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开心觉得整张嘴都麻木掉,甚至感觉不到疼痛,那禁锢的力道方才缓缓退开。君离殇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冷冷凝望着白开心狼狈的模样,樱花瓣的唇瓣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甚至连嘴中看不到的地方都无一不被他啃咬过,深深的齿印,尚带着艳丽的血迹,白开心狠狠擦拭掉唇角的血迹,恨恨的凝望着君离殇,真是个不肯吃一点亏的男人,她不过咬破了他的唇瓣和舌头,他却没有放过她嘴唇甚至是嘴中任何一处可以咬到的,即便咬不到也用舌尖顶掉她一层薄皮,整张嘴麻烦疼痛的厉害“变态!”张嘴说话才发现连发出声音都有些困难。
“想要我痛苦的人,必然百倍千倍还之,若然你承受的起,随时欢迎。”君离殇淡淡一笑,舌尖暧昧的舔去薄唇沾染上的血迹,幽深的黑瞳愈加的深邃暗沉。
“神经病!你会后悔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东陵国的人!”白开心咬牙切齿的说道。
君离殇蓦然大笑出声,“这句话是夜天彻还是夜天凌教你的?”
又是他们!白开心并未说话,反而慵懒的半眯着眉目,缓缓依靠在君离殇的怀里,从昨天醒来到现在,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君离殇似乎不想让她如愿,即便她已然陷入了昏迷当中,那禁锢着腰身的力道和疼痛似乎想要将她弄醒,幽幽的睁开眉目,果然对上那双冰冷猖狂的黑眸。
“好好看着,这便是现实和残酷!”君离殇的话冰冷刺骨。
城墙内部便是普通的老百姓,原本热闹的街道早已狼藉一片,这是东陵国的百姓吗?白开心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对于杀戮和鲜血她并不喜欢,而且很不喜欢,虽然知晓战争的残酷,但她一直觉得这些东西离她太远了。
“睁开眼睛看着!”冰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白开心心中一颤,他明明没有看自己,为何会知晓。
“我只说一次!”君离殇低下头的瞬间白开心已然睁开了眼睛,此刻的君离殇异样的危险,被血腥味和杀意包裹着,他如同暗夜中伺机而动的野豹,残忍嗜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这样的男人她招惹不起。
“该死的混蛋!”白开心低声诅咒道,若然手中有把刀的话她真想狠狠插上他几刀,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你在咒骂本将军么?”君离殇并未低头,声音依旧平静冷漠,似乎这样铁血残忍的战场他早已习惯。
白开心又闭上眼睛不说话。缰绳一拉,马的两只前蹄顿时翘起,因为她心神恍惚身子朝着马下栽去,幸好君离殇的大手一直扣住她的腰身,以至于她并没有狼狈的跌下,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君离殇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慕枫,只小小一个玉落城,为何还未攻下?”君离殇冰冷的嗓音似乎透着几分淡淡的怒意和不快。
“将军,是夜天彻来了,原本一盆散沙的士兵在他的指挥下有力的阻挡了我军。”低沉有力的嗓音缓缓禀告道。
君离殇微微眯了眉目,白开心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杀意瞬间变得深浓起来。所有的一切,她算是想清楚了个大概,就是当初她坠崖之后是夜天彻救了她,然后又是这个叫君离殇的男人偷偷把她抓了来威胁夜天彻。只是,她不明白,不是北辰国和北月国在打仗吗?怎么连东陵国和南陵国也打起来了?
“战况如何?”就在白开心胡乱想着的时候,那冰冷彻骨的危险气息蓦然消失,低哑的嗓音依旧平静的令人心颤。
慕枫微扬唇角,略有深意的落在白开心的方向,显然对于君离殇的决定很是诧异。
“说!”君离殇似乎不太满意慕枫的目光落在白开心的身上,连带神色也冷了几分。
“我们的人马分为四路,将所有的出路堵死,里面的人出不来,同样我们也进不去,若然要进,唯有一个办法火攻,不过这条运河并非死水,而且下方都是尖锐带毒的倒刺,若然要燃火,必须先将下流封死,再倒入油。恐怕要费一些时间。”慕枫低声说道,微微低垂着头,并未再瞧白开心一眼。
火攻?白开心心中一紧,即使夜天彻再厉害,也抵挡不了大火,如此一来里边无辜的人必定会成为第一批牺牲者,这种方法真是太残忍了。
君离殇微蹙了眉目并未说话,就在白开心感觉到君离殇周身的冷意和杀戮气息再次变得深浓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却见君离殇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城墙之上,顺着他的目光,成功的看见了一袭素白色衣袍的男子。
慕枫似乎也看见了,低声说道:“夜天彻来了!”
夜天彻么?白开心不由得抬起头颅,静静凝望着那凝立在城墙上的男子,素白的衣袍卷着墨色的发丝张扬飞舞,白玉无瑕,温润如暖阳。一年半没见,夜天彻似乎比以前更成熟稳重,翩翩然然的皇家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样的俊美无双。
夜天彻似乎也望见了白开心,一瞬间他的眼眸里瞬间浮起一抹慌乱以及担忧,薄唇开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无奈隔得如此遥远,即便他说什么白开心也听不见。
反倒是君离殇突然很亲密的用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岑冷的薄唇勾了勾,冷冷凝望着那坏了他大计的男子,若然不是夜天彻来了,这玉落城便不会久攻不下!如若不是夜天彻,南陵国和东陵国的战争也不会打了一年之久还没分胜负!
夜天彻袖中的大手愕然握紧,黑瞳危险的眯起,冷冷凝望着那扣住白开心腰身的大手。怒意来的快,敛去的也快,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何时他在城中竟然有了如此多的眼线,那些人究竟如何混入玉落城偷走若希,为何他都未有察觉,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