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莎士比亚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少年,棕色的头发,晶莹的眸子,讲起话来还带点拉丁文的陈词滥调,看起来好像文质彬彬的样子,因此,他博得了小镇上许多姑娘的青睐。
26岁的安妮·哈撒韦是理查德·哈撒韦的女儿,由于理查德家与莎士比亚家是世交,所以莎士比亚与安妮从小就有交往,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两人的年龄相差8岁,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年轻的莎士比亚是一个活泼、浪漫的小伙子,在追求他的姑娘中,他选择了安妮。也许是上帝有意安排他们,莎士比亚与安妮是有了一定的感情的,在当时可以说私情,因为他们这些事,双方的父母均不知道。在他的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中,就有关于半老徐娘的女神追求一位情窦初开的英俊少年的故事。
维纳斯对阿都尼情意绵绵,轻佻风骚,追求不舍,而那个傻乎乎的阿都尼却不了解这一切。他喜爱的不是爱情,对于维纳斯奉献给他的最珍贵的东西却不屑一顾,反而跑开打猎去了。有头野猪,被他追得兽性大发,用牙把他咬死了。维纳斯悲恸不已,多少也是因为自怨自怜,那可怜的玉体血肉模糊,再也无法诱惑了。而这个安妮无需多费口舌就获得了胜利。
在这部长诗中的阿都尼也许就是当年他自己的缩影。自从上次他与安妮结合之后,他们之间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这对莎士比亚来说是精神上的极大慰藉。斯特拉福小镇的自然风光,宽广的原野,给他们创造了很好的气氛。18岁的莎士比亚虽然年轻了点,但也正是逐渐成熟起来的时候。他诙谐、幽默的语言,时而伴有滑稽可笑的举动,使得安妮在他身边觉得十分开心与快乐。他们有时出外郊游,斯特拉福小镇的周围、原始森林、美丽的艾汶河,这些景致,都为他们增添了情趣,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此时,莎士比亚的家庭开始逐渐好转,经济上不再像以前那样穷困潦倒,这也成为莎士比亚之所以能吸引安妮的地方。
莎士比亚的父母对儿子与安妮的事情开始知道得并不多,以为安妮和莎士比亚只是姐弟关系,这是因为他们两家是世交的缘故,因而并没有想象到他们的关系,更没有想到他们能成为夫妻。所以,约翰与玛丽开始并没有在乎这件事,况且莎士比亚毕竟才18岁,并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正是因为这样,莎士比亚与安妮之间的感情发展得很快,而当约翰与玛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何种地步时,也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26岁的安妮已成长得落落大方,成为斯特拉福镇有名的美丽少女,对莎士比亚更是情意绵绵。斯特拉福小镇的花前月下留下了他们多少难以忘怀的往事,对未来,对生活的追求,使他们俩逐渐走近了。安妮是一位典型而善良的英国女性,勤劳、熟练、善良、能干是她的特征,因此,她得到了很多人的赏识,对莎士比亚更像姐姐一样细心照料。在理查德家里,安妮没有真正的地位,只有在莎士比亚身边,她才能真正得到快乐,体会生活的乐趣。在家里,她只有照料奶牛或干其他活的份。26岁,在当时,也已是该出嫁的年龄了,因而她一天没有出嫁,就会毫不客气地遭到家人的白眼,以至于被说三道四,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默默无闻地用干活来减轻心里的烦恼。
安妮的这些心理压力只有和莎士比亚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机会倾诉。在艾汶河畔,莎士比亚认真听着安妮的诉说,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们相互鼓励,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他们之间的这种力量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议论与非议,艰难地维持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到了1582年11月28日,佤斯特主教府事务处发布了允许威廉·莎士比亚与安妮·哈撒韦结婚的通告,这个通告在违反常规的情况下发出的。11月的斯特拉福市,显然已到了冬天,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虽然这一天天气特别好,但毕竟是冬天,给人非常冷的感觉。通常情况下,在这个季节结婚的人很少。莎士比亚当时18岁,安妮已经26岁。
