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现在眼里只看到了银子在向她招手,根本忘了此令的主人不是她。
金蓝只消一眼,就看出了这抠财神心中所想。伸手夺过银鱼令,就塞给了赵小才。
小盆友理所当然得揣进了兜里。
玉多多瞪眼:“你干嘛?那是我的!”
金蓝告诉她事实:“那不是你的,是诸葛公子的。”
诸葛文才弱弱举手:“既然是我的,你为什么塞给了别人?”
金蓝问:“诸葛公子,刚才在岸边我家小四说的可都是事实?小才才是你们诸葛家名正言顺的家主。”
诸葛文才在左右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无言默认。
金蓝再一脸语重心长得教导:“所以啊,做人属下就要有自觉啊。好东西,当然要上交给老大。作为诸葛家下属的你,有意见吗?”
诸葛文才没有意见,他想喷她一脸血:你还敢更加无耻点吗?
玉多多对此人的下限再次突破表示:“我鄙视你。”
金蓝转眼,目视前方,用事实回答她:“我无视你。”
前面地势最高处有一座比较大的院子,来人老远就喊:“原来是诸葛家三公子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这人约过知天命之龄,白白胖胖,矮矮墩墩,一副弥勒佛的亲切模样。只是眯着的一双小眼睛里尽是藏不住的精光,说话更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带着回音,显示此人绝对不平凡。
诸葛文才一反小媳妇模样,笑盈盈得迎上前去:“成三爷,别来无恙?”
刘全在后头嘀咕:“哟,装得还有模有样的嘛,挺像一个大家公子的。”
诸葛文才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磕死:没遇到你们之前,我本来就是一个公子哥!
成三爷上前几步扶住他。这位到底是老江湖、老油子,只当没听到刘全的调侃,面上依旧是毫不透风的温笑:“老夫早就劝过三公子好生练武了,您就是不愿意。瞧,这走路,都开始打跌了。”
诸葛文才笑得脸僵:“是,您说得是。”心里却再一次把武夫骂得狗血淋头。
成三爷这才转眼看其他人,讶异道:“这些朋友面生得紧,都是三公子您的新交?”
在众人目光如炬的热切期盼下,诸葛文才咧着嘴违心道:“是。”新交的仇人也算新交。
成三爷笑道:“三公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好交友啊。”
诸葛文才嘴咧得牙都开始酸了——他交不起这些朋友啊!
他看了看四周,状似随意问道:“三爷,我这次上岛来,怎么觉得人少了好些?”
成三爷笑容僵了零点一秒,若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随即就恢复正常:“呵呵,亳州那边分部出了点情况,都去那边儿帮忙了。”
他再看看众人身上还湿漉漉的狼狈模样,不知是识趣,还是转移话题,让出道来:“看来众位像是遇上了些麻烦。我让内人带你们先去换身衣裳,再备上酒席。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
诸葛文才洗好澡换好衣服出屏风的时候,就看到那群神经病一个不差得全坐在自己房里。
吓得这位文人公子倒退两步,差点失声叫了起来——有贼啊!
他咽了咽口水,悲哀得看了看房门:这门难道是做装饰用的吗?
尼玛你们进别人房间都是这样随便进的吗?还无声无息的!
他拍拍胸脯顺顺气,突然神经质得往屏风望去,果然,虽然隔着,但是透过缝隙,影影绰绰,能看到里头的影子。
诸葛公子欲哭无泪,他就这样被人看光了啊,还是一群!他的贞洁啊!
元魍面无表情道:“放心,没人看你,会长针眼的。”他的手可是一直捂住金蓝的眼呢,就怕她一眼不慎,瞄到脏东西。
诸葛文才:你会读心术吗?而且,他这再怎么也算是美人出浴,好不好!不懂得欣赏!
玉多多喃喃,很是遗憾:“可惜,我不会画啊!诸葛三公子的裸浴图,应该会很有市场吧!”上下扫一眼诸葛文才,双眼放光,跟要视奸了他一般。
诸葛文才二话不说,把脖子上最后一颗扣子也系得紧紧的。
忍无可忍:“你们不在自己屋休息,到底来我这儿干嘛?”
金蓝拨下元魍的手掌,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跟你讨论一下这岛上不见了的人的去向。”
诸葛文才垂头耷耳得跟小侍一样立在一旁——没办法,这屋里椅子不够,只四张,血无衣、金蓝、元魍、玉多多各霸一张,刘全、赵小才、小老虎很随和,席地就坐,张冲保持着一个杀手的威严,如松般立在血无衣身后。诸葛公子自认比不上杀手张同志,又不屑跟刘全几个为伍,更加不敢惹在座的几个,于是,高贵的诸葛公子只能变成卑微的侍童。
“成三爷不是说了,都派去亳州了么。”这位没好气道。
元魍冷笑:“你觉得我们会信?还是你信?”
诸葛文才摸脑袋装傻:“为什么不信?这事是他们的家事,跟咱们又没关系,成三爷也没必要骗我们。”
“家事?”元魍的声音更阴上几分,“阻截剿杀我们,也算是他们的家事?”
诸葛文才吓一大跳,做贼一般左右探头看了才道:“没有证据,你别瞎说。”最重要的是你们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你也不怕人家把你灭咯。
金蓝点头:“很好,你的反应就是证据。”
诸葛文才无语:“我什么反应都没有。你们想要闹事,别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