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看?”李羡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面前摆着几沓银票,短短片刻他就已经赢了一万两,要不是赵立在旁边一个劲的劝他,李羡阳兴许还能赢的更多。
周幽脸色铁青,显然是有些挂不住了,要不是一直刻意的忍着,可能早就破口大骂,或是直接将门外的几个的大汉叫进来。
“来人呐!”周幽急切的喊了一句,对面的赵立还以为周幽是去叫人,连忙拉扯一下李羡阳衣袖,李羡阳转头看了一眼赵立,鄙斜的眼神顿时让赵立有些难堪。
“去,去将账房所有的现银取过来!”周幽生气的说道,两眼阴霾好似一头马上就要挣脱牢笼的猛兽。
“不好意思,我这人不收现银,麻烦!”李羡阳又添了一句,无疑在赵立眼中就是摸老虎胡须,这不找死吗?
周幽呵呵一笑,阴冷的眼神仿佛马上就吃人,赵立都觉得下一刻他们马上就要被拖出去了。
“好,去把城东两家赌坊的银票全取过来!”周幽忍了一会儿,这才隐着怒气慢慢说道,他那受过这么大的怨气,要在别的都城,别说杀他们,早就拖出去暴打几顿,将他们赢的钱又装进自己口袋。
“是!”小厮点头离去,李羡阳优哉游哉的坐在那,两眼一闭,嘴中轻哼小曲儿,将腿搭在赌桌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拍子。赵立是越看越急,所幸也不管李羡阳了,将眼看向前方,又发现这周幽阴森森的盯着他,吓得他一哆嗦,慢慢的将头一低,就这么看着赌桌。
他已经想好了,等会从这赌坊出来,他就和这李羡阳分道扬镳,真和他再玩几天,等上了夜宴,还不得被这周幽给活活剥咯!
“哎,赵兄你不是说不知道夜宴是什么样的嘛,正巧这周兄也在这,不如向他请教请教!”李羡阳好像想到了什么,将腿慢慢一放,轻轻拍了一下周幽肩膀。
“啊!”赵立有些惊恐,又看了一眼周幽,连忙颤颤的说道:
“是,是吧!”
周幽听罢冷冷一笑,便慢慢开口,你们既然要去,就怪不得我了。
“先说这夜宴令牌,一共分为七种令牌,根据颜色,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我给你们的就是这最下等的紫色令牌,可你们也莫要小瞧了紫色令牌,上了船照样吃喝玩乐,虽没前面六种令牌好,但也无须付一分钱。”
周幽停顿一声,看了一眼他们脸色,这才又接着说道:“每三日会在渡口停留,不仅是为接待手持令牌之人,还在渡口购置船上日常所需,周某不才,这顺州渡口正是我安排的!”
“哦?看样子你在夜宴职位不低啊?”李羡阳带着有些崇拜的语气,一时让周幽有些飘。
“那是自然,偌大的龙王船自然需要一些管事,夜宴可以说是七国最盛大的聚会了,自御京而下,一直到东海,能上船的莫都不是达官显贵,什么皇子公主,仙子才俊,到时你们要去了,说不定还能碰上个喜欢你公主,到那时,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周幽又添油加醋了一番,不过他可没见过那个公主看上过穷酸秀才的,就他们那副模样,说不定李羡阳还有可能,这赵立想都不用想。
赵立被说的有些憧憬,又问了句,好像忘了先前周幽那怒气冲冲的模样:“道门有人来?”
“那是自然,除了大佛寺偶有缺席,其他三大仙宗都会前来!”周幽又瞧了一眼他们脸色,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要去了,内心窃笑一番,哼哼,到时,我要你们吃的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他们来这干嘛?”李羡阳见赵立没有说话,便帮着问了句。
“当然是切磋交流,不过那种盛会我们是见不着,当然你要有钱的话,还能进拍卖会,说不定能碰上他们!”
“我这不是有吗?”李羡阳指了指面前的几沓银票,顿时让周幽有些难堪,停滞一会儿,这才露出一丝微笑。
“哎,就这点我估计玄,不过?”周幽内心思量一二,这才慢慢说道。
“不过什么?”李羡阳接口问了一句。
“不过你们要是再多带点银票,到时我再使点关系,应该没问题!”周幽故作有些困难,好像在为他们考虑。
“哦?这样啊,那到时就麻烦周兄了!”李羡阳抱拳一笑,他倒很像看看这周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哎,这有什么,我是看两位对我这我这赌坊一见如故,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周幽冷冷一笑,一见如故,可笑!我看你们是把我这当免费的钱庄了?
“要不我做东,咱们去这仙人醉边吃边聊!”周幽看他们好像对这方面有些感兴趣,又不好说一直这么赢我钱,我不乐意,索性就站起身作了个请,好让他们忘了这档子事。
赵立转头看了一眼李羡阳,眼神好像在问咱们去不去?
