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打定了主意,要到二王府去见青衣,还带上了一只针剂,打算寻机给龙震天注射,让他从此不举,再也没办法占青衣的便宜。
二王府沐青熟门熟路,先前就去了无数次,这回没了龙赢天带路,她一个人倒也没有迷路,轻而易举地避开侍卫摸到了青衣的卧房。
沐青在门外踌躇,不知道是应该溜进去,还是只在窗户外面偷偷看一眼青衣。
她上次把话说得这么绝,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坚持不住,不行,她一定不能让青衣看见,没的白白丢了这个脸。
便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趴在窗沿上偷偷看青衣。
青衣正在沐浴,他背对着沐青,浸泡在一个撒满了花瓣,香味四溢的浴桶中。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泡澡的时候还要丢花瓣,一定说不出的扭捏造作,然而这个男人是青衣,青衣一对上挑的狐狸眼看人总是似笑非笑,淡漠之中又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勾引。
他的眼神极媚,偏偏天生一对斜飞入鬓,阳刚英挺的剑眉,妩媚之中又流露出了三分英气。
这个人,穿上女装便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女,换上男装又成了一个带着三分妖气,英俊迷人的妖孽。
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好,凡是看到他的人,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会不喜欢他的。
沐青自从到了这里,唯独就只被青衣迷得神魂颠倒,梦里都是他,得了青衣的那几天,每天晚上都是搂着他睡。
这样一个迷人的妖精,要如何才能把他忘记?
沐青在外头看得痴痴迷迷,连呼吸都忘记了,屋子里面,青衣正把头发撩起来擦洗后背。
沐青不由打从心底里赞叹,青衣就连头发也生得那么美,每一根发丝都像光洁的丝缎,披散下来,就好象漆黑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再往下看,他的脖子就好象白玉一般莹润剔透,腰背光洁而又紧实,乍一看仿佛没有肌肉,然而沐青和青衣在一起的时候,哪天晚上不是把他搂在怀里从头到脚摸了无数遍?
她再清楚不过,青衣白皙的皮肤下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就像他本人一样,可以阳刚硬挺,亦能妩媚风流。
决计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尤物。
这样的人,一旦曾经拥有,有哪个舍得放手?也难怪龙震天用尽手段也要把他弄到手。
沐青也同样放不下青衣,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夺回来。哪怕青衣心里没她,将来再也不给她碰,就是摆在身边看,也是赏心悦目。
正看得发痴,浴桶里举着木梳在梳头的青衣突然顿了顿,压低嗓音喊了一句:“谁?谁在外面?”
沐青一怔,以为自己暴露了,这便要去推门。
却看到对面的窗户出其不意地打开,一个纯白的身影从外面一跃而入,站在了青衣面前,神情冷峻地望住了他。
竟是林浩。
云国二美齐聚一堂,这可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诚然青衣和林浩都早就对对方的盛名有所耳闻,但他们素无交集,从来也没见过,起码在沐青的记忆中是这样。
此刻沐青见到林浩突然出现在了青衣屋里,微微一怔,赶忙运气屏住了呼吸,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里面的两人说话的声音极轻,沐青听了半天,只隐约听到:“禁卫军,龙赢天,右相,左相几个词。”
好半天,里面两人总算把头分开,结束了私语,林浩站在一旁,眸色稍稍有些幽暗,面无表情地望着依旧浸泡在浴桶里的青衣,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摆平龙震天?”
青衣臻首微抬,似笑非笑地望住了林浩:“怎么,你想来帮我?”
即便同样是惊人的美,青衣的美却依然比林浩略胜一筹。
那不是容貌上的美,而是举手抬足间,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媚气。
林浩低头不语,良久,方才眉心微蹙,眼神略带着点忧郁地望住了青衣:“你不该这样,你是怎么让兵部尚书把兵符给你的?还有镇北将军。听说这两个人都极为好色。若是沐青将来知道你为了她,和这两个糟老头子上了床,她一定会很伤心。你知道吗?其实她心里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青衣低着头,沉默不语,半晌,方才上挑着眉尖,冲林浩妩媚而又勾引的一笑:“我自会自保,无需林帮主替在下操心。”
林浩低着头无声地凝望着青衣,过了片刻,他脸上冷凝的表情就好象初春微融的冰面,在沐青眼前一寸寸舒展了开来,绽放出一个温柔而又包容的笑:“若你无法自保,又当如何?”
青衣此刻已经沐浴完毕,正从浴桶里站起身,用挂在屏风上的干毛巾擦身。
沐青藏在窗户后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后背刀削般流畅优美的曲线。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完美地像奥林匹斯山上诸神的雕像。
“若我无法自保,换你来,如何?我看你的长相,也比我不遑多让。”
青衣笑着,状似轻佻地凑到林浩面前捏了一把他的下巴。两人相视一笑,无双的美色竟似点亮了这间昏暗的房间,就连沐青所趴的窗台上的每一粒灰尘都晕染上了两人身上折射的霞光,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蓬荜生辉这个词,原来也可以作此解释。
沐青看得痴了,她虽然被里面两人的美色闪得睁不开眼睛,脑袋却还没当机,飞速运转着。
林浩和青衣在说什么?她听不明白,但听林浩的话,青衣留在二王府,一定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