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春惊恐的看了看如烟,“草民当然是听皇上,皇后的。”如烟笑了,“丁堂主,只要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就可以了!”
如烟退到一边,人群中三个暗卫站在丁少春面前。丁少春脸色煞白,“小人一定听命皇上皇后,不敢有二心!”如烟说:“这三个人现在跟你在永安堂做事。伤了你一个伙计,赔你三个人。”丁少春点头称是。
如烟命丁少春的永安堂开门营业。百姓们开心的山呼万岁。丁少春的心里,却如滚油煎肠般难受。一个药房执事喊道:“东家!药柜上少了一半的药材!有人偷药!”丁少春大吼一声:“闭嘴!你嫌命长了,想找死啊?”药房执事一头雾水的闭了嘴。丁少春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这是人是鬼啊?”
蓝儿看着从容淡定离开的如烟,惊叹不已的问同样一脸茫然的小红桃:“这皇后姐姐是仙还是妖啊?连这么厉害的永安堂都能轻松摆平!”小红桃扯了她一下,“赶紧跟上,小心胡说烂了舌头!”蓝儿一捂嘴,和小红桃快步跟上。三人回到天香茶楼,继续喝茶聊天。
蓝儿使出浑身解数,做最好的茶点奉上。如烟吃的非常满意。“蓝儿妹妹,你这么奉承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对吧?”如烟微眯起眼。蓝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喜欢医术,可我爹不愿意教我,师傅也不准我学医。我想跟皇后娘娘学医,他们就不能反对了!”
如烟点头,“看在这么好吃的点心份上,我就答应你了!”蓝儿很开心的行了拜师礼。小红桃也要拜师学艺,如烟笑了笑说:“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伎俩,还没有你们密宗高手的一半水平!怎么敢班门弄斧呢?”
小红桃诧异的说:“我还没说我是密宗的人,皇后娘娘如何得知我的身份?”如烟眨眨眼睛,“知不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我是诈你的!看来你的心机还需要多历练!”蓝儿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了。小红桃的脸真成了小红桃了,“皇后娘娘厉害,本姑娘甘拜下风!我是密宗属下无极门的门徒。”
如烟问她,“你们密宗除了毒术冠绝天下,还有蛊术也是名满江湖!”小红桃说:“密宗的蛊术是严格管控的,只有密宗的宗主和密宗苗疆领主可以收门徒教授蛊术。”
如烟有点不屑。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管控再严,也不能保证个个都是大善人。如果有人利用蛊术作恶,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蛊术可以杀人于无形。比较起毒术来,要厉害几倍,甚至几十倍。其危害性是相当大的,所以江湖中,对蛊术讳莫如深。
会蛊术的人必定是身有各种隐疾,而且还不愿意求医问药的。他们只用蛊术来续命。从另外一方面讲,蛊术,也是习蛊之人的长生术。但这种长生,比用药石增寿要痛苦很多。但只要沾上,他们和种了蛊的人一样,将无法自行摆脱。而解除蛊术之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或者,直到生命的尽头,才算终结!
如烟长叹了口气,“巫蛊之术,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不管那研习之人出于何种目的,其行为很令我感到不齿!”小红桃说:“说句欺师灭祖的话,密宗的宗主,和苗疆领主,不该不知道这个危害!所以其心可诛!”如烟笑笑,点了点头。
蓝儿说:“我们回春堂的首席医师和针灸师对毒术还有对付的办法。但对蛊术就无计可施了。”
小红桃解释道:“蛊,分虫蛊,人蛊。虫蛊比较简单粗放,就是在饮食中放入蛊虫种子。让人食用后,蛊虫在人体里孵化。然后,通过控制蛊虫来控制人,或者直接杀掉人。人蛊就复杂了。种蛊的人,让人服用特殊的丹药后,那人就有了不死之身,除非火焚才能形神俱灭。这火还不是一般的火,而是天雷之火,古桑之木才可以消灭毒蛊人。也就是说,要杀死毒蛊人,要把他绑在一棵百年老桑树上。然后,雷电点着桑树,把他连同老树一起烧掉!”
蓝儿说:“那就是说这就全凭巧合了。”如烟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逃得过这个铁律。”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皇城内外,暮色苍茫。
如烟和两个女伴告别。刚走出天香茶楼,看到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街边。车夫弓身施礼,“皇后娘娘,陛下在车中等你呢!快上车吧!”如烟一上车,见刘天翰在马车里坐着,依着车窗看街景。如烟跪倒施礼,“陛下,让你久等了!”刘天翰笑着回头,“爱妃,跟本王如此客套干嘛?坐本王身边来。”如烟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刘天翰把如烟揽在怀中,吩咐车夫,“出发!”