“去!我还想问问龙王船呢!”李羡阳笑着站起身,我要有你这么潇洒就好咯,一旁的赵立又轻轻叹了口气。
东山镇
“六哥哥!你看!”小丫头蹦着小脚,一脸雀跃,从草房跳着走到马六身边。
“好好好,我看到了,我家铃儿啊,就是可爱!”马六看到小丫头那开心模样,将身子一低,轻轻捏了捏严铃儿的小脸,舒缓一笑。
严铃儿穿着马六刚买的新衣裳,虽不是那种丝绸布帛,但也胜在一番心意,还别说,穿在身上还确实有一个小家闺秀的样子。一旁的严老爷子嘿嘿直笑,他的那身衣服被他好好的收了起来,一开始他怎么也不买,可架不住这兄妹两一直劝。
“爷爷,你呢,你怎么不穿!”铃儿转头问了一句,眼中那喜悦怎么也藏不住,带着关心话语。
“我?我不穿,等哪天身入黄土,你们那,就给我换上这件衣裳!”严老爷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一时让马六和丫头有些着急,丫头连忙说了句:
“呸呸呸!爷爷还长着呢!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小丫头连忙说了几句,她可就马六和爷爷这两个亲人,要是爷爷走了,她可怎么办!
马六眼中有些着急,可最后也没说什么话,在他看来,爷爷六十多了,虽然被张让师傅那日灌了真气。可毕竟年纪大了,真要出什么事,可能真就活不下来。
“老咯,我以前上山是气不喘,心不跳,现在就是做两个套子套猎物,都喘不过来!”严老爷子摆摆手,将小丫头从他身边轻轻一推,瞧了瞧铃儿那闪闪的大眼,好似马上就要留下泪来。
“是人都会遇到的,你看就是天上的神仙还不是一样!”严老爷子安慰了一句,可这丫头还是不依不饶,依然闪着泪光。
“天上的神仙也会死?”严铃儿擦了擦双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然!说有崂山上住着个活了三百年的神仙·······”
完了,爷爷又开始了!这崂山的老道士他听了不下十遍,你现在就是让马六说,马六也能说的和爷爷一样好。
“六哥哥,你干嘛去?”小丫头听着严老爷子说故事,发现马六悄悄离开,直接转头问了句。
“我把柴给砍了,你们继续,继续!”
······
御京元王府
“殿下,您慢点!”管事一边小心的搀扶李靖寰,一边看着自家这殿下的脸色,只见李靖寰两唇微白,毫无血色,能醒已然是天剑山花了大价钱,不说从十万大山妖王手中求取仙珍,就是这代价也让人感到咂舌。
后面的吴冬阳悠然踱步,不时的转向两边,那日他所擒的光头旱怪被送往了天剑山,也算是此战唯一的战利品,天剑山还特意嘉奖一番,光头旱怪虽说难见,但也只是怪中战力低下的一种。
“好了,你下去吧!”李靖寰拖着身子缓缓坐在亭中,亭尖枣红与那灰白石桌,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不知是听到有人来了,连着蹦出一两只鲜红大鲤,好不热闹。
“吴叔叔!”李靖寰轻轻唤了一声,一边撒着鱼食,一边悠然的看着这不大的湖景,虽是借故散心,可这李靖寰始终有一抹阴霾印在脸上。
吴冬阳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边上,也望着眼前湖景。
“你说我要是不是天剑山的人该多好!”
“你本来就不是天剑山的人,你是懿国皇子!”
“有区别吗?不是很快就是了!”李靖寰无奈一笑,手中的鱼食被他一把洒出,顿时飞跃起不少颜色各异的锦鲤,他就像鱼食,能带来鱼与撒食人之间的欢乐,也像懿国与天剑山中的棋子。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只要能读些古书,杂论,他便知足了。
“是吗?反正我也管不了,你那外公可霸气的很,连我看了都想打!”
“你打得过?”李靖寰转头一笑,带着泛白的嘴唇,好似只要轻轻吹一阵风,就能把李靖寰给吹倒。
“打不过啊!能打过我早打了!”吴冬阳肩膀一怂,背上那把剑晃动一下,发出声响。与这湖亭景色融在一起,鸟鸣流水,剑动人语。
“吴叔叔你几境了?”
“哎!十境入凡后期,还不是打不过一群老不死的!”吴冬阳骂骂咧咧,他走的剑路与天剑山不同,别人是将长生灯好生供养,他倒好,随身携带长生灯,也不怕弄丢了,或是一个不小心熄灭了。
十境入凡点长生,长生灯点燃,只要不息,活个三百载绰绰有余,也怪不得世人趋之若鹜都要修炼,不仅仅是为了名利,也还为了这多出来的两百年寿命。
据传道门津符子已经三百四十五岁,十境入凡巅峰,通天象,半洞虚!只差临门一脚,便迈上这十一境门槛。
还是得说说这通天象,半洞虚的意思。
通天象三境与四境只间的一个隐藏境界,只要通了天象,十境就是妥妥的,当然只要中间不出什么岔子。洞虚也是一样,只是六境到七境中的隐藏境界。
练气,聚气,锻气,(天象境)中三境:天罡,天玄,天命。(洞虚境)上三境:凌虚,醒神,脱胎,(灵动境)十境:入凡!
体修也是一样,有隐藏境界。
淬皮,炼骨,洗髓,(换血境)中三境:锻魂,修魄,出窍(不灭境)上三境:无谷,断欲,重生,(不灭境)十境: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