古老的教堂,几分森严,几分神圣,高高的屋顶上,一群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他们在为莎士比亚祝贺。莎士比亚手挽着安妮走了进来,只见他昂着头和安妮步入教堂,按宗教的仪式举行了婚礼。两个沃里克郡的农民作为他们的证婚人,这一切在佤斯特教主的登记簿上都是有案可查的。
在斯特拉福教区的登记簿上又有记载说,1583年5月26日,威廉·莎士比亚之女接受洗礼,取名苏珊娜。这也就是说莎士比亚结婚后6个月孩子就降生了。
莎士比亚不得不请求教堂提前办理他们结婚这件事。因为在通常情况下,在结婚前教堂要发3次通告才能允许结婚,这个时间需要3个星期。而且从12月1日到1月13日这段时间,是不准发布通告和举行结婚仪式的,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有各种各样的宗教节日,要发布通告必须避开这些节日。因此莎士比亚要在12月1日前把事情办完,否则他和安妮就得等一个半月才能结婚,可是他们已经急不可待,所以,莎士比亚要求简办结婚手续。
从斯特拉福教区的记录中可以看出,莎士比亚是一个在婚前就有风流韵事的艺术家,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倒是这桩婚姻可能是逢场作戏,或是一时感情用事,而使莎士比亚不得不承担他应该负起的责任。这从莎士比亚家庭和理查德家庭的实际情况看,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莎士比亚是一个敢于负责任,有正义感并且具有良好道德观念的人。莎士比亚的道德观始终是建立在他对人性的探索上。他的作品表现了人性呈现的五光十色的形态。在莎士比亚的喜剧里,我们可以尽情享受现世生活的乐园,它“描绘出一片广大的欢乐”(《爱的徒劳》),人们对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追求都得到了满足,人的价值、意志、尊严都不需要神学的辉映,而像喷薄的旭日,光照寰宇。在这里,无论是高雅的贵族男女,还是粗俗的农妇村夫,都尽情地享受生活的快乐,爱情的美好和友谊的愉悦。
在《驯悍记》中,剧中人物劝诫人们不要受经院哲学的束缚而忘记爱情的美好,“不要因为一味服膺亚里士多德的箴言,而把奥维德的爱情深恶痛绝。”(一幕一场)。
《终成眷属》里描写了一个新女性的形象。海丽娜曾女扮男装地为自己的爱情而奋斗,她最后终于获得了自己所爱的人,战胜了封建的等级观念。
莎士比亚的道德观是通过对爱情、家庭和金钱的描写体现出来的。
莎士比亚对金钱欲的批判,最典型的是《泰门》中的一段(四幕三场):
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只这一点点,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荣,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这黄色的奴隶,可以使异教联盟,国家分裂……
正是人们对金钱的强烈欲望,才使人丧失了自己善良的本性,破坏了正常的道德规范。同时也正是莎士比亚在处理个人问题上的坚决、果断,树立了良好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所以才在以后的作品中充分体现出作者的喜怒哀乐,充分表达出自己的思想感情。
在莎士比亚与安妮的交往中,显然可以看出安妮比莎士比亚大。因此,他们在恋爱的过程中,安妮显得更为主动,处处以大姐姐的身份关心照顾这个比自己小8岁的弟弟,给莎士比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美好的回忆。在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中,那些描写年轻美貌的维纳斯在密林浓阴下妄图勾引少年阿都尼的诗行里,散发出一种个人回忆的成分。
这是诗人纯真的想象,他把一个少女对少年男子的真情,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试想没有这样的切身体会,怎会描写得这样逼真。
莎士比亚在没有举行那神圣的宗教仪式之前,就已经侵犯了少女的尊严。这是毋庸置疑的。这在他的作品中,也有描述。
在《暴风雨》里,普洛斯彼罗答应王子斐迪南,把女儿米兰嫁给他。可是普洛斯彼罗警告他:
但在一切神圣的仪式没有充分给你许可之前,你不能侵犯她处女的尊严;否则你们的结合将不能得到美满和幸福,冷淡的憎恨、白眼的轻蔑将使你们的姻缘中长满令人厌恶的恶草。所以小心一点吧……明灯将照引着你们!
