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衣道:“我从来没有培养过小孩,突然想尝尝养育孩子的乐趣。至于为什么非要你的儿子,那也是实在没办法。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金蓝刚生了孩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一个更加漂亮的小子。”
金蓝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句:“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儿子够不上你的审美标准。”她终于明白过来怀孕期间这变态看自己的眼神里所包含的终极含义了,尼玛他这是预谋了好久的啊!
血无衣摆摆手,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道:“不用自责。我知道以你们的资质,生不出更好看的孩子来了。”
金蓝心里咆哮着奔过万匹草泥马:谁在自责啊喂!她怎么觉得瞬间自己的长相就被鄙视了啊?不对,问题是重点为什么从孩子跨越到父母的资质问题上来了?
玉多多给出了一个靠谱的建议:“血老大,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子,其实,你大可以自己生一个的。”
众人开始脑补能够忍受得了血无衣并且甘愿为这变态生孩子的女人那伟大而又光辉的高大形象——
这世上有这种女人吗?
血无衣睨了玉多多一眼:“别人家的孩子玩起来才比较有趣。”
众人:“……”
玉多多默默得把宁小胖揪到了自己身后。
血无衣自己又把歪楼给正了回去:“你们的回答呢?愿不愿意把孩子给我?”
元魍忍住心中想要提刀砍死血无衣的冲动,一字一顿道:“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金蓝也诚恳万分道:“血老大,如果是其他事,我们万死不辞。只是这孩子,我是不能给你的。毕竟,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舍得。更何况,他刚出生,哺乳期还没过去,我觉得,还是跟在父母身边,对他的成长才是最有利的。”顿了顿,又道,“等他长大些,晓得些人事了,如果你还有兴致,那让他在你身边跟上几年,倒也是可以的。”
血无衣闻言,一脸的遗憾:“如果不是刚出生就开始培养,那就没有效果了。”停了会儿,叹了口气,又道,“你们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我这个人,其实最反对的,就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一屋子的人都是满头的黑线:血老大会反对暴力?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
血无衣把目光又调转向了雪莱怀里的小元宝,雪莱顿时高度警惕,紧紧抱住孩子,只怕眼前这变态突然疯病爆发,来抢孩子。
玉多多也悄悄移了移步子,挡在了雪莱前头。
元魍更是浑身细胞汹涌翻腾,一瞬不瞬得盯着血无衣的神情动作,只等他一出手,就与他来个你死我活。
就连金蓝,也撑起了身子,悄悄摸索床头,寻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就算明知同血无衣作对的后果不堪设想,她也不想在孩子所有权这个问题上让步。
气氛十分紧张,一触即发——
却见血无衣甩了甩袖子,转身,轻轻松松得走了。
徒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间都很无语。
玉多多后怕得长呼出口气:“还好血老大只是说说而已,我可不想再被那位拉入黑名单了,更加不想再次切身体会当年楚川山脉间的悲剧了。”
雪莱有疑问:“那位血楼主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吗?”
金蓝肯定得回答她:“绝对不是。”如果别人不愿意,他就不去做,那他就不是血无衣了。真正的血无衣应该是别人不愿意,他更乐意去做的那种人。
元魍瞬间做了决定:“孩子暂时同我们睡在一屋,让符昊多找些好手,严密守住乾坤殿。”
虽然元魍那般下了命令,但到底不切实际。
婴儿尚小,不懂得控制自己,每天醒了就吃,抱了就睡,闲了就闹,累了就哭,才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呢。这样与金蓝睡在一起,自然严重影响到她的休息质量。
金蓝刚生产完,正在坐月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没几天下来,黑眼圈就严重了起来。
元魍想起了淳于太医的叮咛,女人坐月子期间,若是没有照顾好,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终生不治的顽疾。
于是,帝王只得吩咐雪莱把两个孩子单独隔离起来照拂,另外叫符昊等人看顾得更加紧密一点,不给血无衣留一丝可钻的空隙。
又过了几天,依旧风平浪静,平静到连金蓝都开始怀疑这次血无衣是不是真的就此放弃了——毕竟凡事都有例外的嘛,也许血妖怪回去想想,还是觉得她家的孩子长得不如人意,于是他重做打算了。
虽然金蓝也不愿意承认自家孩儿外貌一般,但是同孩子被妖怪抢去比起来,她还是倾向于承认那一点的。
日子直到立春。
由于第二天是两位小主子满月的日子,宫里不仅要大宴群臣,给元旦跟元宝开满月宴,还要将两个小家伙的名字刻上祠碟,因此宫里众人很是忙碌,毕竟要准备的事务实在是太多。再加上这段时日血无衣无所动作,所以符昊等人的神经总归是有点懈怠了下来。
这一天,风和日丽。宫里喜气洋洋,连空气里,似乎也传来了一股早春的暖意。
元旦跟元宝刚喝足了奶水,奶娘们也都出去为第二天的满月宴帮忙去了。
只留雪莱一个人在照顾两个婴儿。
她轻轻拍了拍小公主的后背,帮助她尽快消化。
小公主满足得打了个奶嗝儿,砸吧下嘴,两条小手臂伸展开来,握着小拳头,仿佛在伸懒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