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诸葛家三公子还真的被吓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诸葛公子的悲催不是下了船就能结束的,只要跟这伙人在一起,在陆地或者在水里,其实没什么差别。
元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提了起来:“还能干什么?不过有仇报仇而已。”
“呜呜。”诸葛公子瞪大眼睛想要表达心内的冤屈,无奈口不能言。
金蓝教育道:“再严的法律也不带给人一棒子打死的,还是给他一个申诉的机会吧。”
元魍很听话,“啪”一下把他扔回了地上。
诸葛公子咳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苦得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们跟我能有什么仇?”
元魍幽幽道:“烧船,围杀,不是仇?”
诸葛文才把头摇得如同筛子,仿佛慢了那么一秒钟这群人就能把他瓜分撕咯:“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您瞧,当时我、还有我的家仆都在船上,我怎么可能找人来杀自己?”我又不像你们这群脑残的。当然,最后一句话,就算诸葛公子把它烂在肚子里,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想起那些家仆,怕是凶多吉少,自己虽然生还了,但却落在这群不按理出牌的人手中,当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诸葛公子那作为文人独有的多愁善感冒出来了,不禁悲从心来。
但也仅止于冒头,还没等这悲伤生根发芽呢,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又被人捏着下巴腾空而起了——诸葛公子深切得感觉到也许是自己的下巴长得太美引起众人嫉恨了。
“说吧,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血无衣的声音虽然带着笑音,其间的冷意却不比元魍少。
诸葛文才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群人听不懂话么?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了嘛!
“呜呜……”
金蓝再教育:“你这样掐着他,他怎么说得出话来呢?”
血无衣想了想,很是对头,“啪”一声又把这位扔了。
诸葛公子一手捂下巴一手捂屁股,恨恨扭脸:这群神经病一定是在借机整他!
长得帅也是错啊!
在血老大狼手再一次蠢蠢欲动之前,诸葛公子赶紧整了脸色,诚恳道:“相信我,这次事件绝对不是我策划的,我跟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金蓝笑得白牙阴森森的:“跟你无关,那就是跟诸葛家有关咯?”
诸葛文才眼神顿时闪烁起来:“别别胡说。我诸葛家怎么着也算名门望族,才不会做这种买凶杀人之事呢。”
“咦?我可没说买凶杀人啊,这可都是你自己提的。”金蓝笑得更加森然,“况且,这种事,你们做得又不是第一次了。证人就在这里。”努嘴朝血无衣指指。
血无衣毫无心理障碍、仿佛跟人聊天气一般轻松道:“嗯,之前确实接了一单杀小孩儿的生意,前来接头的雇主是诸葛家在柳州的管事。”
诸葛文才捂脸:你们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啊?不是说干杀手这行的,首要原则就是雇主身份是绝对保密的吗?
所以说,他讨厌武夫,没有文人那高尚的气节呀!
金蓝叩叩这位的脑袋,很有敲西瓜看是否成熟的架势:“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能把你脑袋扭折了扔回江里。你还是早点说了,早点了吧。”
诸葛文才无奈:“到底要我说什么?”这回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金蓝伸手从赵小才衣服里捞出象牙玉扳指:“就从这个开始说起吧。”自从这东西失而复得后,金蓝就用粗红绳系住,戴在赵小才脖子上,平时掩在衣下,不让人发觉。
诸葛文才愣愣看着这扳指,他本以为金蓝他们一定会好好藏着,万没想到就挂在这么一个显眼的地方。
元魍看一眼他那呆样:“据说诸葛家历代总有两位家主,一位负责对外扩展交易事宜,一位负责内部管理事宜。两位家主各自的标志就是一枚半弯形的象牙玉。这样本是相安无事,直到诸葛家上一任两位家主竟喜结良缘,生下一独女。此女天生聪颖,三岁能算,七岁就能单独谈下一笔利润不菲的交易。两位老家主便动了将家业传给独女的心思,秘密叫人把那两块象牙玉镶成一枚扳指,代表合二为一,从此诸葛家只一家主。可是就在十几年前,也就是老家主准备在女儿及笄礼上进行家主交接仪式前的一个晚上,那位准家主却跟某江湖人士私奔了,连同不见的便是那枚家主标志的扳指。两位老家主一下子气得病倒了,诸葛家一时间无人主持大局,差一点分崩离析。这时,旁支一位青年人在众位叔伯的支持下扛起了诸葛家家主的担子。这位虽然才能不及那位临阵脱逃的准家主,但是在众位平辈中,也属佼佼者。诸葛家在他的手上,达到一个新的辉煌。那位,就是现在的诸葛家主。虽然老家主一直不承认这位,但是架不住众人游说,并且这位确实成绩斐然,也就随之任之了。可是多年来老家主一直说自己的女儿是被人劫持的,并不是私奔的。众人皆不信,只道两位老家主想要维护女儿名声。我猜这两位老人家说的才是事实。而劫持的人,该是那位现任家主派出去的才是,目的就是铲除挡路者。十几年后,那位家主跟红楼做生意,买小才的命,便是补缺十几年前自己漏下的大洞。因为当年派出去劫杀那少女的杀手不仅跟少女日久生情,还产下一子。这个孩子就是小才。诸葛家主打的好主意,想要斩草除根,以后他的丑事就再也无人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