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太后这么做的用意,战争是残酷的,受苦的都是老百姓,太后不想让百姓没有安生的日子过,这场战争能避免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她只能派自己的亲信暗中来解决这十万大军,希望回维尔能知难而退。
堰峡谷北面是一个呈“井”底型的峡谷,沈南颜发现这个峡谷时,整个人一阵振奋,他马上便将自己的计划与霍心痕、荣王夫妇禀报了。荣王一听,马上赞同,说:“先前太后就说沈状元聪明能干,本王本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太后她老人家的眼光还是那样透彻,不错,我军三万将士是不足以取得胜利,但是如能将敌人引至这峡谷底,那咱们对付他们可就容易多了啊,到时不要说他十万,就算是二十万,也定教他有来无回!”
霍心痕冷静想了想,道:“此计甚妙,但我们如何引他们进谷?这可是件危险的事儿,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当下四人便围在一处,仔细盘算起来,却发现怎样都行不通,到最后,几人差不多要放弃这个办法了。这时,只听:“我有办法!”
沈南颜惊喜地转身,万真一身夜行衣,身后跟着三个与她一样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四人面前。“真儿,你怎“先别管这些,林大哥,拿火折子来!”万真从身上拿出一卷纸张,然后朝林安命令道。几人凑近,借着微弱的灯火,看清了万真手里的乃是一张地形图,再一细看,图上的地形正是堰峡谷。
“真儿,你怎会有这个的?”沈南颜小声地问。
“废话,这军情既是我提供给你的,当然会做足功夫,实话告诉你,这个堰峡谷离林大哥的住处十分近,所以,他对这里相当熟悉,好了,林大哥,接下来由你来说吧?”万真的真实身份,在这里除了沈南颜知道外,霍心痕与荣王夫妇是不知的,而且万真昨晚在宫里,也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撒了谎,说这个消息是师父祈散道人报给自己的;太后深信不疑,而且她了解自己的师父,他的确会这样做。
林安指着地形图,开始介绍:“这个堰峡谷地形畸岖,且只有一个安全出口,便是这里,待会我们将这个出口拦死,对方无路可出,就只能选择从北面的谷底出发,而从谷底出发就必须得经过这个峡谷,到时咱们就来个翁中捉鳖便是!”
“就这么简单?”霍心痕不相信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要想出得这个堰峡谷,除了这两个出口,别无他路,谅到插翅难飞。”林安斩丁截铁地答道。
“好,既然林兄弟这么有信心,咱们就这么办!”荣王对于万真等人虽然有所不解,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万真。
昨晚在慈颜宫,他与太后听了万真的情报后,皆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与太后都认为有人会借这次寿诞会对皇上不利,所以,他一接到太后的密信,就暗中挑选了两万精兵,先自己起程赶往京城,之所以路上耽搁到太后寿诞的前一日深夜到达,也是太后的信中交待好的,为的就是让人知道,荣王此次没有回京,那些守城的将军,事先已被太后控制,因此,在煜辰他们问话时,哪敢透露半个字?只是没曾想,就连回维尔国也有狼子野心,好在太后深明远虑,让他秘密调军,否则,要公开调动京城防卫,两国正式交战可就不能避免了。
太后与荣王万真等人经过一番相商后,决定找人假扮沈南颜,将他从牢中秘密调包,与荣王等人又连夜出了宫,这事除了眼前的几人加太后外,就连皇上也被瞒着。
再回到宫中,此时的宛心园人声鼎沸,喝彩连连。忽然,太后闻到了一阵香味,这香味曾差点要了他与先皇的命,她不可能忘记,那是得宜的迷魂散,一种能控制心神的迷药;好在这种迷药一时半会还不会发作,自己还来得及化解;当年因为痛恨这种迷药,她便与晶师姐研制出了解药,只是这事却只得她与晶碧玺知道而已,先皇也是知道的,不过,他……
太后叹了口气,同时也释了然,为那道目光找到了答案:当时灭摩梭国时,摩梭太子逃了出去,一直音信全无,想来,他定是投靠了回维尔国,如今这是报仇来了。
当下,她凑近映雪耳边耳语了几句,映雪脸色顿时大变,但她到底是跟了太后多年的人,紧张也只是片刻间的事,她站起,便朝慈颜宫去了。不一刻,便见她回了来,身后跟了三个宫女,宫女手上端着青瓷茶具。
映雪看着太后,太后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映雪马上懂了,命宫女们过来帮忙,将已泡好的花茶一一送到了在坐的列位大人手上,同时告诉他们,这花茶具有解酒醒神的功效,且味道香醇,是太后赏给列位大人的。
那些文武百官见太后如此体谅自己,感动得很,个个端起一仰脖,激动得喝了下去,太后见他们全喝了,这才松了口气,那迷魂散的解药正是搀在这些花茶中。
最后映雪又来到太后身边,将茶亲手奉上,太后接过,微笑着喝了下去,轮到皇上时,他却没有众人的那般爽快,推辞道:“姑姑,你知道朕向来不喜喝花茶的!”
映雪为了难,看着太后,太后也不好说明,此时就有意无意的看了容妃一眼,容妃即刻会意,笑得花枝乱颤般靠向皇帝,娇声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向来不喜喝花茶,但今儿个是太后的生辰,这花茶是她老人家亲手研制的,臣妾还见太后为了这事,亲力亲为选花呢?您说,您能扫了兴,拂了太后的一番心意么?”
“爱妃,你言重了,好了,朕喝便是!”皇帝捏了容妃的娇颜一把,顺势将她揽抱入怀,直气得旁边的青妃咬牙切齿。
乐乐立刻接过一旁宫女手上的茶杯,递到皇上面前,卑微地道:“皇上请用!”
皇帝接过,一仰脖尽数喝下,然后才看清眼前的人,脸上有了一刻的诧异,问:“是你?你如今住在哪里,一切还好吗?”
乐乐接过空茶杯,向皇上跪了,道:“谢皇上关心,奴婢得容妃娘娘关爱,已到景阳宫当差,一切都好!”
“那就好,既然到了景阳宫,就好好侍候你的主子,容妃是一个好主子,她不会亏待你的!”皇上说到这里,又低下头看了怀里的木容一眼,问:“爱妃觉得朕说得对么?”
容妃趁机抱紧了皇帝,娇声道:“皇上不会怪臣妾私做主张吧,臣妾多次看她在未泱宫受欺凌,一时心软,就将她带在身边了,怎么说她曾经也救过皇上,她既是救了皇上,也就相当于救了臣妾,所以,臣妾就……”
皇帝听了容妃的话,动了容,似无旁人般,将她抱得更紧,道:“爱妃如此为朕着想,朕怎会忍心责怪爱妃呢?你做得很对!”然后又朝乐乐道:“平身退下吧!”
此时的堰峡谷,万真已将敌军全部引入谷底,沈南颜与荣王夫妇以及霍心痕带领三万大军,从谷口往下进攻,利箭如雨般射向谷底,转眼间敌军的十万将士便只剩了不到一半,而沈南颜这边的箭支也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