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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孙睿孙珏

......

待到陈河走后,与老巷比邻的一处院子里。

一名男子身着一袭镶着金纹的白衣,看起来是一名富家子弟。虽然穿着华丽,但他现在却是毫无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难看,而是因为他现在正脸朝下地被另一人摁在了地上。那人死死地摁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整个头都摁在土里,使其无法转过头来看清身后人的面貌,也没有办法发出喊声。

白衣男子也并非庸辈,双手不断激发的锐金之气四溅,砸得地上坑坑洼洼,甚至让两人都跟着陷下去了几分,但却始终无法攻击到身后的男子。

但是身后人的那只手却是犹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紧接着,那人一拳砸在了白衣男子的头上,这白衣男子便再没了动静。

......

“唔,应该就是这里了吧?”陈河看着前面的破房子,有些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

此时陈河面前老房子的门头上正挂着一块书着“孙氏药堂”的牌匾,想来陈河记忆中的药堂就是此地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陈星传音道。她并不知道陈河需要搜集药材来转换功法一事。

于是陈河便让阳爻将药浴的事情给陈星讲述一遍。

“啊?啊。哦,行。”沉寂了半天的阳爻才反应过来,重新开始散发柔和的光芒。

“你刚才在干嘛?”陈河好奇地问道,阳爻怎么还走神了?

“修炼啊。”阳爻答道。

陈河有些惊讶,问道:“你一个神器还用修炼?”

“那当然,本座是成长型神器嘛。”阳爻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好吧,无法反驳。”

陈河带着梼杌推开门跨进了孙氏药堂,一进门就有一股清香甘苦混杂的药材气味便扑鼻而来。陈河倒是不怎么受影响,倒是梼杌,被这些灵药的气味熏得有些头晕目眩。

陈河环视了一下四周,药堂并不大,方圆也就六七步,简朴的石头地板青砖墙,药材都被存放在柜台后的那一排药匣子里,每个药匣子上都用浓墨写着里面存放的灵药名称。柜台前摆着一排凳子,以供病人休憩。

虽然看起来药匣子很多,但实际上这里摆放的灵药只不过是药堂储存的一小部分,大部分药材都是保存在别处。一来不是所有人都会零买,若是有人要批发,药堂没货岂不是很尴尬?二来则是有些灵药需要特殊的储存手段,因此无法摆在这里供人挑选。

可能是存放了许多药材的原因,屋子内的温度较之外面有些低,药堂内并没有人,陈河环顾四周,发现药堂的掌柜似乎不在,难道自己今天这么背运?先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老板就来了。

“阳爻,我需要弄啥药材啊?”陈河在脑海中向阳爻问道。

阳爻闪烁了一下,说道:“本座想想啊,那些药材以前的叫法可能跟现在不一样,有些灵药其实有没有都行。”

对啊,陈河突然想到阳爻这家伙是上古时期的神物,这么多年过去了,加上地域的偏差,现在那些灵药的叫法肯定是不同的,那要怎么挑啊?

正当陈河与阳爻交流之时,那一排药匣子边的一道侧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随之一人推门而进。

陈河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佝偻消瘦,留着一头花白短发,穿着一身有些破烂粗麻布衣的老人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陈河记得这个老人应该就是孙氏药堂的老掌柜孙睿,只有筑基中期修为,如今已经一百多岁了。

“诶呀,我就听到前边有动静。原来是小河呀,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柜台后坐下,把拐杖放到了一边。

“好什么呀,人都没了。”陈河心中默默地吐槽道。不过这话当然不能对着面前的老掌柜说。

“劳孙掌柜记挂了,小子近来过得还算不错。”陈河拱手回道。

“倒是您,这腿是怎么了?”在那个陈河去黑煞渊之前,还曾经来过这里一趟,因此陈河脑海中对于这位老人的记忆还算清楚。陈河记得这位老人虽然上了年岁,但腿脚还算利索,怎的就突然柱起了拐杖?

“嗨呀,别提了。”孙睿摆了摆手说道。

老人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断腿,说道:“人老了,这身子骨就是不硬朗了。前几天不小心跌了一跤,结果把腿给摔断了。嘿,你说可笑不可笑?拿灵药调理了调理,勉强算是治好了,这不,还在养着呢。”

“原来如此,孙掌柜还是要多注意休养啊。”陈河回道。

“嗯,不碍事不碍事,倒是你,总不会是专程过来看我这老头子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干嘛啊?”孙睿抬起头来,带着些笑意问道。

孙睿与陈河是老相识了,小时候陈河体弱,未入修行之门,偶患风寒厌食之症,陈河的母亲徐鸢便会带着陈河来这家老店,找孙睿调理调理,抓几服药,药汤一灌入肚,没几天就把病根除了。一来二去的,陈河也就与这个医术不错的老头熟络了。

