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因?”
“是,好像与一个叫降雪的女子有关,那大概是白小姐的娘亲!”
“她娘亲吗?”
“嗯,应该已经过世了!”
程傲天没有言语,而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楚墨见状忍不住笑道:“看来王爷对那位白小姐还是挺上心的!”
“我对她上心?”程傲风有些着恼,“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虚伪,善变,最擅长背叛,我平生最厌恶女人,会对她上心?除非她不是个女人!”
是啊,王爷您刚才还质疑白小姐的性别来着!不过这话楚墨没敢说出来,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王爷,我看白小姐在将军府也没什么人脉,您看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她?”
“不准!”程傲风吼了起来,“你若敢再去找她,就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一吼完,他便恼怒地坐回椅子上,又一次狠狠地鄙视自己。自从见了那个女人就感觉自己有些不正常了,竟然会去过问她的事,他脑袋一定是被驴踢过了!
“哎呀,姑姑,您这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脸色怎么变得这么苍白啊?”白开心瞄着白忠凤的脸惊呼。
白忠凤正要发怒,却又想起那女鬼,赶忙按捺下去,尽量让自己仇深大恨的脸变得温和起来,“姑姑今天是特地来看你的!”
“看我?”白开心眨了眨眼,对准别人的手臂就狠狠掐了一把。
“啊!”白忠凤身后的侍女立刻叫了起来,捂着被掐疼的手臂,又惊又怒地望着白开心,不知道她无缘无故为什么掐自己。
白开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
闻言,那侍女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可是那是白家小姐,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白忠凤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起来,“开心啊,这些年你在外面,姑母也没机会照看你。如今你回来了,又许了人家,姑姑也为你高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姑母说!”
白忠凤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梦,可是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实实在在地躺在后花园的树上,而且还是降雪最喜欢的梧桐树!
连惊带吓,当天就发起了高烧,吃了几副汤药,还是不见好转。她思来想去,这恐怕是因为降雪的鬼魂还没离开,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赶忙到将军府来了。
虽然她极度不愿意见到白开心那张和降雪翻版一样的脸孔,不过早点还了这孽债,早得安宁,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啊!”白开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叮当作响。
白忠凤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白开心一脸严肃地看着白忠凤,“姑姑你不知道,这两天我总做梦。梦见娘亲跟我说,孩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儿嫁妆,让一个女人捎给你。”
白忠凤听了心里跳了跳,原本就煞白的脸更白了几分,“你娘亲当时是什么打扮的?”
“我想想啊!”白开心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就是披头散发,穿一件白色长裙,哼着曲子,对了对了,她身上还发光呢!”
白忠凤的身子晃了晃,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姑姑,你怎么了?”白开心连忙问道,“哎呀,你的脸色太不好了,刚才还是苍白苍白的,这会儿像是挂了霜的驴粪蛋了。”
“噗!”白忠凤身后的侍女一个没憋住,差点笑出来,急忙捂住了嘴巴。
若是放在往常,白忠凤肯定会一巴掌就抡过去了,可是这会儿她满心惊恐,实在没那个心情。
白忠凤定了定心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颤,“开心,那个你梦到你娘亲跟你说,给你备了一份儿嫁妆是吗?”
“对啊!”白开心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你说我娘都死了,她干啥还要给我准备嫁妆啊?再说了干嘛还让一个女人捎给我?正纳闷得肠子都打结了,姑姑您就来了,您说巧不巧?”
“巧,真巧!”白忠凤表情讪讪地,赶忙把捏在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偷偷塞进袖子里去了。那是她事先备好,准备给白开心“添置嫁妆”的。可是现在看来,一百两很明显不够置办一份儿嫁妆。
想用一百两来打发这件事情,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吗?陈家虽然有钱,可是婆婆还建在,当家做主的不是她,每月靠领月钱过日子。就连这一百两,都是她几个月来省下的脂粉钱。
白忠凤思虑了半晌,有些艰涩地开了口,“开心,你都想要什么嫁妆?”
“我什么都不想要!”白开心笑容可掬地望着她。
白忠凤闻言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丫头狮子大开口,要些她承担不起的东西。
“不过我好像听到娘亲说什么要给我夜明珠来着?”白开心又加了一句。
白忠凤的身子又晃了晃,这次真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夫人!”侍女赶忙去扶她。
白忠凤狼狈地站起身来,眼睛惊愕未退,“你是说夜……夜明珠?”
“姑姑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珍贵的东西,更别说夜明珠了。我听说那东西能拿来照亮,这要弄一个来当烛火,得省多少蜡啊?”
白忠凤这次的脸色真的比驴粪蛋还难看,牙关不自觉地咬紧了。因为陈家的确珍藏着一对夜明珠,这件事除了陈老爷夫妇没人知道。即便是她,也是偶然偷听那两个老东西谈话才知道的。她惦记那对夜明珠很久了,所以无时无刻不巴望婆婆早点上西天,她好拿了钥匙当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