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探出了头,月光洒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
萧天行奋力飞奔回萧府,路上不停的想着对策。
肺痨严重者可能会导致肺衰竭,和肺癌,只要有足够的抗生素,就能就能救她了。
“少主,您回来了?”驻守的家兵疑惑看着他飞奔回来,是什么事让少主如此着急。
“我有急事,替我向父亲通告一声。”萧天行说完,立刻跑到自己院子里,抱起一个瓷罐打开,也不管这么多,将自制的针筒,抽取过滤的青霉素,然后就往蔡府赶。
很快就赶到了蔡府。
“萧公子?”那家仆也认识他。
萧天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赶到蔡婉闺房,只见蔡庆书和蔡母正坐在床前,两人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旁边还有一个年迈的老者,萧天行估计是大夫。
“令媛的病已经入了肺腑,就算是用药也难以吊住她的命啊。”那大夫叹道。
“大夫,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蔡母呜咽道。
大夫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天行不是说有个名医能治肺痨吗?我现在去找他。”蔡庆书现在才想起,萧天行跟他说过的话,立马起身准备找人。
“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恐怕我们家婉儿就要先去了,呜.....啊...”蔡母大声哭诉道。
萧天行见此,不再犹豫,当即推帘而入,大声道:“我向那大夫求到药了!”
三人齐齐看向他,蔡庆书一脸惊喜,也不管真假,上前拉住他的手,“真的?那奇医有药了?”
大夫则是不可否置,他不信有人能治这病,他乃是京城有名的名医,曾经为皇帝看过病,为许多重臣把过脉。
“那药呢?”蔡母脸色也是一喜,也顾不得哭了,也问道。
“在我手上,这药可能有些奇特,你们先出去,让我来给她服药。”萧天行解释道。
“这...”蔡母有些不放心她的女儿。
“没事的,天行是自家人,不会做什么的。”蔡庆书劝道。
“好吧。”蔡母也同意了,关乎性命的大事,不能怠慢。
“这位大夫也请您出去吧。”萧天行道。
“好!老夫倒要看看是哪里的奇医。”那老头一脸好奇,第一个先走出去了。
“我们也出去吧。”蔡庆书扯了扯蔡母的衣袖。
蔡母出门前还不忘看蔡婉一眼。
萧天行见几人都出去了,大吸一口气,他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因为这抗生素没有反复提纯,他怕不足以杀死那些细菌,但是事急从权,人命关天,他只能一试。
看见蔡婉苍白的脸庞闭着眼,像是生病的西施一般,看上去十分娇弱。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发高烧了。
于是他拿出备好的木质针筒,将她的手从被窝拿出,很光滑如玉的白腕,他仔细地找到血管,也顾不上皮试什么的了,直接将抗生素打入蔡婉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萧天行看着床上的伊人,心中十分自责,要不是自己去参加什么诗词大会,参加什么酒宴,她可能也不会不理自己了吧,万一她要是醒不来,自己恐怕会愧疚一辈子吧。
他就这样握着蔡婉的手,一直一直。
萧天行一直在说自己的故事。关于如何想到蔡府来,诗词大会的经历,自己制药的经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传来一丝触动。
萧天行大喜过望,“婉儿?”
只见蔡婉缓缓睁开眼,眼中,有的是喜悦,有的是理解,有的是痴情...…
他急忙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蔡婉就这样一直盯着他。
良久
蔡琬凝着他,痴痴地道:“何以为报?”
“我说过——”
萧天行目光十分坚决,一字一句道:“今生今世,非卿不娶,天地为鉴!”
一颗泪珠终是滑出眼眶,蔡婉笑着泣道:“我若不死,必为君妻,天地为鉴!”
萧天行伸手擦去蔡琬脸上泪珠,蔡庆书两人听到声音,急忙进来,蔡庆书本欲上前,但是蔡母却将拉他拉出,再次退了出去。
两人就这样痴痴的盯着对方,也不说话。
蔡琬紧张得手心都浸出了汗,满面通红地问道:“萧郎怎地不走?”
萧天行柔声说道:“待你睡下了我再离开。”
蔡婉“哦”了一声,面色平静的合上眸子,可颤巍巍的睫毛出卖了她的内心。
屋子静极了,唯剩二人淡到几乎不易察觉的呼吸声。
“萧郎——”蔡琬闭着眼睛呢喃。
“嗯?”
“若光阴能够静止该有多好啊!”
“嗯。”
萧天行一脸怜惜,轻轻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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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蔡婉呼吸声变得均匀,萧天行才松了手,起身到屋外。
一出门,蔡庆书本想下跪,却被萧天行眼疾手快制止了,“蔡老乃一朝御史,晚辈有何资格受此大礼啊。”
“子芸救我女,当受此跪。”
“不必如此,婉儿是我挚爱,此为分内之事。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萧天行摇摇头,不肯受礼。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晚了父亲恐怕要打死自己。
“萧公子....”那大夫想说什么。
“具体明日再议,在下还有事。”看到那大夫有事相求,他只好说。
还在门外蔡庆书夫妇对视一眼,脸色露出喜色,
“他刚刚说什么?”
“婉儿是他挚爱。”
“如此,这桩婚事怕是稳了。”
“是啊。”
.........
匆忙赶到家的萧天行,不巧在大院看到了拦路的萧正。
“父亲,我这次是真的有急事。”萧天行解释道。
“进来,我有大事商议。”萧正一脸严肃,转身便进了书法。
“??”萧天行满脸疑惑,看来好像不是晚归这件事情。
进了书房,关好门,萧天行才问道:“父亲,朝廷发生了什么?”
他猜测肯定是朝廷有了不好的消息。
“他们出手了。”
“谁?”
“阉党。”
萧天行眼瞳一缩,“他们要干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中书舍人告知我的,听闻陛下与阉党起了争执,并且他们的目的,是我们萧家。”萧正脸色十分严肃。
“阉党要对萧家下手了?父亲你在朝堂干了什么?”萧天行十分疑惑,按理说这场宫变应该和自己家没有关系才对。
“为父这一个月,倒也没有做出什么激进的事,只是想笼络文武对抗阉党罢了。”萧正也是不解。
“怪不得。”萧天行释然了。
“父亲笼络的人里面肯定有卧底,阉党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想要除去父亲。”萧天行分析道。
“明天陛下说要你去早朝。”萧正补道。
萧天行脸色一变,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