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痕连忙喊道:“师父不要冲动,她不是来窃取神功的!”
那人收住手臂,眼珠子动了动,“不是窃取神功的?”
墨月痕连忙摇头,“不是!她是来求医的!”
那个人见他的说得认真,这才将信将疑地把若希放了下来。
若希双脚落地,一边惊魂甫定地抚着胸口,一边打量过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须发凌乱,乱糟糟地堆在头上和脸上,几辈子没打理过了。浓眉重目,目光之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凶恶。身上胡乱地披着几块兽皮,袒露着大片胸膛,光着胳膊,赤、裸着两条腿,大冷天的也不穿鞋,十足一个野人。
“靠,还真有野人呀!”若希神色古怪的打量着他。
那个人牛眼凶光毕露地瞪过来,“小丫头,你说什么?”
若希连忙说道:“夸你呢,这大雪天的,你穿得真凉快!”她现在知道,这个人的武功真的很高。她刚刚踏入山洞,连里面长什么样儿都没来得及看,就听呼地一声,然后她就出来了,跟快进一样,过程啥的都没看到。
刚才要是不是墨月痕喊得快,她就成百分百肉饼了。到现在她小心肝还颤颤悠悠的,比坐过山车都刺激。
那个人不耐烦地一挥手,“赶快滚,再敢闯进山洞,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师父,若希她不是故意要进山洞的,是她的朋友受了重伤。”
那个人似乎这会儿才发现墨月痕的背上背着一个人,眼珠子动了动,便一口回绝,“不救!”
若希连忙讨好地凑过来,“你这么电量十足的,就随便拿出点儿来救一下呗!”
“师父,他受的内伤很重。”
任凭若希和墨月痕怎么说,那个人就是俩字,“不救!”
若希有些恼火,“到底是你住的山洞,还是山洞住了你?你这人心肠怎么那么硬?救一下怎么了?”
那个人愣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敢骂老子?”
墨月痕怕他动手,拦在若希的跟前,“师父您别动怒。她不是有意冲撞您的,实在是因为她的朋友命在旦夕,耽搁不得啊。”
那人不为所动,“老子又不认识他,凭什么救他?”
若希虽然恼火,可是毕竟有求于人,只好低声下气地笑着,“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刚好也不认识你,冲咱们这么有缘,你就救一下呗!”
那个人依然不领情,“老子跟你没缘,滚滚滚,别耽误老子参悟神功!”说着转身就往山洞里走。
“师父……”墨月痕还想劝,就听若希在旁边悠悠地问道,“墨月痕,你说这人练武是干嘛用的?”
墨月痕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师父曾经说过要除暴安良!”
“还有呢?”
“要替天行道!”
“对嘛!”若希猛地拍了一下巴掌,“连你都懂替天行道,那些自认为武功高强的却在大逆不道。他不把神放眼里,就算人家发功他也看不到啊,唉,难怪练得走火入魔了!”
话音未落,那个人风一样地冲了出来,狠狠瞪着若希,“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只要他肯出手救宁远,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若希也会先答应,于是一个劲的点头。
那个人扔给她一本破烂的书,一手提过宁远。
若希没有迟疑,连忙接过那本书。
“什么,你要我学玉女神功?”若希看着手上破烂的书,头皮有些发麻,貌似古代人练武功都是从小练的,她都快十九岁了,现在练会不会太晚了点?
那个人哼了一声,“你不学,我就不救人!”
若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阴谋,但是当下最要的先救宁远,于是一咬牙,“好,我练!”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若希在山洞外面练习玉女神功,那个人在洞里面替宁远疗伤,墨月痕每天给他们送饭。
其实手上那本破烂的书,若希看着毫无头绪,更不知道该从何练起。只是口头应允了老头,好让他出手救宁远,每天墨月痕来都会和她在山洞内外面坐着聊几句。
突然,听得“轰”地一声巨响,地面剧烈地晃动起来,紧接着有一股强大的气浪自洞口喷薄而出。
若希感觉不对,想要往后退,却是来不及了,被那气浪冲得倒飞出数丈有余,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半晌没能爬起来。
墨月痕也吓了一跳,跑过来扶起若希,“你没事吧?”
若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跟断了一样,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爬起来就往山洞冲去。墨月痕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也随后跟了过来。
若希踩着脚下的碎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奔。穿过一条不算太长的隧道,前面便霍然开阔,出现一个一间房那么大的石洞,有微弱的光线从顶壁投射下来。
借着这光线匆匆一扫,没有倒悬的钟乳石,四面石壁陡立,一览无余。地上一片狼藉,石头和冒着青烟的木柴散落得到处都是,有两个人影对峙着,俱是喘息不已。
“宁远?”若希试着叫了一声。
“不要过来,这个人走火入魔了!”宁远虚弱而急切的声音传来。
还不等若希回话,就听那人“啊”地怪叫一声,紧接着人影一晃,已经到了近前,不由分说,一掌拍过来。速度快如鬼魅,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拍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一面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