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赵大壮终于崩溃了,抱着孩子声嘶力竭地喊,“我没看过什么美人痣,我也没有被你强上过,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宝宝也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和香草的女儿,不是你的,你不能那么对待她……不能啊……”
白开心摊手,“我就是穿多了热,想脱一件凉快凉快,你激动个啥?”
没想到赵大壮就这么容易招认了,众人表情各异。大夫人端起茶碗一口接着一口地喝茶,二夫人脸色有些白了,程天微笑起来,楚墨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程傲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不过才翘到一半儿,突然很鄙视自己,竟然为了那个当众脱衣,不知羞耻的女人高兴,于是换成了冷哼。其实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直接跑去看过人家洗澡!
白忠国的心情最为复杂,先是惊讶,而后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是勃然大怒,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皇上面,欺负到本将军的头上来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忠国眼神凌厉看向那两个人。
“皇上饶命,将军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赵大壮抱着孩子哆哆嗦嗦地磕头。
“受谁指使?”
“这个……”赵大壮支吾起来。
“说,你到底受谁指使,来污蔑本将军的女儿?”白忠国眼带冷怒地盯着赵大状。
赵大壮虽是满心恐慌,却并不感觉多么后悔。相反的,真要把他闺女交给那个白小姐,他一定会悔青肠子,他感觉得出来,她说得到就做得到。就算今天在这里粉身碎骨,他也不能让女儿落到一个比魔鬼还可怕的女人手里!
他努力定了定心神,抬头,“将军,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白忠国闻言冷笑,“你在皇上面前诬陷我的女儿,已经是欺君犯上的死罪。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和我谈条件?”
赵大壮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却还是咬紧牙关和白忠国对视着,“将军,我知道我陷害白小姐,死一百遍都活该,我也认了。但是这件事跟宝宝无关,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她吧!”
“宝宝还是个孩子,本将军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
赵大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是东陵国的人,和香草幸福地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里。可是不久前,有人掳走了香草,说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去办,不然就杀了香草。”
“是什么人胁迫你?”白忠国看向赵大壮。
“是几个黑衣人,他们是半夜闯进我家的,抓走了香草。他们让我按照他们的吩咐到北月国的白将军府来闹事,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只要一口咬定宝宝是白小姐的孩子,让小姐名誉不保,就放了香草。他们还说,如果我演好了这场戏,不但放了我和香草,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宝宝也不用跟着我们受苦,能做大家小姐。如果我演不好,那我就得死,宝宝和香草也活不成了。”
“他们可曾透露身份?”白忠国问道。
“不曾!”赵大壮摇头,“不过我听他们说话都很生的,应该是北月国的人。”
白忠国的眼色沉了沉,“北月国的人吗?”
“对了,他们给我当盘缠的银子我没花,还留着呢!”赵大壮往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来。
家仆赶忙接了,上前来递给白忠国。
白忠国细细地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再看向赵大柱的眼神便有些深了,“既然是给你的盘缠,你为何不花?”
赵大壮舔了舔嘴唇,“我知道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受到惩罚的。我死了,宝宝和香草就没人管了,我就想给她们留点银子也是好的!”
看到他这憨厚的模样,白忠国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哀了,“真是愚蠢之极,你不知道白府是什么地方吗?仅仅凭你的一面之辞,就想让本将军的女儿身败名裂吗?”
“这个我也对那些人说过,他们让我尽管来,说到时候自然有人暗中帮我,绝对会让白小姐有口难辩的。到皇城之后,他们还让我看了一张图。”
“什么图?”
“是……”赵大壮的神情不自在起来,“画的是白小姐的身子,哪里有痣都画得清清楚楚的,他们让我牢牢记住了,免得到时候被人问起来穿帮。”
白忠国听了这话眼中顿时现出冷怒之色,他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到白府来的?”
赵大壮被他看得哆嗦了一下,“是、是从马厩那边的角门进来的……”
“今日谁看守马厩?”不等他说完,白忠国已经吼了起来。
白府门禁森严,加之今天皇上驾临,更是严上加严,这个赵大壮又是如何进得来?除非、除非府中有人为他们解了禁。
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人竟然偷窥了他女儿的身体,还画成图,让一个男人反反复复地看个了够。更被人当着要娶她的人的面说了出来,这让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
家仆去马厩调查的空当,厅堂里无人说话,一时间寂静非常,众人便听得某个地方发出一阵响似一阵的呼噜声,循声望去,只见本次案件的受害者以及当事人之一,正靠在后面的备茶台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白忠国的心情本就又烦又乱,看到女儿这毫无形象的睡姿,顿时火冒三丈,“开心,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别吵,再吵小心我放狗!秋香,咬他!”白开心迷迷糊糊地咕哝着,换了一个更没有形象的睡姿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