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会去报官啊?”
“我、我一时没想起来!”柳逸飞越说越觉得委屈。
白开心吼累了,也懒得再理他。本来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柳逸飞的脑袋能开一次光,找人来救她。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含义,最疼的疼是原谅,最黑的黑是绝望!
她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怎么开罪了人家,但是她感觉得出来,那女子对她有很深的仇恨,所以今天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
“女兄台,你真生我气了?”柳逸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算了!”白开心深吸一口气,“不怪你,你能来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反正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就是挂得憋屈了点儿!”
柳逸飞听她说得悲凉,使劲儿往她身边挪了挪,“女兄台,你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
“我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根儿绳上的蚂蚱,谁也救不了谁,你还是留着你的那股子力气保护你自己吧!”
说话的工夫,坑已经挖好了。那女子大手一挥,“来啊,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埋了!”
几个黑衣人倒很怜香惜玉,先把柳逸飞拖了竖在坑里,才来拖白开心。
“等等!”那女子突然喊了一句,弯腰看了看白开心手上戴的白玉镯子,“嗯,成色不错,拿下来!”
“是!”一个黑衣人答应着便来撸镯子。
白开心不乐意了,“人家都说术业有专攻,杀人就专门杀人,抢劫就专门抢劫,你们这还修的双学位啊,又害命又劫财!”
那女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举起白玉镯子对着夕阳看了看,便大大方方地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人家不道谢,白开心只好自己客套,“不客气,你只管拿去戴!”
“把她扔下去!”那女子冷冷地吩咐。
几个黑衣人很听话地将白开心竖在了柳逸飞的旁边,然后开始大埋活人。
柳逸飞忽然很爷们儿地喊道:“你们不要埋女兄台,要埋就埋我!”
“在我死之前,你就不能让我耳根子清净一点儿?”白开心斜了他一眼,看向站在一边儿看热闹的女子,“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把我埋了?”
“那你想怎么样?”
“最起码也给我准备一口棺材吧?翻盖的滑盖的都成啊。这样我生前没房,死后好歹也混上一房,也不算白活一回了!”
那女子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嘴巴还不老实。等一会儿姑奶奶就让你想说也说不出来!”
“我姑奶奶早死了,难道你是借尸还魂?”
那女子恼了,脚尖一点地面,一颗小石子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直直击中白开心的穴道,白开心立马就哑巴了。
“你这个女子太恶毒了,你怎么能用石头打女兄台呢?”柳逸飞义愤填膺。
那女子更恼了,又踢过一颗小石子来,于是柳逸飞也哑了。
一对哑巴眼睁睁地看着土越埋越高,直没到脖颈,干着急也没办法。好在那些人并没有打算立刻赶尽杀绝,停了下来,三人六只脚,将两个人周围的土都踩实了。
“主子,好了!”三个人退到一边儿。
那女子点了点头,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拔出来,刀刃上散发着青幽幽的寒意!
白开心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冷着一双眼睛,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急如焚。她原本想多扯几句嘴皮子,拖延拖延时间,搞不好老天开眼,会派下天兵天将来救她。可是她发现她错了,老天一直在睡觉,别说天兵天将了,连个打酱油的都没派来。
眼见那女子在身前,准确地说是在她脑袋前面蹲了下来,她只好用眼语问道:“你要干啥?”
神奇的是那女子竟然听懂了,“干什么?你没听说过锦上添花吗?当然是要在你这张勾人的小脸蛋上雕个花!”
白开心惊异地张大了眼睛,不是吧?忙乎了半天,为什么啊。又使劲地眨了眨眼!
更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女子居然回答:“为什么?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
白开心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若说之前在东陵国,为了那个夜天彻和夜天凌,倒还可能会有那种寻仇的女人来找她!可是如今在北月国,她实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金屋藏娇过,香蕉倒是藏过好几个,就是不知道哪个是她用过的。不是,你说为了一个香蕉你至于吗?大不了赔你一把。
“你少装傻,我说的是程傲风!”那女子对她一脸无辜表示恼火。
白开心的眼睛已经没法瞪得再大了,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
最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竟然超越语言种类,从她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声,“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姑奶奶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柳逸飞和旁边站着的几个黑衣人都很诧异,他们就纳闷了,这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交谈起来的?
白开心对着她脖子瞄了瞄,的确没有喉结,果然是个女人。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女人不可斗量,她们不止插进男女之间,连男男中间那条缝儿也不放过啊。
那女子被她怜悯而又轻蔑的眼神瞄怒了,匕首一闪,便要白开心的脸上划一刀,突然听得身后嗖嗖嗖几声,猛然回头,就见自己的三个手下闷哼着扑倒在地。
紧接着几个人影从晚照中闪现,逆着夕阳的光芒看去,飘然不似凡人,尤其是一马当先那两名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