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风看着眼前的道士,慈眉善目,超尘脱俗。“道长,我们是在搜捕逃脱的大梁钦犯,恰好路过此地。”老道点了点头,“贫道请问将军,这是哪一国?”辛南风说:“这里是北海国?”道士微笑着说:“既然是北海国,你们梁国人怎能带着大军来抓所谓的钦犯?难道北海国主是罪犯?北海的百姓是罪犯?”辛南风一时语塞。“我知道,你们就是怕太子冷青松会联合废吴王举兵作乱。可你们掳走北海王明显欠妥!”道士沉着脸说。
辛南风说:“此举我确实欠思量,但木已成舟!我王必不会伤害北海王的。”老道微微一笑,“那若是不亏待就甘愿客居他乡,将军又何必再次举家返回大梁?”辛南风大惊,“道长!你莫非神仙不成?怎么什么都知道?”老道哈哈一笑,“我非神仙,只是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辛南风觉得这应该是遇到个世外高人了。
辛南风请老道出山。青玄老道推说,自己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受约束。但可以帮将军出出主意。辛南风也不好勉强。老道把他和军兵们带到一座小院旁。“你们要抓的人都在里面。不过我有个条件,不要为难他们!”等辛南风一行人进去。见冷青松,刘知远,还有冷延庆,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军兵们把他们绑了,抬进囚车。辛南风谢过老道,带着人离开道观。
梁国军队大获全胜,班师回朝。大队人马回到新都。刘天翰率领百官出城迎接。看到冷延庆和刘知远,刘天翰立刻下令去掉枷锁。他看了看刘知远,“吴王,别来无恙啊?”刘知远拱手道:“败军之将,还请皇帝陛下恕罪。”刘天翰笑了笑,“两国相争,何罪之有?以后,你和北海国公就在这新都住下。我还以王侯之礼相待!”
刘知远谢过刘天翰,带着两个随从回到原来的司马府。而冷延庆则在青松阁戏园子住下。冷青松则被囚禁在天牢里,不审不判,在惊惶中病死了。冷不害被放回北海,以安北海百姓之心。做完这些事,如烟问刘天翰:“现在天下初定,陛下有何打算?”刘天翰说:“本王和朝臣们商议一下,如何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归心!”
如烟点头,“那我就不参予了!这阵子,我要好好研究一下美食!”刘天翰笑了,“那是爱妃的专长,本王从各地请了十多个名厨。加上御膳房原来的班子,做尽天下美味,应该不难。”如烟说:“好吃不在于贵贱,就在于做美食的人和吃美食的人心态如何。”
天香茶庄。如烟,蓝儿和小红桃坐在一起,品茗聊天。“昨天永安堂药房新进了一大批上好的药材。可他们屯在库中,坚决不出售。我们天麓山派人出高价收购,还被轰了出来!”蓝儿说。“囤积居奇是犯国法的!一个小小药房如此大胆?”如烟不屑一顾。
“永安堂是医宗的执事机构。天下两大宗,医宗,密宗。医宗制药,售药,开医馆药房。密宗研究毒术,防治瘟疫。他们的权威不是一般的高!”小红桃说。“不管怎么说,他们要侵害百姓的利益,我就饶不了他们!”如烟愠怒道。蓝儿笑了笑,“我的皇后姐姐,你以为医宗是什么?一个江湖组织?错!这是个成份复杂的国上之国,医宗长老会权势大过任何一个国的朝廷。他不止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还能决定一朝兴亡。所以,医宗的一些下属机构,一般都没人敢惹。”
如烟沉吟了一会儿,“蓝儿,医宗长老会在什么地方?”蓝儿说:“在天麓山南面,有座医圣岭。那里一月只开一次山门。每个月的初一,凭医宗腰牌进山。其余时间只有医宗长老可以自由出入。医宗三长老,归子期,云先觉,秋化雨,归子期是医宗首席。医宗长老会以下,永安堂收购药材制药售卖成药。回春堂负责开设医馆治病疗伤,教化堂负责医师的培养。永安堂是三堂之首。”
“蓝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如烟惊讶的问。蓝儿微微一笑,“我的父亲是回春堂首席医师,顾羽鹤。”如烟更吃惊了,“我在做丫环时就听说过,中原神医顾羽鹤的的大名!原来是令尊大人啊!”蓝儿说:“我们长安顾家世代行医,是积累了不少好名声。但自从医宗换了新长老以后,好名声变成徒有虚名了!”
