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也终究没有逃掉责罚,被王爷罚不许吃晚饭,禁足在房里思过。
天色昏暗时分,饥肠辘辘的李长安无聊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今天的事。
“我的安儿还真是长出息了啊,这未来的天下第一都不想当?”
耳畔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王妃终究还是不忍心端着一碗汤来看了自己这七岁的儿子。
“我的好安儿,说说看,今天到底是何缘故啊?”
李长安瞧见母亲来了,再也忍不住,连忙接过盘中的热汤喝了起来。
“母亲,我倒是不是不想当天下第一,我可想当大侠了,我只是不想和命弟分开,也不想和您跟父亲分开。”
“那又如何了,等你练成下山,还可以回到府中陪伴我和你父王,命儿也会一直在家等你的。”
“可是命儿啊,他居然说命儿不能习武,就是说不能我一起了,我实在是不想和命儿分开啊。”
王妃是温婉一笑,道:“那你喝完这碗汤就去找命儿吧,看看命儿怎么说。”
李长安想着自己还在禁足,疑问的看了一眼母亲。
王妃一笑,“去吧,母亲让你去的,你父王还不敢怪我。”
世子听完激动地马上两口把碗中的汤喝下,急急忙忙的推开大门离去了。
留下王妃笑着收起了碗碟。
“命儿,命儿。我来找你了。”
李长安跑到李天命的房中,推门进去大喊着。
已经躺在床上的李天命听见声音也坐起身来,“哥,你来了。”
“那可不,谁能关的住我呢?”
世子与小王爷开一同怀大笑。
李长安提起白天的事,“命儿你放心,那劳什子的剑门山,你不去我也不去,天下第一能有多厉害?在厉害能有我们父王的铁骑厉害吗。我们那都不去就在王府里住着好不好?”
气氛很是不对。
李长安试着面带笑颜的说,可李天命却眉头紧锁。
“不。哥,你要去,你不能因为我放弃父王和母亲的期望,更不能放弃自己的无量前途。”
李长安是没想到弟弟会这般回答,一时语塞。
“可...可那你怎么办?我走了谁陪你啊?”
李二一把拥抱住世子, “哥,你比我年长,你应该更懂事,爹也说过,我们身在王府,许多事便不是喜好能决定的。你此去剑门山,即是为了父母所望,也是为了北域将来,你不能辜负他们亦不能辜负北域将来,我们兄弟之情与这些比起又算得了什么呢?”
世子却没想到小命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瞬间,仿佛命儿成了自己的哥哥一般。
李长安听着心中满是震撼,眼中充满了泪水,咬着牙不流泪,“那我去修习,你呢?”
“父王下午同我说过,大先生对我很感兴趣,我兴许能拜入他的门下。”
李天命松开了抱着的兄长,眼中有些发酸,不忍再看兄长,转过头去,“以后兄长你学武,我学文,这广阔天地我们兄弟必定大有作为。”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世子李长安,也对自己默念了一句,
许久,李长安用衣袖抹去眼角眼泪,伸出小手指对着弟弟说道:“那我们拉钩,下次相见,各有所成。”
小王爷李天命,回过头来对着兄长道一句,“好。”
“你我永不背弃。”
两人大拇指碰在一起时,李天命终于是忍不住低声抽涕了起来,世子抱着弟弟用着哭腔安慰,“小命儿,哥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就连趴在院外偷看的王爷李荆也红了眼,揉了揉眼道:“哎,这院外怎么有这么多沙子呢。”
而后又对着身旁的祁仙元道:“老前辈,安儿以后就拜托给您了,但请你千万保重我的孩儿,不然……王府的怒火剑门山是一定担待不起的。”
祁仙元一张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是讪讪地苦笑了一下,“王爷放心好了,倒是恭喜王爷有两位如此懂事的孩子了,世子不仅天赋异禀,心性也是极佳,自是前途无量,小王虽比世子年幼两岁,心智却更加成熟,倘若真像王爷你所想拜入两位国士门下,日后成就也不可限量。”
那天之后,世子殿下李长安拜师李老剑仙,王爷与李天命一同送至王城之外十里地。
翌日,在李荆安排下小王爷李长安拜师北域军师大先生欧阳衍,后再拜二先生。
…………
“是。”
是夜。
天色黑暗,风吹海啸
上有雷霆响彻,下有海浪拍天,闪电不时的划过这亘古的黑暗打入海浪之中消失不见。
在这无边雷云笼罩的海上,天中盘旋着两条巨龙,一黑一白。
白龙一纵身天空冲向黑龙,巨大的身躯把这迷雾冥冥搅动开来,黑龙长啸一声,腾身而起,同样冲着白龙猛冲,有穿云追电之疾。
黑白巨龙迅速的纠缠起来,互显神通,有来有回。
李天命就由此刻又横空出世,持戮神之剑,向着两条巨龙一斩而去。瞬时间,黑白两巨龙被拦腰斩断,毫无声息。
突然,异象再起。无边雷云褪去,天色澄明,虹光乍现,犹如雨后天晴彩虹现世一般。
那无边无际的海面顿时化作一张硕大的棋盘,黑白二龙的尸体化作一黑一白两道光束砸落在棋盘之上,最终变为黑子与白子。
李天命身形一闪而跃,飞升于那棋盘白子上方。黑子上方同样出现身影,只是那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被黑影笼罩看不清脸庞的人。
棋局从一开始,李天命便持白子战黑子。
这盘棋局一直在下着,下了很久,不同的是李天命持着白子一直在下,而他的对手却已经换了好几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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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熟睡的李天命从床上横坐起来,手做拳状锤着头:“唉,又是这个梦。”
小王爷翻身下床,拿起锦绣大袍披在身上,推开了房门独自走向庭院。
“黑龙,白龙,黑子,白子……”
“那与我下棋的对手为何换了好几轮?这般不要脸吗,一个接一个。”
“为什么我老是做起这个梦?”
整个王府都已经熄灯,一片寂静,侍寝的仆人已经退下,就连看门的恶犬都已睡着,冷清的渗人。
“啊切。”
李天命一个喷嚏打下来,这天气是有点冷,且自己就披了件袍子。
“罢了,等二师傅回来解梦罢了,晚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