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后说的是,是儿臣欠考虑了。”蓉妃浅笑着望向苏云雨的方向,挑衅味十足,开口说的话却是:“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参见皇后---”
孝禧太后连忙扶起蓉妃低下去的身子,一脸怒意的扫向苏云雨:“拜她做什么?一个阶下囚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别把自己身子弄垮了。”
苏云雨心里一阵冷笑,这两人未免也太会演戏了,在她面前一唱一和的,她都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太后一直都知道皇上没有碰过蓉妃,哪来的落胎只说?明摆着是设计于她,若是真的,不管孩子是谁的,蓉妃都太狠了,拿自己的孩子做筹码就为了扳倒她?而且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自己。
蓉妃掩嘴偷笑,话说的叫一个讽刺:“呵呵---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前端时间在茜宫安着胎,连太后的寿辰都没能出席,真是让人遗憾啊!不过听说皇后娘娘你那天可是出尽风头啊,怎么今个不在荷花宫呆着,哦不,不在辰王府呆着跑这来了?”
苏云雨冷笑,嘴上却说的极是婉转,精妙的滴水不漏:“出风头,这不敢说,只不过是做了个决定而已,这翰林的天下给该稳固稳固了,再这么给人闹下去,迟早要起内讧。女人嘛,一般想的都比较简单,看到的都是眼前的利益,沁川几十万的大军压境,我们这些个女人都只会坐在家里生孩子,这天下要打还是要男人才行!”转过头,对上孝禧那双几欲要喷火的眼睛,苏云雨那平静的简直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啊,眉眼弯弯,面纱的笑也是浅浅的,她反问:“太后,你说呢?”
孝禧咬牙切齿的说:“你这可是辱骂哀家?”
“这可不敢!”苏云雨瞪大双眼,一副惊奇的样子:“太后你这话可说严重了,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难道太后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孝禧蹙眉厉声问道。
苏云雨环顾四周神秘兮兮的凑近太后,压低声音说:“南粤国已经出兵了,沁川那边早就被围攻了,只不过一直是在暗处,那边也没接到威龙王爷的命令,所以一直也没进攻。可是,我刚进宫的时候,我爹找过我,听说这王爷---”
看着孝禧那越皱越深的眉头,苏云雨心里那叫一个乐呀,扫向一边莫名其妙的蓉锦,站直了身子,任由太后自己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后果想的越坏越好。
孝禧不经意的瞟向旁边的蓉锦,然后看向苏云雨,冷着一张铁青的脸怒道:“你可知危言耸听是什么刑罚吗?这可不是上次区区几十鞭的问题了。”
“太后娘娘若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尽可放心的把我关押,可是这后果也不是你能担当的起的。”苏云雨眼一沉,冷声说道。事到如今,这可不单单是篡位的事了,若是真的只顾眼底的皇位,恐怕最后争来争去争的都是人家的皇位,而不是你拓跋氏家的了。
“皇后娘娘,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以为哀家不敢动你!”孝禧太后脸色极度的不好看,恐怕敢挑衅她的人除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外再无他人了。
苏云雨笑道:“我可没说太后你不敢动我,太后既然连皇上都敢动,更何况是一个区区的我呢?”
蓉妃看不下去了,像旁边的带到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会意,几步上去就是朝后膝一脚,苏云雨吃痛,一弯曲便倒在了地上,耳边传来蓉妃阴阳怪气的笑声:“皇后娘娘,说话可是有分寸的,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竟敢用这种语气和太后说话?”
孝禧太后见蓉妃此等动作也不忌讳,也就是等同于默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全都是合理合情的。
蓉妃调转视线转向太后,语气轻柔,端庄贤淑:“太后娘娘,这里交给臣妾吧!您自当放心,夜凉,您还是回屋休息吧!”
孝禧别有深意的睥了一眼蓉妃,然后点头便进了屋。
蓉锦当然能感觉的到太后对她的怀疑,虽然不知道苏云雨跟太后说了什么,但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孝禧这人生性多疑,这次肯放过自己,完全是因为出卖了竹曜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竹曜此次来京都,身边也没带多少人过来,只有十几个锐士官兵,而好巧不巧这次与竹曜碰面,居然让孝禧这老妖婆给撞见了,作为南粤国一等一的戒牒,蓉锦这次深知自己逃不过此劫,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查出自己有了身孕,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她蓉锦这辈子,从没跟过除竹曜之外的第二个男人。
所以这更让她危险,如若竹曜对她上心一点,也许她就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整日看着他跑去那个丑女人身边,而在自己身边的时间用手指也能数的清楚,她恨,她妒,她更怨,她就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论样貌论身材论家世,她哪样比的上自己的?
女人,真正死心之后,是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她栽赃嫁祸,所以她卖脏求荣,既然她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苏云雨被一路拖至荷花苑,大厅内,掌灯,光线明亮,蓉锦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笑的傲慢,茶盖一开一合,极为优雅闲态,见地上的苏云雨要爬起来,又使了个眼色给刚才的带到侍卫。
带到侍卫上前又是一脚,正中腹部,几乎把苏云雨踢的晕过去,一股血腥味奔涌而上,却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抬起头扫了一眼座上的蓉锦。
苏云雨却是轻笑出声,蓉锦也不是好惹的果子,看苏云雨嗤笑自己也不甚在意,等过了一会,慢悠悠的问:“笑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