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虽然觉得事有古怪,但又看不出古怪在哪里,问救出来的人,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说那三人一直是在喝酒跳舞,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再回头瞧时,所有人已经被困在了火圈中。
老头想了想,把此次事件划归成意外。
第二天,又锲而不舍得过来邀请金蓝几人继续参加火把节盛宴。
金蓝有点为难得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哎,昨儿被一吓,我一夜都没睡好,这不,头还疼着呢。”
成三爷赔笑:“昨天让众位客人受惊了,实在是老夫准备不妥当。诸位一定要给机会让老夫补偿啊。”
金蓝勉强点头,然后点兵点将:“小全子、多多,你们留下来照顾我吧。”
刘全跟玉多多就差跪下谢天恩了。
金蓝再点:“小才跟小黄早点睡觉,玩了一天也够了。”
赵小才抱着小老虎走到刘全两人身边,站好队形。
接着点:“我们一群妇孺,虽然在三爷家应该没有危险,但是万一有江贼什么的,那就麻烦了。所以,张冲,你留下来看门吧。”
最后纤指指向元魍跟血无衣:“他们两个作代表就可以了。”
火把节第二晚,同一时间。
诸葛文才巴着门框不肯出门,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好似外头候着一头大野兽一般——事实上,外头确实站着两只,元魍跟血无衣。
元魍回头睨他一眼,十分不耐烦:“要不我把门卸了,你把它一块儿带走好了。”
血无衣摇摇手指:“卸门太麻烦了,直接把他手臂卸了就可以。”
诸葛文才更加心惊胆战了,回头就朝金蓝控诉:“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不去,却非要我去?”实在不怪他担心啊,昨天那场火中跳舞的情形,他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啊。知道这群人会有动作,跟看到实际情景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啊。谁能想到这群人连老幼妇孺都没打算放过啊!
而且,今天去的,还是两个大BOSS级的人物,其神经程度远在昨日那几个放火的之上。可以预见,今天的场景,该是怎样的惨烈!
证据就是屋里头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跟已经壮烈掉的壮士一样。
金蓝回答他:“你跟漕帮的交情不是比我们深嘛,人家盛会,你自然不能推辞。况且,你觉得你留下来能做什么?照顾我的小厮婢女都有了,看门的也留了。”
小厮婢女跟看门的在那儿抽筋。
诸葛文才想了想,无比诚恳道:“缺不缺打更的?”
众人默默:诸葛公子,您要不要组个团玩过家家?
刘全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小锤子,蹦上前去,对着诸葛公子的手指就一根一根捶下去,充满关怀万分有爱得提醒:“其实卸了你手臂倒是没什么,就怕外面那两位性子急,伤及无辜、把这门打坏了就不好了。你知道的,我们是客人,到时候是要赔钱的。”
诸葛文才内牛满面:“在你们眼中,我的性命难道还不值一扇门的价钱?”
金蓝惊奇:“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个自信?居然跟这门比价值!这门能遮风挡雨,你能吗?”
诸葛文才抹把脸:留在这儿估计能被这几人气死。还不如跟着去看看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招儿。
于是,这位自暴自弃得跟着元魍两个走了。
金蓝目送那三位走远,转头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玉多多摊开双手:“我都快把成胖子家那毛毯上的毛给拔秃咯。”手上,是用羊毛搓成的一团团小小的圆物——耳塞。
每人分发两个,连始皇小老虎都没漏掉。
玉多多还是显得有几分担忧:“咱们要不要再往后退一退?我昨天看后面有山,咱们要不要找个山洞躲躲。”
张冲同志到底是军伍出身的,对于危险比她想得更深更远:“山洞更不安全啊。很容易被震塌了的。”
金蓝点头:“都坐下吧。成三爷这屋子离江边最远,我想这距离应该够了。而且,他们两个应该有分寸的。”
几人更加忐忑了:您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那两个是有分寸的人?
由于前夜火灾事故,成三爷这回学乖了,把欢庆地点挪到了江边岸上。
再看人群,明显没有第一夜来得欢乐。有好些,都是带伤上阵凑人数来着——第一天烧伤的……
元魍看看全场,除了各人面前的烧烤架,没有半点火星子。
他挑了挑眉,问道:“不是说是火把节么?这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啊。”
成三爷讪讪:“其实没有火,我们的节目也是很丰富的。”
血无衣道:“哦?今天要表演水中跳舞了么?”
成三爷硬着头皮笑:“怎么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跳舞”这两个字了!顿了顿,这胖子又道,“为了助兴,老夫特地叫人排了刀术表演。”拍拍手,一列精壮的汉子走了出来,面目冷硬,不像是来表演的,倒是像来杀人的。
诸葛文才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
成三爷道:“这些都是我漕帮下三辈中最得力的弟子,这回在贵客面前献丑了。”
血无衣瞥了一眼,懒懒道:“确实挺丑。”转头向元魍,“跟你一样丑。”
所有人一起抽:谁在让你评价长相了?
元魍直接无视掉血老大的挑衅,朝成三爷道:“其实昨天的事,想来我们也是有点责任的。”
成三爷受宠若惊:“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