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疼。
舒媱紧紧皱眉。
她整个头都好似炸裂开了一样。
舒媱睁开眼睛,只看见古铜色的天花板。她疑惑不已,眼里也都是眩晕一片。
“怎么回事啊。”舒媱自言自语。
自己分明在火海当中,又一根柱子掉落下来,舒媱只觉得自己被柱子砸中,差一点没了性命。
火焰如同一条蛟龙,生生盘旋在她的身上,舒媱生不如死。
“有人吗?”舒媱转过头,一边说话一边环顾四周。
她挣扎着坐起身。
“有人吗?”舒媱声音拔高,又喊了一声。
“有有有。”
要是再没人回应,舒媱都要掀开被子自己起身了。只见一个丫鬟匆匆进来,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粥。
来人不是琉璃和铃铛,舒媱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情有些不悦。
“您是想问您那几个同伴现在在哪里对吧?”那丫鬟倒是机灵,舒媱还未来得及说完,她就先行猜出舒媱在想什么。
没想到丫鬟一眼看了出来,舒媱还反应了一下子。
“她们也在房间休息,您放心吧,她们没事的。”丫鬟笑嘻嘻的将吃食端到桌上,“您昏睡了一个晚上,应当饿坏了吧。小姐特地嘱托厨房给您备了清淡些的粥,您趁热喝了吧。”
那丫鬟瞧着年纪不大,模样生得水灵灵的。
“小姐?你们小姐是谁?”舒媱听丫鬟说了好几句,都还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儿是白府,奴婢口中的小姐自然是白怜心小姐啊。”丫鬟反而震惊,她还以为舒媱与白怜心关系要好呢。结果舒媱压根不知道是谁救的自己。
丫鬟在白府伺候这几年,可从未见过白怜心收留过谁。按理说白怜心不在外面挖苦别人就好了,谁指望她救人啊。
不得不说,舒媱这帮子人算是头一拨。
听到白怜心的名字,舒媱心里咯噔一下。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火灾当日,司徒湛抱着白怜心,眼睁睁看着自己葬身火海的情形。
好笑,真的好笑。舒媱嘴角露出笑容,可这笑容却是怎么看怎么苦涩。
“你们小姐为何救我?我是怎么来的这里?”舒媱怎么想都想不到那天后面发生了什么,再醒来时,她已经身在白府后院。
“这个奴婢不知道。”丫鬟细细思索后摇头。
舒媱眉头紧皱。
“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舒媱借着意识同直播系统里的观众说话。
自己虽然晕倒了,可直播应当一直开着吧。
“不知道。”
“当时一下子黑屏了。”
令舒媱没有想到的是,连直播间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连系统也感性到那时她命不久矣,所以系统出现了障碍?
舒媱想这些想的心烦,索性也不去多想了。
反正还活着就行,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府后花园,假山旁边。
“司徒公子,您找我?”郁安走到司徒湛身旁。
她们几个人里,唯独司徒湛和郁安伤势最浅。听到郁安声音,司徒湛转过身,目光冰冷打量郁安。
“您要是想要感谢我当时救下媱儿姐姐那大可不必。”郁安轻笑,说话时不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媱儿姐姐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您不说我都知道要对她好。毕竟我不是冷血之人,眼睁睁看见媱儿姐姐遭遇危险而不管不顾。”
郁安话语里的嘲讽显而易见,他若直接在司徒湛面前挑明,司徒湛还能对郁安多些敬佩,毕竟像郁安这个年纪就能如此有心机,司徒湛唯独在皇宫里见过。
他一开始提防郁安也是因为这个。司徒湛毕竟从小在皇宫长大,说白了经历多了尔虞我诈,司徒湛一眼看得出来郁安不简单。
偏偏郁安这小子能装,将舒媱哄的一愣一愣,司徒湛便是再看不惯郁安,在抓到确切证据前也不好拿他怎样。
“我将你喊到这里,自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司徒湛轻笑。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敢在他面前叫嚣,到底是愣了一些。要不是不想让舒媱伤心,司徒湛压根不会把郁安放在眼里。
“那司徒公子是?”郁安歪着头,疑惑望向司徒湛。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什么也只有我能听见,你大可不用在我面前装。”司徒湛开门见山,直接与郁安摊牌。“我看你这么处心积虑挑拨我和媱儿之间关系,应当不是喜欢媱儿这么简单吧。”
郁安一开始同舒媱亲近就应该是有阴谋的,司徒湛这几天表面上同白怜心亲近,实则一直在打探郁安身份。
