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额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那位公子说……说他是小姐您的相……相……”相了半天也没相出来。
“像阿猫还是像阿狗?你倒是快说像什么啊?”白开心急了。
“是小姐您的相公!”
这一句话如雷,众人脸色齐变,白开心和白忠国更是同时惊呼出声:“什么?”
“而且,他……”家仆汗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
白忠国已经很难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不会说那小孩子是开心的吧?”
“是!”家仆很感激地望了白忠国一眼,老爷您真聪明,不用我说您自己就猜到了!
众人脸色也随着又变了一变,程傲风变得很安静,也不吵吵着走了,回到座位上,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白开心。
白忠国闭了闭眼,让自己翻腾的情绪平复下来,语气尽量放平和,但听起来还是怒意盎然,“开心,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开心扯了扯嘴角,“原来爹您也不知道啊,巧了,我也正纳闷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贫嘴?”白忠国吼了起来。
白开心一脸的无辜,“不然呢?突然冒出一个相公,还附赠一个孩子,我是该欢欣鼓舞,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啊?还是要痛哭流涕,大骂老天你好不容易大方一次,怎么就不送我点好东西呢?”
“你!”白忠国气结,但是当着程天和程傲风的面,也不好发作,强行按捺下怒火,“那人真不是你的……跟你真的没关系?孩子也不是你的?”
“爹,那个人跟我有没有关系,我要看过才知道,不过那个孩子,我可以肯定不是我的。”
白忠国自动忽略了她的前半句,光听了后半句放心了许多,正要吩咐家仆先把人安顿好了,等这边儿的事情了了,再问个清楚,就听二夫人在一旁说道:“老爷,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开心的名节,马虎不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人叫来和开心来一对质,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妾身以为,皇上和琼亲王应该也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吧?”
白忠国皱了一下眉头,暗自责怪二夫人多嘴,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弄个一清二楚,恐怕谁心里都会结个疙瘩。略一沉吟,便看向程天,“皇上,您看……”
程天自始自终都很淡定,这时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无妨,就叫他进来吧。朕也想看看那位自称是开心相公的人何等模样!”
“是!”白忠国应了,便吩咐道,“把人带上来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跟在家仆后面进门而来。一身粗布衣衫,相貌平凡。怀里抱着一个大概两岁的孩子,似乎受了惊吓,兀自啼哭不止,男人边走边哄着。
感觉厅里异常寂静,男人抬头环顾了一圈,见坐着的站着的,足有二十几号人,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自己的身上,神情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见了皇上还不快跪下磕头?”家仆很不友好地提醒他。
“皇、皇上?”男人很是吃惊,也顾不得看看哪个才是皇上,就慌慌张张地伏在地上磕头,“草民赵大壮给皇上磕头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心想大概皇上耳背没听见,于是提高了些声音,“草民赵大壮给皇上磕头了!”还是没回应,他有些耐不住了,抬眼一看,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孔,他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赵大壮是吗?名字是爹妈给的,我就不评论取得有多没品了。按说容貌也是爹妈给的,也不该评论,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你,”白开心蹲在他面前,用挑剔的目光瞄着他,“我喜欢坏点儿的男人,可是我不喜欢长坏了的男人,麻烦您不要用这张脸来侮辱我的相品味好不好?”
赵大壮愣了一愣,又愣了一愣,一把扯住白开心,“若希,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和孩子为了找到你,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头,差点就死在路上了,呜呜……”声情并茂,声泪俱下。
由于之前程天已经听白忠国说过若希在东陵国生活了十几年的事,所以并不吃惊白开心的名字。倒是程傲风瞪大了眼睛,神啊,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上官若希!
白开心任由他扯着,赞赏地点了点头,“哦,不错啊,还是演技派的呢!”
赵大壮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怔了一下,又努力地挤出两滴眼泪,“若希,我和宝宝都很想你,你跟我们回去东陵国,啊?”
“还有吗?”白开心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于是赵大壮很配合地又挤出两滴眼泪,“我知道我只是个穷小子,配不上你,你抛下我,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孩子可是你亲生的,你不能不管她啊!”
“还有呢?”
赵大壮又挤了挤眼睛,这次却没能挤出眼泪,也没挤出话来,索性把那哭着的孩子往白开心的怀里一塞,“若希,你好好看看孩子,你走了之后她天天哭,夜夜哭,嗓子都哭哑了……”
“够了!”不等白开心去接那孩子,白忠国便怒喝道,“开心你给我过来,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还有你,休得满口胡言!”
白忠国这一声喝中气十足,那孩子被吓到了,哭得更来劲了。赵大壮连忙把孩子撤回来,放在臂弯里颠着,“宝宝乖,不哭,就算你娘不要你,还有爹呢!你娘真不负责任,当初强上我的时候说会对我负责的,现在连宝宝都不肯认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