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湛走到破庙门口,朝里面看了两眼没看到有一个人在里面,刚准备进去看一下,就看到舒媱被刀架着脖子,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慢慢的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
“钱都带来了?”绑匪扬声朝司徒湛喊了一句。
“带来了,放了她,银子给你,你把人给我。”司徒湛面上波澜不惊的对着歹徒交易,心中却点着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舒媱在他这里越来越重要了。
“这可不行,万一我把人给你了之后你把我交给官府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关进大牢。”这歹徒也不算傻,还知道给自己想好退路
“那你说怎么办。”司徒湛抬手揉揉眉心,有些不耐烦的问。
“这样?我先把太子妃娘娘一起带着走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然后我自然就会拿钱放了太子妃,您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司徒湛没办法,那歹徒态度坚决,舒媱还在他的手上,他只能暂且顺着他的话做。
“好,本宫答应你。”司徒湛沉声答应,跟着歹徒往前走,离城门越来越远。
他表面上听着歹徒的话,暗地里一直在找机会拿下他,把舒媱救回来,司徒湛半点也不相信这歹徒会说话算话,恐怕到了他所说的安全的地方就是埋伏。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就劫持了太子妃,又在知道了身份的情况下还不就此罢手,种种疑点真的是太多了,这恐怕又是那些个想除掉他的人想出来的新法子。
这个机会等的也不是很久,舒媱走着走着突然就说想要去方便,一副她憋的不行的样子,那歹徒能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方便出来,只好放她去一边。
司徒湛找好他松开舒媱的那一瞬间,一个猛扑上去,居然还没一下就把人擒住,原来那歹徒也不是个傻的,一路上暗暗戒备着司徒湛,刚才更是警惕万分。
这就算是开始打了,司徒湛好歹也是从小习武到大的,那歹徒自然比不上,转身逃走的时候还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巧的弩。
司徒湛在刚才的打斗耗费了体力,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射出的箭给打中了左臂。
站在一边一直上不去前的舒媱赶忙跑过来撸起司徒湛的袖子看他伤的怎么样。
好在不是很严重,舒媱这句话才想完就眼看着司徒湛手臂上的伤口隐隐有些发黑。
“你这是中毒了?”舒媱迟疑的问司徒湛,她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不过看症状应该是中了毒的。
司徒湛也没想到那人身上会带着这么小型隐蔽的武器,怕真的是有备而来,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毒先清出去,他们现在离城门太远,而且就算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城门应该也关了。
舒媱以前看小说都是看人家男主受伤,女主用嘴把毒吸出来,男主就好感动,然后就爱上了女主。
她虽然没想让司徒湛也这样,但是也还是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一下,司徒湛还没缓过来神,就感觉到左手手臂上贴上来一个柔软有温度的嘴唇。
舒媱用力的吸了一口,司徒湛赶紧捏着她的嘴让她吐出来。
“你是笨蛋吗?用嘴吸什么,这个毒应该不是很厉害而且没有伤的太深,清理包扎一下就好了。”
司徒湛找了处小溪,把伤口简单清理了一下,又从衣袍上面用力扯下一块布条,让舒媱帮他包扎到伤口上面去。
“我们今晚就要在外面凑和过一夜了,怎么样你饿不饿,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果子可以吃。”
舒媱现在俨然把司徒湛当成了一个脆弱的病人,起身往树林里走,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果子或者是别的。
结果绕了一大圈都没发现一个能吃的东西,且天都黑了,把司徒湛一个中了毒的人单独扔在那她也不放心。
结果舒媱回去一看,哦豁,司徒湛把衣袍挽起来,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撅下来的长树枝,站在小溪里扎鱼。
一旁的岸上还躺着两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司徒湛看舒媱回来了,停止了扎鱼的动作,上岸把那两条鱼拎起来邀功般的拿给舒媱瞧。
“我刚才在这坐着无聊,偶然看见这小溪里面有鱼,想着一会可以烤鱼。”
“好,那我去捡点树枝拿来起火。”舒媱动作很快,捡了一堆枯树枝撂在地上,司徒湛负责生火,她顺其自然的过去找了块尖锐的石头把两条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
两个人配合的格外默契,做完这一切天都已经黑了,抬头看还能看到天上星星点点闪烁着星星。