陈河笑了笑,说道:“确实,今天是想来抓些灵药,以备修炼之用。”

“好,想抓什么药啊?我给你拿。”孙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阳爻,快点快点,拿什么药啊?”陈河在脑海中问道。

此时的阳爻光芒大盛,感应着外界的气息,说道:“第二排第四列那个,两株。”阳爻利用这种方法点出了所需的灵药。

陈河抬起头来看了看药匣子上的药材名,说道:“孙老,先拿两株正阳草。”

“第九排第五列,三根。”

“还有三根炽火参。”

“第四排第七列,拿五片。”

“还有五片首阳花叶。”

......

不一会,一堆花花绿绿的药材便摆在了柜台上,多是些蕴含丰富阳气的药材,有些则是中性的,用于调和药理。

把那些打开的药匣子塞回去后,孙睿坐下喘了口气,说道:“小河啊,你这记性还真是好,连个单子都不用列。”

“啊,哈哈。”陈河尴尬地笑了两声,不是自己不想列单子,实在是自己都不知道要抓什么药。

看着这些药材,孙睿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说道:“小河啊,你抓的这些药材阳气都有些过重了。你们年轻人,我能理解,但是我看你也不像是阳气不足的模样,补过了头,那可是得不偿失啊!我多几句嘴,要想身体好,修养身心,自然调理就行,阴阳相生,若一方过盛,则会打破平衡,造成阴阳相克,阳气冲突,更是难受。”

听到孙睿的话,陈河有些哭笑不得,这些灵药确实容易给人一种错觉,但没办法,阳爻指的。

陈河只好苦笑着开口解释道:“孙老不必担心,小子确实是修行所用,近来研究的法术有些特殊,要用一些阳气比较重的药材。”

看着陈河确实不是阳气缺失的模样,孙睿这才相信了陈河所说的,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你们专精修行,我这半入土的老头子也不是很懂。”

“我给你装起来吧。”

孙睿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了一块麻布抖了抖放到柜台上,便挑拣起了那些拿出了的药材。

本着关爱老年人的原则,陈河连忙伸手帮忙装拣。

在挑拣的过程中,陈河发现这些药材虽然有些长得差不多,但是其中蕴含的灵气波动却是天差地别,有的气韵内敛,却凝聚着巨大的能量。有的形神外放,隔着老远就能确定这些灵药的所在地。千花百草,奇树异木,千差万别虽有似,终无一同。

陈河不由得感叹自然界的奇妙,同样都是植物,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正当陈河与孙睿在那里挑拣药材的时候,又有一人从门外进来,带进一股凉风,使得本就有些阴冷的药堂寒气更甚,原来外面已经不知何时阴云密布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葛布青衣,头戴大斗笠,身形消瘦修长的年轻人背着一个装满灵药的大背篓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嘶..好眼熟的感觉...莫不是那个陈河以前的熟识?”陈河心里暗道。

那人把背篓放在了柜台边,摘下了斗笠,陈河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虽是男子,却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寒酸的衣着,却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唇红齿白,面容白净,无甚胡须,犹如羊脂玉一般的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脸上沾了些应是采药时弄上的泥,却丝毫不影响其风度。虽是采药郎,但此人之风姿卓绝,纵使让那绝冠的花魁比来都要自惭形秽。当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不染凡尘天际云。陈河的面容虽然也称得上清秀,但比起此人来可就算不上什么了。

此人正是药堂掌柜孙睿的徒弟,也是孙睿的养子,名为孙珏。

陈河与孙珏年纪相仿,两人也是旧识,陈河小时常来这萧岭街找孙睿蹭饭,对于这个少年见得多了,两人也就熟悉了。

说起孙珏的来历,孙睿倒是给陈河讲述过。

孙睿早年的时候外出采药,正走到山谷之间,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却突然阴云密布,天霎时间便阴沉了下来,天上的乌云犹若万鬼群行,将太阳的光芒完全遮蔽。眼看接下来就要有一阵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孙睿无奈,只好找了个山洞暂避。

孙睿才刚进入山洞,就听到一阵婴儿哭喊之声,吓得孙睿还以为在这深山之中遇上了妖魔。待到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竟真是一个不知被人丢在这里的裹着襁褓的婴儿正在那里嚎啕大哭。孙睿感应之下发现并无妖气,即使知道有着因自己修为太低无法察觉的可能性,孙睿也没办法狠下心来将这么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个月大的婴儿遗弃在这里,于是等到雨过天晴之后,孙睿便将这个婴儿抱回了家,将其收作了自己的养子,取名为孙珏,并教导他学习药理,辨识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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