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突然而来的陌生情绪,金蓝立刻在心里对其进行分析解剖,最后得出结论:难道这就是心动?
随后,金蓝就想啐死自己:上辈子年纪加上这辈子的,自己都快能做人小四奶奶了,还对一个小孩子存有这种非分之想,活该自己被埋死在地底下!
上天也看不下去啊!
于是,金蓝默默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小四是孩子!她不能摧残祖国的花朵!
微光闪烁下,少女偎在少年胸前,此时无声胜有声,仿佛任时间流转,世界变迁,都影响不到这二人。
元魍很满意:果然,少了金蓝的叽叽喳喳,这气氛,突然就变得脉脉温情起来了啊。很好!
正想着,就听金蓝“哎哟”了一声,然后某人又不甘寂寞得加上一句:“小四啊,咱们换个姿势吧,我的老腰啊,撑不住了!”
元魍恨恨扭脸:他怎么能指望这人有什么“好气氛”的概念?
当然,金蓝是故意的。
她实在是觉得突然在自己跟小四周围升腾起来的粉红泡泡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实在有使劲戳破它们的欲望。
换了个方向趴到人家胸口,继续听小四那奇异的心跳声,金蓝正准备再随便说点什么打发掉这生命的最后时光。
能这般平静面对死亡,金蓝连自己都觉得很惊讶。毕竟她记得前世被血无衣炸飞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悲愤啊。
难道,是因为小四的原因?
金蓝没来得及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火光一耀,她突然看到了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一具虎王兽皮包裹的骸骨!
之前的白骨、干尸之战还历历在目,再看到这般景象,金蓝猛然心里一跳,下意识得起转身子,把元魍紧紧护在身后。
“怎么了?”元魍奇怪金蓝突然的紧张僵硬,转脸一瞧,自然也看到了那不起眼角落里的物什。
虽然元魍不知道金蓝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但是能叫这样一个向来玩笑在心的人这般紧张起来,这人定是在他无力企及的时候经历了十分可怕之事。
思及此处,元魍又一次责上心头:他,还是不够强!他,一定要强到让这人不再用惧怕这世上任何事物!
元魍起身,走至那骸骨跟前,劈手就要打碎这个令金蓝害怕的东西。
却被金蓝伸手制止:“别!”
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也是她神经太过敏了。这具骸骨若真是怪物,早就袭击了他们,不是?她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不过就是害怕这玩意儿伤害她家小孩罢了。
不过看小四表情,倒是她多虑了。
再围着这骸骨转几圈,只见这不知西去多少年的人盘腿靠坐在壁上,骨上没有伤痕,想来应该是被困死在此处的。再瞧它面目平静,没有痛苦,倒是一个心理豁达的。
金蓝不免产生兔死狐悲的感慨:“也是他运气好,碰上我们下来,还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我们要跟他一样困死在这里,还不知道得多少年后,才被人发现呢?”
转头对小四又道:“既然相逢,就是有缘。而且死者为上,就留着它吧。”
想了想,金蓝又跪下身来,三拜伏地。
元魍见此,不禁撇嘴:“不过死人而已,我让他留着全尸就好,你还拜他做什么?”
金蓝笑道:“尽人事罢了。这世界上的事情其实是有规律的,咱们今天尽了人事,说不得多年以后,我们的尸骸也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正说着话,突见那兽皮尸骸猛然倒地,它背后的墙壁居然轰然大开。
金光顿时耀亮了整个地洞。
竟是一室的黄金!
金蓝站起身来,眨了眨眼,旋即拍着元魍的肩膀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好心果然有好报啊!这么快就来临了啊!”
元魍憋了半晌,才不情愿得哼出一个“嗯”字。
两人走进金室,环顾一圈,真的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黄金:约是直径十米、高十米的金条、金块、金镚儿铺满一地啊。
最后得出结论,几个中原皇朝的国库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个金室里的财宝来得多啊。
拾起一根金条,金蓝捏在手里使劲确认了一遍,确实不是幻觉,这是真金啊!
想起卫鸿讲起的那个传说,金蓝感慨:“原来这宁古城地底下,是真的有宝藏啊!”
还是刘全说的对啊,“宝藏”这种东西向来是跟“危险”一起出现的,谁能够想到,经历过幻境、尸变之后,她以为他们必死无疑之时,还能有幸进到这传说中的秘宝之地啊!
估计,那宁坤父子只知那密道所通之处为危险之境,并不知这其中的奥秘吧?
抬眼再瞧,金子上头摆着一本厚厚的古书。
元魍取过,翻开古黄的书页。
金蓝问:“上头写着什么?”
元魍读道:“今我宁人迁入中原,留下祖上珍宝,得待有缘人:幻境之地,观之洞察。尸灾之祸,观之勇气。叩之三首,观之心地。如此有缘人至此,珍宝将如数馈赠,另送玄功心法一本。护宝人任务结束,不得阻拦。”翻了翻后头,“后面是内功秘籍。”
金蓝无语:“这宁古城的祖先当真是心机很深哪。我们拼命逃出生天,不过就是古人设下的一局。老家伙们在天上,说不得正在看我们的笑话。现在我终于知道宁坤的城府师承何处了,那完全是受他宁家祖师爷真传啊!”再扫一眼金室,金蓝不确定,“所以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