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花轿摇摇晃晃往前走,舒婉到底还是忌惮着宋文荣那位明媒正娶的妻,没敢请来吹吹打打地热闹着上路。
舒媱坐在她对面,脸上未施粉黛,就连头发都随意用白玉簪子挽起来,可尽管这样一张脸仍旧比舒婉惊艳。
舒婉越看越嫉妒,索性偏过头不去看她了。
宋家的大门口,只有一对石狮子上系着红绸,头上戴着红布的婆子早早等在门口,见花轿来了便迎上来,朗声道:“二夫人下轿——”
除了娶正室以外,平妻也好妾也罢,郎君都是不必出门的。
闻言,舒婉朝舒媱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扶着她,然而舒媱挑了挑眉,她便忍气吞声地将手收回去,以免她再发疯,让她出丑。
“哈哈哈哈,她怕了、她怕了、她怕了。”
“说到底她这么苦心谋划还不是为了做个妾?”
“平妻比妾好一点吧。”
“其实平妻还比不上贵妾,按理说高门大户哪有娶平妻的。”
舒媱瞄了一眼弹幕,跟在舒婉的身后走到一扇偏门前。
舒婉皱皱眉:“怎么是偏门?”
那婆子笑道:“是夫人吩咐的,二夫人新进门走偏门吉利。”
嗐,其实就是大夫人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舒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只能跟在婆子身后跨过偏门,正当舒媱也要跟着进去的时候,却被婆子推了一把。
“不好意思,少爷吩咐了,舒家大小姐禁止入内。”
说完就当着舒媱的面把门一关,还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舒媱眯了眯眼,转身走向正门,拉动门上的铁环,两名护卫走出来一见是她,便要赶人。
“这便是宋家的待客之道?”
“是待您之道。”
其中一名侍卫不屑地看向她,心道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哪配进宋家的门,不过长的倒是真好看……
舒媱脸色渐冷:“再看我便挖了你的眼睛。”
“你……!”那侍卫也是眼高于顶惯了,见门口人多,扯着嗓子喊道,“舒大小姐,您自己犯错在先,今儿是我们少爷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老闹了吧?”
四周顿时议论纷纷,落在舒媱身上的目光犹如针扎。
那侍卫抬手便将长刀拔出吓唬了舒媱一下,她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石阶边缘,就在她要摔倒的时候,腰上突然出现一只大手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舒媱偏头看去,男人长的俊朗非常,双目有神,眉宇凛然,清冷不似身在凡尘。
他低头看她:“没事吧?”
“没事,”舒媱自己站稳,“多谢。”
侍卫见了他,立刻变了脸色,上前行礼道:“见……见过太子殿下……”
舒媱心想,竟然是太子吗?
弹幕俨然一片疯狂:
“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太子哥哥好好看!”
“不单单是脸好看,身材也好,尤其是气质我的天,气质太绝了。”
“从此我看的所有修仙文男主都有了脸太仙了。”
舒媱难得赞同观众的审美,男人确实长的很好。
“司徒湛,”他介绍道,“你要进去吗?”
“今日我庶妹出嫁,我理应是在场的,只可惜宋家不打算让我进门。”
司徒湛显然也知道前情往事,沉吟片刻道:“孤带你进去。”
说罢看向侍卫,有这尊佛在,借侍卫几个胆子也不敢拦着啊,于是只能目送二人的背影。
席面是大夫人一手操持的,说不上奢华但也看的过去,舒媱跟着司徒湛进去便坐在了他身边的席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弹幕提醒她,男女不同席,才想换个位置,可刚要起身就被司徒湛拉住了手腕。
“就坐这。”
“不合规矩。”
“至少在宋家,孤便是规矩。”
他们的对话没有避讳旁人,于是所有都知道司徒湛强留舒媱坐在身边。
等宋文荣得知太子驾到后,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背叛他的残花败柳坐在太子身侧,太子甚至还亲自给她倒茶……宋文荣用了眨了眨眼,但很可惜并非错觉。
他走上前来行礼,却没给舒媱好脸色:“殿下,您莫要被这女人骗了,她早已与人有染不是什么清白女子,想来她今日缠着您怕是想飞上枝头。”
司徒湛皱着眉看向宋文荣,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舒媱怼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宋家大少爷,怎么?你就跟姓舒的杠上了不成?娶不上我就要娶我庶妹,舒家就这么有吸引力?再说了我清白与否和你有什么关系,别说是我现在这样,我便是白玉无暇也不会嫁给你,因为你长的太丑了。”
莫说是宋文荣了,在场所有人都被她这一番话给说愣了,宋文荣自然不丑,只是和太子一对比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司徒湛闻言轻笑,看向宋文荣:“今日是宋公子大喜之日,快去准备吧,至于孤与舒大小姐之间的事,便不用宋公子来操心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文荣只好恨恨离去。
司徒湛余光瞥见舒媱白皙的手指正捻起一粒葡萄,思绪不由得飘回那荒唐一夜,只是如今的舒媱好似和那夜有所不同……
婚宴正式开始,丫鬟小厮也陆陆续续给宾客席面上了菜,娶平妻只有正室在场,宋文荣的父母都没来,碍于司徒湛的身份,索性让他和舒媱坐在了主位旁的台子上,菜式也是最精细的。
舒媱前世就爱吃鱼,瞧见菜里有一道素煎湖鱼,便夹了一筷子,可刚刚凑到唇边一股难言的反胃感蹿了上来,猝不及防干呕出声……
更尴尬的是,正好到舒婉给正室敬茶的环节,所以整个厅堂鸦雀无声,唯有她的干呕响亮无比。
舒媱:“……”
“哈哈哈主播满脸写着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等会,舒姐怎么突然恶心?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原主和人发生关系到现在,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