“这个密宗又是什么一个情况?”如烟觉得这个密宗比较神秘。蓝儿摇摇头,“密宗设立时间不短,但特别低调。大多数时间里并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活动。密宗不随便收徒。进入密宗,必须有亲属在密宗中。接近于家族传承。密宗宗主的真实身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如烟决定去会会医宗的永安堂,看看到底是如何的霸气。她推掉茶杯站起身来。“我们去永安堂看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她迈步出了门。两个女伴赶紧跟上。穿街过巷,来到新都大街上。在街头有八间宽大的店铺,门头上,永安堂三个大字闪闪发光。一大群老百姓在门外窃窃私语。有一个妇人坐在地上号啕痛哭。
如烟上前问她:“大嫂,你这是怎么了?”妇人边哭边说:“我丈夫得了急症,送到回春堂抢救。现在缺一味生血丹。永安堂有药却扣着不给买!”如烟从随身的药囊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妇人。“这是生血丹,送给你,赶紧去回春堂救你丈夫!”妇人千恩万谢的哭着跑了。如烟微微一笑,“大家要药的,我免费施药。”如烟花了一百两银子,借了算命先生的桌椅。坐在永安堂门口,开始给百姓们施药。她那不大的兜囊里,药物仿佛取之不尽。蓝儿和小红桃都傻眼了。
店铺里的伙计和杂役看到店门口的人川流不息,一个女子在门口摆了个摊。开始以为是做什么小买卖,也没有太在意。但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手里提着药包。伙计们感觉不对劲了。他们赶紧走出来,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在免费施药。一个伙计指责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在我们永安堂门口施药!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想找死啊?”说着要动手掀桌子。如烟笑呵呵的说:“小子,你掀了这张桌子,就会知道,什么叫活的不耐烦!”
那个伙计蛮横惯了,哪听的出话里有话。一抬手,把桌子掀翻在地。“把店东叫出来!”如烟平心静气的吩咐。蓝儿出示了回春堂的腰牌。一个伙计跑进去喊堂主。永安堂堂主丁少春正躺在摇椅上,喝着茶,哼着小曲。“禀堂主,外面有个人在我们店铺门口施药。我们弟兄动手掀了他们的桌子。现在他们在喊堂主你出去。有一个还是回春堂的人。”一个伙计语无伦次的说。
丁少春气的一脚踢开那伙计,“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看,回春堂有什么了不起!惹火了我,我砸了他们的医馆!”他怒气冲天的大步跑出来。一眼就看到翻倒在地的桌子,和几个药包。“谁这么大的胆子,来我永安堂砸场子,抢生意??”丁少春大声呵斥道。
如烟笑呵呵的说:“你这人好没道理?是你的伙计砸了我的场子,搅了我的生意!你倒来反咬一口。如果你还算是个人的话,我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要不要我帮你敲开了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狗屎!”丁少春暴跳如雷,正要动手。如烟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块金印,举到他眼前。“看仔细了再动手,不然,你会后悔你的行为!”如烟笑的有点瘆人。丁少春看金印上刻着,大梁皇后印五个篆字,他觉的头皮发麻,眼前发黑,他听说过这个皇后,医术高超,毒术也高超。而且,手辣心狠。人们背后叫她笑面罗刹!
丁少春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皇后娘娘,你就把我当屁放了!我真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如烟问:“你为什么要囤积药材不出售给要等要救命的百姓?”丁少春说:“皇后娘娘,这是长老会的命令,我不敢不执行。如果抗命,我全家都得死!我也是逼不得已!”
如烟冷笑一声,看看掀桌子的伙计,“小子,你是留左手还是留右手?我让你自己选,选好了,我就让你活的不耐烦!”
伙计瘫倒在地上,眼泪鼻涕直淌,“皇后娘娘,饶命啊!”如烟说:“掀我这个皇后的宝座,那就是大不敬和谋反之罪。照例是诛九族的罪。现在我不想牵连无辜,只处罚你一人。”伙计几乎要晕厥了。如烟手指一弹,伙计惨叫一声,一只左手立刻卷成鸡爪状。他惨叫着被人拖了下去。
丁少春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浑身栗抖,牙齿都开始打架了。如烟笑了笑,“你如果听长老会的,我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每天吃一副药,三口饭。如果停药,就吐血而亡。但药吃多了有很大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