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雨收声,嘴角却依然挂着轻浅的笑意,极为讽刺,双眼射出夺人的精光:“看来竹曜对你还是蛮器重的嘛!”边说边扫了一眼边上不苟言笑的带刀侍卫。
这人绝对是南粤国带来的,如若是宫中随便的侍卫,在出手之前,对她,肯定是会有犹豫的,而这人有的只有狠劲!
座上的蓉妃挑了下眉,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叫达意,是我从小的扈从。”
苏云雨不语,挑高了眉望着蓉妃,等着她的下文。
“既然你会知道我是南粤国的奸细,那你自然也猜得到我与竹曜的关系---”
苏云雨沉默的点了一下头,这样明显的关系任谁都能想象的出来,拓跋恚既然否认他碰过她,那么蓉妃肚里怀的孩子自然是竹曜的,苏云雨讽刺道:“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蓉妃手中的丝帕微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的愤怒喷薄而出:“苏云雨,你不要给我装糊涂,竹曜这人我很了解,若是他对你没兴趣的话,绝对不可能对你死缠烂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苏云雨看着蓉锦发了疯的直戳自己的眼睛,眉眼里闪过讶异,然后平静的说:“他对我有没有兴趣我不知道,但是我对他没兴趣,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是实话,苏云雨是何等人?岂是区区平民女子?若是那男人是自己心仪的,而且他也欣赏自己的,那两人情投意合自然会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但若是自己没兴趣的,即使对方对自己再好,感觉不对,永远都是个错误。用苏云雨的话就是:爱情没有退而求其次,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是女人永远是感觉动物,蓉锦也不是个好果子,她慢慢从上座走下来,眼里是阴鸷冷酷的寒光,气势咄咄逼人:“苏云雨,若是你不来惹我,那我们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可是你却偏偏惹上了我的男人---”
蓉妃围着苏云雨走了一圈,背对着她望向门外的黑夜,一轮明月当空照,整个皇宫寂静无声,她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狼狈,却又夹着坚强:“其实我知道,他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生理需求的奴隶而已,可是我却甘愿为他沉沦。很傻对不对?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爱到每一次呼吸都在隐隐作痛。来翰林这么久了,我每一天都在想他,我知道我的任务是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拓跋恚---”
蓉锦摇着头,猛地转过身,脸上挂满泪水,抓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嘶吼道:“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我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身影,无论是睁着眼还是闭上眼,他就像个魔鬼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转,我想甩都甩不掉。虽然我得不到他,但是我以为---”
突地收了声,蓉锦凶神恶煞的瞪着地上的苏云雨,一步步紧逼而来:“我以为即使我得不到他,但他的身边也不会出现除我之外的女人,而你---”一指苏云雨,怒道:“你却出现了,你知道你有多丑吗?你凭什么占有他的心?以前只要他来翰林,他都会来看我,而现在,他来翰林就是来找你的,你说,你到底哪点好?”
苏云雨此刻深知蓉锦是不好惹的,这女人若是发起疯来,恐怖的程度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所以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办法。
蓉锦红着眼上去就是一把抓着苏云雨的头发,呲牙裂嘴,狰狞的笑道:“不说是吧?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翰林十大酷刑。”头一撇,把苏云雨狠狠的摔在地上,对身后的人说:“带下去。”
而话说,此刻的玉诺可是急疯了,本来是去杀贼的,那暗杀者也不是吃素的,会神隐针的人会是普通人也就怪了,追出去几里路,在一片丛林里就没了身影,玉诺气的只能原路返回,回到太后的寝宫居然发现他的主子不见了,这下可把他急得跳了起来。
他居然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把皇宫挨个都搜了一遍居然还是看不到苏云雨的影子,怒火攻心,玉诺牙一咬,刚想冲进孝禧的凤仪宫,肩膀被人一勾,身子往后一倒,抬头入目的是一张妖冶至极的脸。
那人笑的勾人摄魄,碧绿的眼眸像是能迷惑人一般,玉诺一愣,随即明白来人是谁,冷哼一声,拍掉他的手,冷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
竹曜也没计较玉诺口中的揶揄,依旧笑的妩媚众生,俯身拍了一下玉诺的小脑袋:“我还以为我抓了个刺客呢,原来是出来乱逛的小朋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