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媱特地嘱咐宫女第二天早点喊她起床。
早早的穿衣洗漱之后就往小厨房奔去,古代能做甜品的食材是真的少,她看了眼小厨房有的东西,准备做个简单又好吃的姜撞奶。
姜撞奶做起来用不上几分钟就可以做好,取姜汁少许,再把牛奶隔水加热一下,倒进姜汁里面静置片刻差不多就可以做好,舒媱还在上面稍微点缀了一下,更显得食品精致。
因为今天舒媱起的早,刚收拾完准备出门就碰上了要上朝的司徒湛。
“媱媱,你今儿不是要去母后那里,我这也正好准备上朝去,我们一起走吧。”看见舒媱也要去皇宫的司徒湛主动邀请。
“好。”舒媱也不推脱,跟司徒湛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到了皇宫,司徒湛和舒媱临分开前叮嘱了几句,又揉了揉她手感极好的头发,转身离去。
舒媱一回生二回熟的已经不用宫女带着去,自己就提着食盒朝着皇后宫里走去。
她赶到的时候皇后正在宫里用早膳,见她来了还有些惊讶。
“媱媱怎么来的这么早?也没和本宫说一声。”
“儿臣今天早晨做了一个甜品,听太子殿下说您喜食甜品,这就给您先送来尝尝。”舒媱简单的行了个礼,然后把食盒放到桌边打开盖子,把姜撞奶从里面小心的端出来,放到皇后面前。
“呀,这是什么甜食,本宫竟然从未见过。”皇后伸手接过身旁的宫女递过来的银勺,端着碗轻轻的挖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怎么样母后,好吃吗?”
“好吃,本宫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甜食,媱媱怎么做的,回头我让御膳房记下,学着做。”
“好。”舒媱应下声来,在皇后旁边坐下。
“不对,媱媱你自己做的?你还怀着孕怎么可以下厨做这些东西,该当心些才是。”皇后回过神来轻声责备了一句,不过听起来更像宠溺纵容。
“母后,太医说已经过了最要紧的头三个月,之后只要稍微小心一点就没什么事儿,下厨没事的。”
“好,那就好,你怀了孩子呀,平日里在东宫闲了想要出去散心一定要多带几个宫女,万一被人冲撞到就不好了。”皇后听舒媱解释放下心来,又嘱咐了几句。
“母后…您,您对这个孩子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吗?”舒媱心下疑惑,话也说出了口。
“嗯?本宫能有什么芥蒂?”皇后好笑的看着舒媱,这孩子是她儿子的,她介意什么。
“就,您应该知道,儿臣之前被庶妹算计,闹得满城风雨的丑事,还怀了孩子,您真的当真没有心有芥蒂吗?”
舒媱犹豫的说,就算太子不介意,说服了皇后娶自己当太子妃,皇后还没有一丝介意的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让舒媱着实摸不到头脑。
“这个啊,湛儿没有和你说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湛儿的啊。”皇后愣了一愣,纳闷司徒湛居然没和舒媱说清楚这回事。
其实司徒湛早就说过了的,只不过舒媱一直以为他是别有目的,一点也没当回事。
“可我那个庶妹,怎么可能算计到太子殿下?”
“这个本宫早就有怀疑了,舒婉再大的本事算计你,对方也不可能是湛儿,怀疑的对象本宫早就有人选了,周贵妃母子觊觎湛儿的太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如果你们两个的丑事传了出去,他们在朝中勾结的党羽下一刻弹劾太子的奏折就会放到皇上的书桌。”
皇后凝重的把事情跟舒媱说明白,那晚和舒媱在一起的男子根本就不是舒婉原本找到的那个,而是周贵妃顺水推舟把人掉包,给司徒湛算计了进去。
舒媱听到最后也听明白了,敢情他们一直都清楚,她还以为司徒湛先前说的话都是唬她的。
舒媱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忧心忡忡的跟皇后道别,司徒湛早就下朝处理公务去了。
她走到宫门口,叫退了马车,自己一个人走在没有几个人的长街上,皱着眉头在思索纠结着什么。
不知不觉间舒媱抬头,她都已经走到了城门口,舒媱想着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出去散散心也不错,今天弄清楚的这件事她还要再消化一下才能接受。
城外基本上就没有了人家,多是茂盛的树林,舒媱逛的也差不多了,再往前走就真走远了。
舒媱刚想回头往城里走去,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周围都是树林,地下的枯木枝也多,再加上舒媱耳力过人,身后的人走的再小心翼翼也被她听见了。
她心里有点慌,她就一战斗力基本为零的战五渣,要是遇见抢劫的绑人的,先别说这四周荒无人烟的,连个活人都看不到,就算她现在跑那也跑不过别人啊。
舒媱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慌的开始怦怦跳,额头上冒出了虚汗,她不敢回头,万一身后的人举着刀怎么办,舒媱想了一大堆东西,继续往前走不敢回头。
现在他们双方都知道舒媱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她,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打破这个局面。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了,好像没有了耐心陪她玩下去,舒媱只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赶紧把手举起来。
“大哥你要钱自己拿,我身上还有一些碎银子,我回去也肯定不报官,你别手抖,一切都好说。”
舒媱没等劫持人的说话,自己先开口表示自己一定老实,盼望着歹徒只是为了钱而已,拿了她的钱就赶紧放了她。
蒙着黑头巾的男人看不清脸,搜走了舒媱身上值钱的东西,用手掂了掂。
“就这么点东西,当打发要饭的呢?你家里人在哪,要是明天我通知他们带赎金来赎你他们没来,我就把你给剁了!”
