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她睡着了,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一提她就一肚子火。
那是因为元魍进来后直接就把她连人带被子给踹下了床!
想她正在做着数金子的美梦,满屋子的金子啊,好了,就被那粗鲁的一踹,金子全都飞了。
而且元小四,这个屋子是她跟金蓝睡觉的地方吧,你进来干吗?
金蓝是女人,要睡床。难道她玉多多就不是女人,必须睡地板吗?
虽然对元魍此种行径,玉多多十分鄙视加不满。不过一会儿工夫,这种不满就被八卦之心替代。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是满满的疑问啊。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水中调情,干柴烈火,怎么样,被大饿狼吃了没?”玉多多两眼放着绿光——此人更像大饿狼。
金蓝没空理她,她正看着元魍。自从昨天从温泉回来,他好像就开始不对劲,似乎多了什么心思。
虽然元魍从来都不会在脸上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但是跟元魍待在一起快七年的金蓝只要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就知道这人的情绪变化。
可是,昨天不是到离开温泉时,都好好的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玉多多半晌等不到回答,见金蓝发愣,于是随着她的眼神望去,不禁无语。伸手就在金蓝眼前晃动:“别看了!这都看了一夜了,你还没看够啊!你这恶心人的眼神叫我这早饭还怎么吃啊?”
金蓝蹙眉,不答这位的胡言乱语,问道:“你不觉得小四有古怪吗?”
玉多多仔细把元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告诉金蓝:“嘴唇好像肿了。你昨天这是吸得有多用力啊!”
“噗”,金蓝一口粥直接喷了出来。
玉多多的脸顿时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
玉多多抓过小老虎,抹干净脸,恶狠狠朝金蓝道:“你故意的吧?”
金蓝拍拍她的肩:“你这是被害妄想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指了指蹿出去的小老虎,“但你肯定是故意的。”
小老虎在跺脚悲愤:难道虎爷长得就那么像抹布吗?!你们一个个都欺负虎爷!虎爷的威严呢?
正说着话,突然听元魍开口:“吃了饭,咱们就去见见这白族大祭司吧。”
金蓝惊讶:小四怎么对这大祭司的兴趣突然就这么浓厚了?
本来金蓝就是要去见见这传说中的厉害人物的,血无衣恰巧也对那祭司表现出了不一般的兴致,其他人纯属凑热闹。
于是,一行人在白灵的带领下轰隆轰隆得来到了白族祠堂——历代大祭司都要住在这里,并且终身不婚,保持童子贞洁之身才能聆听神训。
等金蓝在祠堂门外见到那大祭司本人时,不禁又呆了。
只见这人英眉秀目,唇畔带笑,黑发盘髻于顶。一身桃花图案的衣裳,分明花哨妖娆,在他身上,却穿得仙风道骨,端庄柔和。
若不是知道这是一位半仙级别的大祭司,金蓝当真要以为京都里哪位王公贵族子弟来了呢。
但令金蓝更加惊讶的是:这人,正是昨夜在温泉惊鸿一瞥的那位仁兄。
难怪他似乎比自己更加紧张身体被人看到这件事,原来是历来大祭司的规矩啊!
白灵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大祭司白洛。”
白洛端详元魍片刻,而后微微弯腰:“众位救回白灵,果然是我白族的福音。”
元魍道:“这些你不都算到了吗?”
金蓝奇怪转头:虽然元魍没有刻意,但是这语气里明显带上了冷硬。这不是平常的小四。
白洛摇头:“虽然一切天有注定,但若是没有人为,那也一切是空。”
金蓝笑道:“大祭司说话果然就是悬乎。”
白洛也笑:“先不说这些。大家请进吧。我已等候诸位多时。”
众人随白洛进到祠堂里头去,过道两旁是历代大祭司的丹青像。
看到最后,金蓝得出结论:“你们白族的大祭司是按照长相来挑选的吧?”本来以为这白洛长得已经是天人之姿了,没想到长成这样的还有那好几十个死鬼。
玉多多、刘全点头附议。连一直不爱凑这种热闹的张冲都不禁心下里暗自同意。
诸葛文才不敢苟同,摇头晃脑,酸里酸气道:“就算长得再好,却只会宣传一些迷信思想,对国家、对百姓没有一点积极教化作用,这也只能称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没人回答他。
诸葛公子睁开眼睛一瞧,一群人呼啦啦得已经走出去了好远。
玉多多指着院里的桃树道:“这个地方果然是人杰地灵。瞧这桃树,都长得这般明媚多情,跟大祭司真是相映成辉啊。”这都冬天了,您到底是怎么样看出这光秃秃的桃树那般特质的?
刘全深深吸一口气:“不要说桃树了,连这空气里,好像都带上了几分仙人气息啊。”诸葛文才觉得仙人气息倒真没觉出来,香火味儿倒是真真儿的。
诸葛公子嘴角抽筋:这些人是打好算盘来拆他台的吧?
正想着,就见前面那群人进了堂屋。白洛大祭司甚至准备关门放狗了。
被人完全无视掉的诸葛文才跺脚:果然,他讨厌武夫,更讨厌神棍!
祠堂大堂很清静。上首木案上整整齐齐排放着白氏宗家的祖先牌位,后面是神帝的瓷塑像。四周墙壁挂了几张前人的墨宝,多是山水字画,立刻将单调的堂厅装点得雅致起来。
金蓝代表众人给先人上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