这些诗句都散发着作者个人生活的切身体验!威廉·莎士比亚至少在娶安妮之前3个月,就与她发生了私情,当时,可能是一时冲动,也可能是感情的最热烈的表白。
理查德家位于距斯特拉福两英里外的肖特里村,拥有75英亩地。安妮的父亲1581年去世,他留下了43英镑的现款,这在当时可以盖一所很不错的房子。安妮他们住的房子原名叫休兰德农庄。理查德立下了遗嘱,要求他的儿子同时也是继承人巴塞洛缪迁入农庄,代其寡母经营。这位寡母是理查德的继室,不是安妮的生身母亲,安妮有3个异母兄弟。她的兄弟巴塞洛缪接过农庄之后,又娶了媳妇,这位弟媳妇是专横跋扈的主,在家里她成了主人。
莎士比亚家与安妮家早就有业务上的往来,在长期的往来中,两家建立了友谊。
斯特拉福法院曾审理一桩案子,其中涉及理查德·哈撒韦与别人的财务纠纷。哈撒韦求助于约翰·莎士比亚,请他帮助担保,支付一定的保证金。约翰·莎士比亚同意并给他支付了一定数目的钱,使理查德·哈撒韦顺利地打完了这场官司。从此,他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后来,约翰·莎士比亚曾又一次为理查德担保,这在斯特拉福法院的档案中有记载。这两次担保,使理查德非常感谢约翰能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帮助一把。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中可以看出,威廉·莎士比亚与安妮从小就是好朋友。
威廉·莎士比亚与安妮刚成家时,住在父亲的房子里,此时的莎士比亚还没有能力自己买一套房子。约翰·莎士比亚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阔绰了,此时,他住在亨利街上的一个小房子里。这对于刚刚嫁过来的安妮·哈撒韦来说是有点委屈,但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像她的婆母一样,没出嫁前在自己家里,住惯了深宅大院的公主似的房子,而一下子住到这个仅能容纳两张床,此外再没有别的家具的新屋时,是有点不习惯。但想到她和莎士比亚的感情,她又把这些忘掉了。
好在安妮出嫁时,父亲理查德给了她一笔遗产,遗嘱中规定“她结婚之日付给”6英镑13先令4便士。虽然这笔钱买不到房子,但对他们刚刚结婚,急需用钱的小家庭来说,零用是够了。虽然约翰可能还有房间,但当时家里的孩子太多,不能再腾出房间给他们,所以,他们只好委屈住在这里了。莎士比亚和安妮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一无所有。这张床也是安妮从家里带来的,是她的父亲与继母的卧榻,现在不需要它了,所以把它送给了女儿。
在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里,奥亚诺公爵向他的少年侍从——女扮男装的薇奥拉说:
女人应当拣一个比她年纪大一些的男人,这样她才跟他合得拢,不会失去她丈夫的欢心;因为孩子,不论我们怎样自称自赞,我们的爱情总比女人们流动不定些,富于希求,易于反复,更容易消失而生灰。
莎士比亚和妻子婚后半年生了女儿苏珊娜,不到两年又生了双胞胎,莎士比亚21岁时,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了。
在安妮刚刚踏入莎士比亚家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事实上,安妮早就熟悉了他们家中的每位成员,特别是他的母亲玛丽·西登。
玛丽对家中来的这位儿媳开始是百般挑剔。这也难怪,毕竟是英国上层社会的大家闺秀,虽然无情的岁月把她摧残得已不再有年轻时的风韵,但在她的思想深处仍然要用自己刚刚踏入莎士比亚家庭时的所作所为来与安妮进行比较。这难免产生一些误会。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同生活,这个情况有了改变,安妮逐渐习惯了他们家的生活,玛丽也感到家里来了一位能干活、会做饭的儿媳,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玛丽自从生下爱德蒙之后,也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毕竟是年龄不饶人,感到自己日益地衰老了。家里5个男人同样需要有个帮手。所以安妮的到来,使原本承担繁重家务劳动的玛丽轻松了一些。在以后的日子里,玛丽和安妮的关系逐渐地好转起来。尽管他们刚结婚时,自己的儿子还可以说是个小孩子,而安妮已是年过韶华了,玛丽多少有些不满,但现在她开始逐渐地接纳她了,安妮终于真正地成为莎士比亚家族里的成员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莎士比亚的家庭矛盾逐渐产生了,妻子安妮虽然不是出身名门贵族,但即使是一般平民百姓,经常生活在这笼子似的屋子里,也难免发一点牢骚,何况爱唠叨是女人们的专利,安妮撒泼倒不是因为对婚后的新生活不满,而是因为生活环境问题。她在盼望什么时候他们能够脱离这小屋子,不再闻到这难闻的气味。她首先想到莎士比亚应该有一个理想的工作,然后挣足够的钱,买一栋漂亮的房子。但他能干什么呢?律师、教书、商人,她都想过,但他都不适合。
当然,目前最突出的问题是孩子问题,最着急的是空间问题。继1583年5月26日苏珊娜的降生之后,他们又有了一对双胞胎哈姆内特与朱迪思。他们的降生,使本来已人满为患的莎士比亚家庭显得更紧张了。朱迪思的降生标志着生育的终结,莎士比亚家庭再也不能承受新生命的降生了。