“是!”车夫在外面应了一声。
马车不紧不慢的向前行驶着。“陛下,这不是回宫吗?”如烟感觉方向不对了。“不是回宫,我们去趟医圣山。我要去拜访几位老朋友。”如烟说:“是去拜访三个长老吗?”刘天翰点头。如烟觉得去拜访那些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长老会的实际作用不大。但既然刘天翰要去,肯定有他的计划。她要反对,就显得她太没有素养。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大事小情都得要他去操持。辨出个是非曲直,又有什么关系?
马车,车轮滚滚,如烟偎依在刘天翰怀里,轻声说:“陛下,我们去医圣山,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刘天翰满不在乎。医圣山,是梁国的山,他医宗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作为一国之君,不能允许,有任何挑战自己权威的势力存在。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客气的消灭他。“我在自己的土地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他们是医者,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刘天翰已经不能容忍,挑战王权的情况存在。
当马车经过一片山岭的时候,一阵瑟瑟的风声,吹过林间树梢。车夫禀报道:“皇上,前面有路障!”刘天翰微微蹙眉,“闯过去!”马车一阵剧烈颠簸,越过了障碍物。前面又有马队横在路上,“车上的人,都下来!不要再往前去了!不然我们不客气啦!”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刘天翰的车夫一甩马鞭,一阵阵惨叫声里,马车硬生生从挡路人的身上碾压过去。“这就是不客气!”刘天翰冷哼一声。
天色微明时,马车到了医圣山的山门边。高大的城墙,雄伟壮观的古堡。看上去很有年代感。车夫高声喊:“城上的人听着,大梁皇帝和皇后到了!快开城门迎接!”城上的执事看了看下面,傲慢的说:“今天不是初一,除了医宗长老,谁想进山都不可以!请你们回去吧!”他话音刚落,人也落下城墙。一只弩箭射穿他的咽喉。守卫慌了。有人飞奔而去,到长老会报告去了。还没等三个长老决定,是开城,还是不开城。刘天翰的马车已经进城了。刘天翰用剑劈开了城门,闯进了医宗禁地。
三长老尴尬的站在长老会门口,看着刘天翰挽着如烟的手走了下来。归子期上前施了一礼,“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刘天翰挥挥手,“本王在城外等了半个时辰,你们还不知?长老们好大的架子啊!难道这里不是我大梁的国土?这里的人,不是我大梁的子民?”
云先觉往前走了一步,“皇帝陛下此言差异!这土地是大梁的土地不假,这里的人是大梁的人,也没错!可即便如此,这城堡是医宗圣殿。岂能随意破门而入的?这与草莽何异?”刘天翰看着他,一阵冷笑。
秋化雨也附和道:“师兄所言极是,即使是普通百姓之家。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随意破门而入吧?大梁是礼仪之邦,国主此种行为,莫非要开入室盗抢之风气!”刘天翰沉声道:“你们这是指责本王是盗匪了?知不知道,大不敬该当何罪?”如烟说:“大梁律法,慢待君主,大不敬者,斩立决,夷三族!三位长老,可听清楚了?”三个人相互看了一下,微微一笑。归子期坦然自若的说:“你们既然来了医宗禁地,就容不得你们撒野。对于医宗来说,改朝换代,稀松平常!”
“这么厉害?怎么个改朝换代?”刘天翰故作惊讶的问。云先觉得意的说:“听说过前秦吗?他的故事也就是你大梁的前车之鉴!”
“前秦武帝十六年,武帝暴毙于巡游途中,其后两年,国灭后汉兴!”刘天翰简略的说了一遍。
云先觉说:“前秦武帝从监国到称帝,一共在位四十多年。他一生英明神武,政绩卓越。但错就错在,他想解散医宗,然后由他的太医院取而代之!于是,我们医宗就送他归了天。然后灭了他的国,另立新朝!武安君,你不要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为前秦复仇。你那是痴心妄想!”
刘天翰不露声色的说: “故事讲完了吗?讲完的话,本王就要跟你们讲讲什么是国法家规!身为一个医者,该做什么。王朝的兴衰,不能由你们一帮江湖骗子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