舒媱利索的把鱼串起来,架在火上面慢慢的烤,火光映在舒媱的脸上,司徒湛坐在旁边看着她的侧脸,莫名有些心动。
“你盯着我做什么?鱼烤好了。”舒媱烤好鱼想要递给司徒湛的时候,刚转身就看到司徒湛直直的瞧着她,有点纳闷。
“啊,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司徒湛尴尬的把头转过去,他总不能说是看舒媱看的出了神。
“好吃。”
他接过烤鱼,咬了一口,眼里闪出了惊喜的光,鱼肉一点都没有腥味,外焦里嫩,没想到舒媱的手艺这么好,他还以为舒媱只会炒一下那些简单的菜,不过就算是炒菜,一般的富家小姐也都不会做。
舒媱见他觉得好吃,自己也心情愉悦了不少,谁不希望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人夸赞呢。
两个人吃饱了之后往那座破庙赶去,总不能在这露宿一个晚上,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互相依偎的靠在一起躺着。
这是舒媱和司徒湛成亲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舒媱有些不习惯的动了一下身子,司徒湛感觉舒媱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一手把她揽过来拥入怀里,下巴抵在舒媱的头上,轻拍着舒媱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的哄她睡觉。
“媱媱赶紧睡吧,明早醒了之后我们就往京城赶,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让小厨房做什么,媱媱乖。”
舒媱原本没有睡意,被司徒湛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着,神奇般的有了困意,躺了一会眼皮实在撑不住,闭上眼睛躺在司徒湛怀里安心的沉沉睡过去。
司徒湛看舒媱睡了,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眼里泛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他当初娶舒媱只是为了对她负责,总不好叫人家姑娘自己担着这盆脏水过一辈子,现在他开始正视舒媱这个女子,第一次有了想跟她过很久很久的想法。
第二天舒媱醒了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司徒湛的那张脸放大的在她眼前,给她吓了一毛楞。
司徒湛感觉到怀里的动静也睁开了眼睛,他们两个维持这样的姿势睡了一宿,他感觉有点胳膊酸,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
舒媱感觉到了,连忙从他怀里站起来。
“天亮了,我们先回东宫吧。”舒媱别扭的开口,这氛围实在是有点尴尬,她居然躺在司徒湛怀里睡了一晚上还没有不适应。
“好。”两个人刚要出去,就听到附近一阵脚步声,警觉的躲在破庙的暗处。
见来人是皇宫里面的侍卫,司徒湛二人松了口气从佛像后面走出来,是昨天司徒湛跟皇后说他要去城外这里来赎舒媱,结果一晚上人还没有回来,皇后心里担心,派出来侍卫来破庙找人。
舒媱跟司徒湛坐着他们带过来的马车往城内走去,快到城门楼的时候舒媱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弯下腰,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
“媱媱你怎么了。”司徒湛发现舒媱疼的脸都白了,赶忙喊着马夫快点往东宫赶过去,又派了个侍卫以最快速度往宫里赶去把卫太医请到东宫。
等马车到了东宫,司徒湛直接先下马车把人抱了下来,卫太医已经在正堂等候多时了。
司徒湛把疼的面色苍白如纸的舒媱放下来让卫太医诊脉。
“太子妃这是过度惊吓动了胎气,等微臣给太子妃煎一碗安胎药再配些安神的药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卫太医走之后,司徒湛又把舒媱抱回卧房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坐在榻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一碗安胎药,试了下温度,一勺一勺的喂到舒媱嘴边。
安胎药苦的很,舒媱苦的皱起了眉头,不愿再喝,又是司徒湛拿来了蜜饯,哄着舒媱把药喝了。
看着舒媱喝完药睡着,司徒湛起身往皇宫去回禀皇后,还想问问舒媱为什么出了城,被人劫持了下来。
“昨天媱媱在您这里都跟您聊了些什么,怎么会出了城。”司徒湛给皇后行了个礼,开门见山的问。
“昨天媱媱给我送甜品过来,又问我为什么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关心,我以为她知道那孩子是你的,就跟她说了,结果她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在我这又坐了会儿就走了。”
皇后愣了一下,跟司徒湛说了昨天舒媱问她的话。
司徒湛听了皇后说的话,心下了然,他之前跟舒媱说孩子是他的,他以为舒媱信了的,没想到她一直都没把他的话当真。
他弄明白事情的经过之后,跟皇后说了一声就回了东宫,他现在要去找舒媱跟她把这件事情说开,免得以后再因为这件事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