奈何司徒湛对这里不算熟悉,关系网也还未建好,郁安无父无母,查不出一个亲人,这样的人最是难得调查。
转眼间好些日子过去,司徒湛竟一无所获。
这种现象实在反常,司徒湛越想越不对劲,他担心郁安还留在舒媱身边,到时候真会出什么事情。
所谓引狼入室,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我没有装啊。”郁安朝司徒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来到媱儿姐姐身边是媱儿姐姐救我,又不是我主动招惹。媱儿姐姐亲近与我也是因为我真心对待,司徒公子这些天做了什么对不起媱儿姐姐的事情,您心里最是清楚,总不能因为媱儿姐姐对您态度有变,就怪罪到我的身上吧。”
郁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神色望着司徒湛。
司徒湛恶狠狠的瞪了郁安一眼。
果不其然,郁安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也不害怕他呢。
“别与我耍花样,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司徒湛继续同郁安说道。他必须尽快知晓郁安身份才行,要不然司徒湛也不会心安。
“既然司徒公子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吧。”郁安抬眸,看似是望向司徒湛,实则眼角已经绕过司徒湛的身子,扫到另外一边。
他走近司徒湛,在与司徒湛还有半步距离时停下。
郁安压低了声音,在司徒湛面前嘀咕了一两句。
司徒湛立即瞪大了眼睛,寻常总是冷着的一张脸顿时出现震惊神色。
下一秒,他用力掐住了郁安的脖子。
“你干嘛!”
司徒湛刚要用力,就听见舒媱的声音。
司徒湛没有理会舒媱,他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郁安。
“司徒湛你疯了吗?”舒媱本来是想出来散步,刚好找找线索,想一下火灾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把自己救了出来。
结果谁能想到她竟看见司徒湛掐郁安的脖子,吓得舒媱连自己身子刚刚恢复都顾不得,连忙跑上前阻拦。
其实只差一点,司徒湛就能掐死郁安。
司徒湛也刚刚意识到,郁安就是看见了舒媱的身影,这才故意告诉他自己身份,想要激怒司徒湛,好让舒媱再次误会。
至于郁安会不会想到自己今日会被司徒湛直接掐死,他在赌。
而他赌赢了。
舒媱冲上前,用足全身力气推了司徒湛一把。
司徒湛力气自然不会比舒媱小,可他不知为何,却是心甘情愿放开了手。
“你没事吧?”舒媱小心翼翼搀扶起郁安。
她能够感受到郁安浑身都在颤抖,方才定是被吓坏了。
司徒湛往后踉跄了一步,神色不紧不慢望着舒媱。
“你疯了?”舒媱咬牙切齿,转头朝司徒湛大吼。“郁安还是个孩子,你和他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要人性命,你心怎么这么坏!”
郁安无父无母,舒媱将他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好好保护郁安。没想到司徒湛竟然如此对待他,这让舒媱很是惊慌。
难得做件好事,还要被司徒湛给毁了。万一郁安有什么三长两短,舒媱定会愧疚一辈子。
司徒湛什么话都没有说,看了一眼舒媱,又看了一眼郁安,随即转身离开。
舒媱见司徒湛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现在心思不在追究司徒湛为何对郁安痛下杀手上,她只关心郁安可有事情。
舒媱心里明白得很,司徒湛身为皇子,从小呼风唤雨惯了,恐怕也从未将人命当回事吧。
“你怎么样?”舒媱再次询问郁安。
郁安摇了摇头,温柔宽慰舒媱不要担心。
舒媱再问起郁安怎么与司徒湛起了矛盾,郁安却是咬紧牙关都不告诉。这让舒媱更加心疼郁安,总觉得郁安是在司徒湛这里受了委屈又害怕她担忧才闭口不谈。
舒媱醒来后,琉璃和铃铛两姐妹身子也缓和下来。
在琉璃和铃铛口中,舒媱隐隐约约得知,自己原本是要葬身那根包裹着火焰的柱子下,郁安及时出现,将她拽到了一边。
当时那个情形,要不是真心实意将舒媱放在心上,怎会不顾自己身子去救她。
听到这个消息,舒媱好生感动。再联想到司徒湛,舒媱对此下来愈加讨厌司徒湛。
原来司徒湛是这样的人!舒媱噘嘴。自己回到京城定要想办法与司徒湛扯清瓜葛。
她依稀还记得司徒湛是如何眼睁睁看着她身陷火海而不顾,白怜心收留她,恐怕也只是看在司徒湛的面子上。
舒媱愈加想要回到京城,哪怕是她最不喜欢的舒家,也总比待在这里舒服。
“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