歹徒一边说着一边威胁般的把刀在舒媱脖子上收了收,不小心割破了一小个口子,慢慢的泛出了血丝。
“大哥,我是个孤儿,家中就我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亲人,身上这些碎银子确实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你骗鬼呢!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哪家的孤儿能穿这么好老子也去当!”
舒媱说完歹徒明显不信,又比划了两下刀来威胁。
“好好好,大哥我说,刚才不是怕吓到你才没说吗,我其实是当朝的太子妃,你想要钱简单啊,太子有钱,你别撕票,要钱的话太子有的是。”
歹徒又沉默了两秒,一副你看我像傻子的表情问舒媱。
“你看我像是那么好骗的抢劫犯吗,一会孤儿一会太子妃,我看你脑子是真不好使,还不如现在把你剁了。”
“大哥大哥,不信你就去东宫问问,我真的是太子妃,你要是不信我,现在把我给杀了你不仅没有钱拿,等到太子发现我不见了,你就会被全国通缉。”
舒媱定下心来跟歹徒讲条件,现在荒郊野岭的她也不指望有人能来救她,她只能尽量拖延一下时间,等他们发现她人没了再来救她。
“你说的是真的?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歹徒被舒媱笃定的语气说的有些相信了她的话,随后领着她到了不远处的一座破旧寺庙
待着。
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东宫那边也发现舒媱不在皇宫,又没有回东宫,急得炸开了锅。
歹徒把舒媱放在寺庙屋里的那座菩萨像后面,自己去捣鼓给司徒湛发的信,还考虑着要多少两银子换回去一个太子妃合适。
司徒湛从发现舒媱不见的那一刻就派暗卫去找,可他们压根就没怀疑到舒媱会自己出城。
到了第二天早上,歹徒按着舒媱跟他说的,在司徒湛每天上朝的必经之路上放了一个信。
嗯,怕司徒湛不会理会,还用了一张超大的纸写上去太子妃三个字,果不其然,驾车的马夫本来想直接过去,顺便用余光看了一眼,然后赶紧停住了马车,把放在地下的信捡了起来。
“太子殿下,您看。”马夫把那封信交给太子。
司徒湛接过马夫手里的信,铺平打开看,里面写着今天带着一百两银子,自己去城外的破庙赎回舒媱,如果带着人来的话,那他就不客气了。
司徒湛看完信之后沉默了片刻,叫停了马车,跟身边跟着的小厮交代了几句说让他带句话给皇上说太子妃失踪,今天早朝他就不去了。
又叫着马车接着往皇宫驶去,找皇后商量对策,也得告诉皇后一声,让她不要担心,昨天知道舒媱从皇宫回去就失踪了的消息,她一天食不下咽的。
“母后,那歹徒给儿臣放了封信,说让儿臣今日一人带着一百两银子去城外不远处的破庙里去赎舒媱,儿臣想着自己一个人去,不然被他发现还带着人,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伤害到舒媱。”
皇后紧皱着眉头,很是担心舒媱的安危。
“好,那你就快去,媱媱在那歹徒的手里本宫都快急死了,你也当心些,别让那歹徒伤到。”
“是,母后。”去皇宫给皇后交代了一下,司徒湛回了趟东宫拿银子,又匆匆忙忙的带着车夫赶到城门口。
打发车夫先回去,自己带着银子出城门朝着不远处的破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