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绳子来,快!”夜天彻的脸色阴沉的恐怖,若然不是城墙过高,加之下面暗刺过多他根本无法顺利下去的话,早已恨不得跟着若希一起跳了下去。
远处的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墨色的铠甲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寒光,缰绳一拉,骏马仰天而啸,黑色的长鞭若同有了生命的蛇一般直直缠上开心的腰间,大手蓦然用力,在若希与倒刺亲密接触的瞬间,将她整个人连带匕首一起拉出。
夜天彻的绳子终究又慢了一步。
腰身蓦然一紧,熟悉的冰冷气息让开心原本恐惧的心安定了几分。她还不想死,小手死死环住君离殇的腰身,整张脸贴在那墨色的铠甲之上。即便隔着厚厚的铠甲依旧可以听到那沉稳的心跳,她似乎忘了她现下抱着男人是谁,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有我在,你怕什么?”君离殇的眉目微眯,那紧抱着他腰身颤抖的厉害的娇小身躯,原本欲将她甩开的大手终究无声无息的再次紧扣住那颤抖的厉害的身躯,这一次竟然主动抱住她。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他沉稳的声音莫名的安抚了若希紧张惶恐的情绪,原本错乱的心跳此刻开始缓缓的沉寂下来。她不是铁做的,说到底她不过是弱女子而已,她刚才害怕得厉害。她微微侧过眉目,只见身后的君离殇一点异样的神情都没有,背挺得笔直,冷酷的眼中只闪现出血腥,而不见一点慌乱。
“君离殇,本王要你死!”夜天彻见若希无事顿时松了口气,可是看着那紧紧相依的两人,此刻心底的愤怒几乎燃烧了他的理智,“拿箭来!”
传闻天下间君离殇的箭最快,而他也不见得会落后他多少,若然不是没有料到君离殇会突然如此不顾一切的发箭他又岂会再一次失去若希!
箭若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直朝着君离殇的头颅而去,破风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杀意,若希的心中一紧,那熟悉的杀意和破风声响让她莫名的紧张,望着那直直而来的箭矢,整个身躯莫名的整个扑在君离殇的身上,似乎想要趴下。靠,这个夜天彻不会想把她也杀了吧?
无奈君离殇的身躯过分僵硬笔直,尚未扑下,箭矢没入血肉的声音撕裂般的响起,钻心的疼痛从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心底深处。整个身躯软软的滑落。为什么?为何会这样?她只是想避开而已,为何箭会插到她的身上了?
君离殇抱住那具跌落的身躯,冷酷的黑瞳中快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泽,凝望着怀中女子苍白的面容,方才她那双小手护住自己头颅的动作竟然让他莫名的僵硬,血水熏染开来,炙热的液体打在手心里几乎要灼伤了他的心。
这个蠢女人,区区一支箭又岂能伤的了他?他本欲拉着这个女人躲开,可是她竟然自作聪明的以身挡箭!让他恨不得将她丢下马匹,可是从未被人保护过的他此刻心底竟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虽然淡,却终究让他丢她下马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本将军不需要你救!”君离殇冷冷丢下一句话,大手却快速点住若希的穴道,止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
你他令堂的,谁要想救你呀!我只是想要救我自己而已,若希见君离殇误会自己,她觉得委屈极了。夜天彻,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好疼!”她整张脸疼的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望着君离殇,误会就误会吧,她是不会解释的。让他误会的话,至少他算是欠自己一份人情,或许日子会好过些。
“哼,活该!本将军不会感激你的。”君离殇手上的动作蓦然握紧,贴着那尚未拔出的箭矢,钻心的疼痛让若希很没有骨气的掉出几滴眼泪。
“别拔,好疼,好疼!”忍受不住那钻心的疼痛,若希顿时握住君离殇那扼住那肩胛骨的大手,好歹她也算是为了“救”他好吧,虽然她并无此意,怎么能够在恩人的伤口上撒盐呢。方才还想着感激的话,自己可以提个要求顺利离开,可他眼中的怒意,希望方才升起,立马被一泼冷水给浇灭。
若希叫疼的声音非但没有让君离殇住手,手上的动作反而紧握了几分,似乎要将她整个肩胛骨捏碎方才肯罢休,黑瞳死死锁住那泪眼婆娑的绝美容颜,眼神依旧冰冷至极。
他有病啊!若希真想看看他那张脸如何做到如此的冷酷无情。不过幸好除了那眼底怒意之外,她并未看到杀意,她说道:“想要我死的话干脆点,我可不想活活疼死。”
君离殇整个身躯微微颤抖了下,大手一点点松开,“若有下次,本将军会亲手捏死你。”
若希顿时满头黑线,这个男人莫非骄傲惯了吧,他比程傲风臭屁多了,什么都是只此一次,她好歹是为了救他受伤的,不领情就算了,好像她做错了多大的事情一般。
“君离殇,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疼的龇牙咧嘴,可是知晓那样只会激怒君离殇,只能强忍着那份钻心的疼痛。
君离殇低垂下头凝望了若希许久,“以后,你便做本将军的丫鬟吧。”
从来只有别人做她丫鬟的份,她什么时候也要做别人的丫鬟了?若希不由得拔高了嗓音,“丫鬟?”
“怎么,你不愿意?”君离殇微眯了眉目冷声问道。
“怎么敢呢,那是我的荣幸!”再是不甘愿,也不得不屈服。一阵疼痛袭来,加之心神绷的死紧,此刻放松下来,若希再是坚持不住,软软的靠在君离殇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