扶着双双跪在若蝶跟前,口中说着:“勇儿虎儿感谢主子的救命之恩。”说着便伏地而拜。
若蝶站起来,笑盈盈地说:“你们这一拜,我可是受之无愧。不过,快些起来,不要把伤口弄开裂了。”
她原本打算亲自上前把他们扶起来的,结果腿脚还是有点软,只好又坐下了,让旁边的清羽去代替她搀扶他们。
两兄弟并没有让清羽扶起来,而是死死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像是有难言之隐。
若蝶瞪大眼睛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