莎士比亚在给孩子取名的问题上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苏珊娜这个名字是一个好听的,有点清教徒式的圣经人物的名字,这名字是在年长者的情欲袭击下保持贞洁的象征。她的名字具有一定的讽刺意味,若干年以后,她嫁给了当地一位有名望的医生。1585年2月斯特拉福教堂为莎士比亚这两个孩子——儿子哈姆内特和女儿朱迪思进行了洗礼。孩子是按照教父、教母——面包师哈涅特和朱迪思的名字命名的。哈姆内特是对哈姆的昵称,在那时往往既可用作名,又可用作姓。
莎士比亚婚后的5年中,一直居住在亨利街。主要以奥维德的《变形记》中维纳斯与阿都尼的故事为主要内容进行创作。他对这一神话故事有切身的感受,诗中对形体、自然风光的描写都出众不凡,超越了时代的发展,是成功地运用古典神话故事叙述当代题材的佳作。作品处处流露出作者的切身感受。那被追逐的野兔,奔跑的骏马以及炙热的求爱都跃然纸上,给人们以身临其境之感。
在《变形记》的所有神话故事中,莎士比亚之所以对这个神话情有独钟,主要原因是它触及了自己的生活深处。
莎士比亚与安妮由于家庭琐事的增多,摩擦也逐渐多了起来。恋爱时的新奇感受现在已不复存在,有的是他们之间的烦恼,特别是孩子的长大,家庭负担的加重,加大了他们之间感情的裂痕。莎士比亚只写诗,对家务并不在行,因而都要安妮去操劳,这难免使她多发几句牢骚。如果说当初莎士比亚爱上安妮只是因为好奇,或者是性欲,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现在安妮已经是3个孩子的妈妈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漂亮美丽了。家庭琐事的增多,使安妮不得不让莎士比亚来帮助做些家务,但莎士比亚没有精力去做这些。因为孩子、家务事等,他们时常吵架,时间一长,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多。由于莎士比亚对做生意也不在行,所以只能靠父亲约翰一人操劳。他在工作的同时,还要抽出时间搞创作,所以对于家务等事情,他只觉得很烦,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做。安妮还时常责骂他胸无大志。莎士比亚被她这样骂,觉得自己很丢面子。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不知自己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自己将发展成什么样。做生意吧,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对于像父亲过去那样的职位,又可望不可即。想来想去还是要利用自己的特长,争取在创作上有所发展,有所建树,成为一个真正有作为、有地位、受人尊敬的人,不能天天这样碌碌无为了。一种奋进向上的力量在鞭策他,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但在这个小城镇是不行的。自己的创作需要进一步提高,应当有适合自己发展的环境。于是他想到了离开斯特拉福城,去寻求更适合自己发展的地方。
关于莎士比亚的出走,有一个富有戏剧性的说法。就是莎士比亚曾从事偷猎活动,即在属于私人所有的森林中狩猎。这个森林是当地的地主和治安法官托马斯·路亚爵士的。据说托马斯·路亚爵士在查尔考特地区有一个禁猎区,里面养着鹿群。莎士比亚在这里偷猎,被托马斯不止一次地惩罚过,后来剧作家写了一首诗嘲弄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作为对他的报复。这首诗激怒了托马斯,对莎士比亚横加迫害,莎士比亚不得不离开家庭,到伦敦避难。后来人们拿莎士比亚的喜剧《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作根据,来证实这个故事。
但是莎士比亚又不像一个喜欢打猎的人,动物在他的笔下都是那么可爱,无论如何,他也不忍心去残杀他心中热爱的动物。他在《皆大欢喜》中写道:
那古老的树根露出在沿着林旁潺潺流去的溪水上面,有一只可怜的失群的牡鹿中了猎人的箭伤,奔到那边去喘气。真的,真要把它的皮囊都胀满了,一颗颗又大又圆的泪珠怪可怜地争先恐后地流到它的无幸的鼻子上。忧愁的杰奎斯瞧着这头可怜的毛畜这样站在急流的小溪边,用眼泪添注在溪水里……不久又有一群吃得饱饱的、无忧无虑的鹿跳过它的身边,也不停下来向它打个招呼。“嗯”,杰奎斯说:奔过去吧,你们这批肥胖而富于脂肪的市民们。世事无非如此,那个可怜的破产的家伙,瞧他做什么呢?
这里还有一段兔子被猎人追逐的描写:
这时,可怜的小兔,在远处的山上歇足,用后腿支身,叫前身拱起,把两耳耸立,听一听它的敌人是否仍旧穷追紧迫。刹那之间,它听见了它们的狂吠声起,于是,它心里的难过,绝不能用笔墨表出。只有那病已不治、听见丧钟的人可以比。
这时只见那可怜的东西,满身露水,东逃西跑,侧奔横逸,曲里歪斜难踪迹。丛丛恶荆棘,都往它那疲乏的腿上刺,处处黑影把它留,声声低响使它停止。因人一旦倒运,他就成了众人脚下的泥,而且一旦成泥,就没有人肯把他再拾起。
但是无论如何,莎士比亚离开斯特拉福这件事是谁都无法否定的事实。在那样一个充满冒险精神的年龄,莎士比亚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少年,总想干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这个单调枯燥的小镇无法满足他的愿望,只有离开这里,寻找一个能够实现自己伟大理想的地方才行,这也许就是当年他离家出走的初衷吧!但在那样的年代里,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是由于他的出走,才产生了一位戏剧大师。这是他踏上成功之路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