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魍面无表情伸出手指,对着蛤蟆脑袋弹了一下,“嗖”一声,这可怜的小蛤蟆还没来得及叫一句,顿时就变成了小黑点,消失在远方空中。
感觉到头顶那软绵绵、黏糊糊的压力消失后,金蓝这才长舒一口气。所以说,她害怕黏不拉几的玩意儿,包括长相奇特的蛤蟆。
等到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原位后,这位的神智也清明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机械得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光裸,被元魍紧紧抱在怀中。当然,她自己那双腿早在这人出现时,就自动自发得缠上了他的腰,这件事可以忽略不计。
她再抬头看了看,是元魍那张千年不变的大黑脸,此时还带上几分正义凛然。
金蓝默默无语,很想吐槽:你摆出这张正义脸害我想要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好意思了啊喂!
于是,她静静得从别人身上跳了下来,退出了元魍的手臂包围圈,再悄悄得把身子往水底下沉了沉,手臂环住胸部。
虽然已经晓得了自己的心思,也算跟这人定了情,但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还是个未成年少年啊。金蓝心理上的坎自己过不去,她不能祸害祖国的花朵呀!别人的祖国也是祖国。
心思百转千回,抬头一瞧,就见元魍遥望远方,一脸遗憾。
忍了半天,金蓝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在遗憾什么?”
元魍叹息:“我在想刚刚把那蛤蟆弹得太远了。”如果近一点,说不定金蓝在他怀里待的时间还会长一些。他突然十分怀念刚刚那种软香在怀、滑滑嫩嫩的感觉。之前是因为担心金蓝没空注意这一点,等到他终于放宽了心,发现怀中那美好时,金蓝已经退了出去。
元魍是皇子,虽说没有母亲照拂,但是德妃为了自己将来着想,对这位各方面也算是“关怀”,自元魍十四岁后,也曾几次送了自己身边的婢女过来侍寝,当然,这是假好意或者是真控制,现在不谈。
只说元魍当时全以学业繁忙推了德妃的“好意”,甚至从没让那些婢子进初华殿的门——因为这位总觉得,初华殿只需要住一位女人,那就是金蓝,足够了。他向来都是在门口把人截住,然后就带着她们回德福宫,向德妃请罪。
德妃面上宽慰,但是却屡屡再送女人过来。
有一天,元真到德妃这儿来,聊起元魍的学业,德妃自然极尽所能夸奖。元真道:“这孩子,看来真是个好苗子。你别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过去,让他分心。瞧瞧太子,就是那个时候皇后给宠的!”
这话里头带上几分对太子的不满,德妃心里自是得意。于是,仔细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理。等到元魍成才,自己再派几个亲信的丫头到他身边,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儿还不是任她摆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他好好习文学武,得到陛下的喜爱。
于是,此事才作罢。
当然,这内里元魍或者金蓝做了多少小动作才让元真从太子元瑾的所作所为联想到小四皇子的教育大问题,这里不做讨论。
举此事不过就是想说明元魍至今十六载,再过一月,就到十七载,完全没有与一个女人这么赤诚见过面,从来没有过这种身心舒畅心荡神移的奇特感觉。
换句话说,元四皇子他是个处男。
并且这个纯情的小处男从一开始就决定,自己这副身子是要干干净净得交给金蓝的,并且只能交给她一个人。
此事暂且放下,接过上话。
金蓝听了元魍那话,嘴角抽筋,恨不得一掌把这位拍飞。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跳起来,一巴掌就拍向了元魍后脑勺:“你这死小孩,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呢?哎——哟!”
由于太激动,忘了这水底下不稳,脚下一滑,眼见脑袋就要跟后面的大石头来一次亲密接触,金蓝正悲催间,下一秒钟,自己已经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温热怀抱。
“小心!”那人声音低矮,在耳边响起,微哑却莫名的动听。
金蓝脸色一红:完了完了,她这个怪阿姨忍不住要辣手摧草了!
心里正纠结万分,突然一张大掌捏起她的下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头上黑影覆上。
金蓝不自觉得勾上那人的脖子,以期与他额面相贴。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辗转反侧,霸道狂肆。
在这水汽弥漫中,朦朦胧胧得形成了一幅天然美景。
缠绵了好一会儿,两人气息渐渐不稳。
元魍忽而抬脸,而后紧紧把手中这位的脑袋嵌入怀中。
金蓝明显感觉元魍喘息声大了,而且身上是不同寻常的火热,可是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连放在她裸背上的手掌心,都没有胡乱游移。只是这样抱着,手臂越收越紧。
“小四?”金蓝试探叫了一声。
元魍声音越来越哑:“你是我最珍惜的。所以,我要等娶了你以后,把这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了你,才有资格要你。”
你是我最珍惜的,所以我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你在一起。
我要天地为媒,江山为聘,我要你在所有人的羡慕目光中,风风光光嫁给我。
金蓝心里甜到酸,她把头埋进元魍的肩窝,忽然觉得这就是家的感觉,这个人果然就是她的归宿。
这世上,还有谁会比小四更加珍惜她吗?
绝对没有!
吾心安处是吾家。这句话果然没错。
她心里叹息:就这样,堕入地狱,也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