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你是要我选一样?”
一间外景式的木屋里头,孟凡生和花漫月席地对坐,桌子上摆着三处物件。
纸笔,绣线针,花朵。
“它们有何用?”
“等等,我懂了!”
孟凡生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指着纸笔道:“纸笔之术,月姨是想教凡儿习文,做一文坛大家!”
花漫月笑着摇摇头。
孟凡生又指着绣针道:“针线之术,这个断然不适合我,此乃女术也!”
“不过这花朵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意思,难不成月姨还懂花艺摆盘之术,倒是奇特。”
“你只当选上一个自己用的顺手的就是了。”
花漫月手肘抵着大腿,手撑着半边脸,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脸上的皱纹挡不住岁月侵蚀,若是年轻些,倒可能有几分姿色。
“凡儿,月姨一直有些疑惑,这些东西我们都不曾教过你,甚至有些话我们都不明你的意思,原先只当你在胡语,但是这么久了,诧听起来又像是那么回事,可你又是如何得知它们的?”
孟凡生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他也不晓得如何解释,难道他要跟月姨说自己是穿越者?人家也不一定能理解啊。
不过这时候的孟凡生洗了个澡,头发也顺了许多,倒是颇有一点萌帅。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一出生,它们便烙印在我脑子里面一样,就好像,与我一同生了下来。”
?!
“这倒是奇事,呵呵,莫不是哪位天上仙转世不成?”
“不过这番话你与我说说便是,可不要出去胡说!”
花漫月伸了个懒腰,世上有些事就是这般奇妙,这可以说是天才,或者说天赋异禀,就像孟千药与师自成对医界的天赋让他们望尘莫及一样,世界上并不是一切都是公平的。
孟凡生连忙转开目光,自己虽是童身,却有一颗成年人的心啊。
眼前这三件,也许不像他想的那番简单。
“想好了吗?”
“那我便选纸笔吧,习习字却也修身养性。”
花漫月闻言便把绣针和花收了起来,起身整理装饰,袖带裙上身线优美,若不是这张恰似大妈的脸庞,孟凡生一定以为月嫂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纸笔你就拿回去,明日再来,我便教你习文断字,那...,你可以走了。”
孟凡生把纸笔揣进怀里,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说赶人就赶人,如此冷淡。
恰好路过右叔的屋前,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安排了人盯着他,一只飞镖恰好刺在孟凡生手上的袖子。
一道了冷冷的声音传来。
“进来!”
“影叔?”
崩!孟凡生把门缝打开一点,便有一道猛狠的拳风对着他的面门,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孟凡生急忙侧了个身子,差点没把鼻子给打歪。
嗯?孟凡生朝屋里连跃了两步,恰好躲开了连根竹签,这准确的打击范围和预判能力,除了影叔别无他人!
“哎,别这样,别别别,别打脸!别弄乱我发型!”
一个时辰过后,孟凡生的新衣服上粘满了灰尘,发冠七倒八斜,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
“完了...。”
“知道完了就好,越打越差劲,畏手畏脚,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之前教你的要领都飘飘乎到哪去了?”
“若不是我又退了几分力,你现在便是个残疾人了。”
惹得孟凡生直翻白眼,一边口头应付一边朝门口靠近。
“凡儿知道了,凡儿下次一定注意!那凡儿就先告退了,再见!”
还未等他们说完,孟凡生就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只留下右时和影随时在后面摇头,若是他再留一会,指不定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怎么看?”
“应该,还差些火候。”
孟凡生深吁一口气,还好他跑得快,不然他可就是要爬着出来了,不知其因,这次两人下手格外凶。
可惜了我这一身打扮,孟凡生捏起一块袖子,全是污泥,连他自己都有些嫌弃,他怎么能这样去见小仙女。
要不,洗个澡再去?
“凡生?太好了!正愁着呢,这就刚好遇到你了。”
“萧大哥,什么事?”
“师老让我去找些安肺干与祛湿叶,你也知道,萧大哥一个粗人,这些不太认识,你能帮我给师老带些去吗?”
孟凡生的脸色立马僵住,昨日正是成叔把小仙女带走了,这不就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可若是在医治小仙女,让萧穹这个傻大哥去找药,他更不放心。
如此想来,便只能同意了。
“那行吧,我马上带点过去,你知道成叔在治谁吗?”
“那倒是不知道,你快去吧,听口气,还挺急的。”
“行吧。”
这些药材都是些安神养身的,莫不是有呼吸道的疾病,可是寻常的呼吸类疾病应该不需要千里迢迢跑到天村来,不值当的。
“成叔,你要的药!成叔?”孟凡生手上捧着两包药,出来的却是一脸愁容的孟千药,脸色显得憔悴,可能一夜未眠吧。
“你怎么也在?!成叔的毒庐可是从不随便让外人进的!”
“废话少说,安静点!”
孟千药一把将药给夺了过去,还不忘回头把门带上。
咦,你这人!
“成叔这次毒谁?”
没人回应。
这么神秘,还从来没见过成叔毒人还避着他,这倒是头一遭。
不妨偷看一波,孟凡生从侧门翻了过去,轻手轻脚地靠在侧窗边,戳了个洞往里面瞟。
才一眼,孟凡生立马把眼神收了回来,床上躺着的正是昨日的那个小女孩,除了一点遮羞的布料,几乎全露,只是身上还竖着几根银针。
孟凡生只得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然后又探个眼睛出去。
那是...。
好像是九肠绝魂散的配方材料,其毒效狠而痛苦,让人欲死不能,妄生不得,属于极寒之毒,如果不是有深仇大狠,何至于用九肠绝魂散!
奇怪,成叔虽然脾气怪了点,人显老了一点,邋遢了一点,胡子长了一点,平日也拿他做些小实验,下点稀有的毒,但其实心地不坏。
师自成给女孩别上最后一针,从怀里掏出一颗不知什么的硬东西朝孟凡生射了过去。
“哎呦!”
孟凡生一个狗吃翔啃在泥地上,门窗上留下一个被石子打穿的小洞,这么轻手轻脚师自成都听得见。
师自成对着空气不知在对谁说道:“这么好看吗?”
“就好看,略略略!”说完屁颠屁颠跑到门口坐着,一脸郁闷。
“怎么,你喜欢她?”
“关你什么事?”
孟千药就地坐在孟凡生旁边,还是一脸疲惫的模样,还要遭受孟凡生的鄙夷。
“我是你爹,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问题吗?”
孟凡生一撇嘴,带着鄙视的目光道:“谁认你当爹了?我都这么大了,你倒好,一来就占我这么大便宜。”
“啧,你这孩子,若是爹不想见你,又怎么会提议跋山涉水的到天村来?”
“那谁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
“你这思想,太危险了。”
孟千药在心里默念,少年无知少年无知,莫同他一般见识。
“她怎么样?什么病?”
“世上没有我和自成联手也压制不住的病,唉,却也只是压制罢了。”孟千药说着说着,底气越来越不足。
若是外人知道药圣有这般无奈的情况,一定会惊掉下巴。
“你可别对人家小女孩有什么非分之想,这只会给你带来莫大的麻烦,懂吗?”
“算了,说了你个小屁孩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