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蓠凝视着紧紧跟随着自己脚步的弟弟,语气决绝而又坚定的说道,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可以商议的余地,“江巡,你太弱了,弱到我随随便便就能将你揉搓,捏扁,一个时辰之后你将会恢复正常,等什么时候有了自保的实力,在谈及追寻爹爹的背影吧,现在的你,太弱了。”江蓠见江巡还是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着自己,当下心中一狠,手中掐了一个法决,一道定身术法死死的将江巡束缚在原地,除了五官以外哪里都不能动弹,随即一手提起江巡的后脖领,将他随手扔回了国丈府的前院之中,然后纵身跃上半空,招来一片云彩飘然而去,只留下在国丈府中丝毫动弹不得的江巡瞪着眼睛看着转瞬之间消失不见的姐姐发愣发呆。
“我真的这么弱小吗?”江巡被定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半空再无那道熟悉的身影,失神落魄的自言自语。
“弱小?说弱小是在抬举你而已,术法不成,武艺不精,法力浅薄,空有天仙的无穷寿命,然而随便一个屠夫都能将你像杀猪那般宰掉,唔,或许杀猪更有难度一点。”就在江巡自我怀疑的时候,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然而被江蓠定身的他却根本看不到就站在自己侧后方的人长什么样子。
“寿有穷者为凡,寿无穷者为仙,仙凡的唯一区别只是寿命的区别而已,要想在古老而广袤的洪荒自保,神通术法,武道技艺才是真正的根本,法力与天争命,真气与人争命,仅此而已。”那道戏谑的声音在江巡身后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随后就消失在了江巡的感知之中。
“小江巡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和小江蓠一样了?而且小江蓠呢?”江瑜才回到国丈府,一身盔甲还未褪去,一柄长刀挂在镶着好几颗宝石的腰带上面。看着相比于以前在前厅演练武艺的江蓠来说十分粗陋笨拙的舞弄着三尖两刃枪的江巡,不由得充满了疑惑。
“小江蓠走了,就给娘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要去找她爹去,这小江巡本来也是打算跟着小江蓠一起走的,连信都和小江蓠放在了一起,不过却被小江蓠定在了府上......”一个和江瑜年岁差不多的贤淑女子微微挺着肚子为江瑜脱下了盔甲低声说道。
“我说呢,这小家伙平时最讨厌的就是练武了,现在怎么突然间跟小江蓠似的了。”江瑜听了自家夫人的讲述,瞬间恍然大悟。
“你不担心小江蓠吗?她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只身一人,多危险啊。”贤淑女子面上带着一点点忧虑,她早已将小江蓠当作了自家的孩子。
“放心吧,小江蓠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江蓠身上应该有四哥留下的后手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江瑜扶着自己的夫人坐在椅子上说道,“我过去调教一下小江巡吧,他这样下去,我怕他走火入魔,到时候非但武艺不成,好不容易修来的长生元神再给闹出什么问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说罢,江瑜随手砍下了一截树枝,简单的削了几刀,勉强有一把长刀的形状,微笑着走向了还在独自一人苦苦练习着笨拙的三尖两刃枪的江巡。
“武艺不是这么练的,武艺,最根本的是拳脚功夫,兵器本质上就是手脚的延伸,而不是某一种固定的套路招式,枪法也好,刀法也好,剑法也好,不论是什么兵器的用法,套路招式都是用来让你更加懂得怎么发力,怎么将一分力量发挥出十成的作用,而不是让你在战斗中一招一式的从头到尾打一套。”江瑜轻轻的用木刀将江巡的三尖两刃枪按在地上,微笑着看着疑惑的江巡说道,“你看好了,我这一刀,套路里面只是一式很简单的下劈,但是我可以从侧面下劈,转身下劈,甚至横着劈,只要我能够把力量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随意出手尽皆是招式。”江瑜一边给江巡讲道,一边以身说法,接连劈出几刀,虽然招式不同但是威力都是相差不大。
“江巡,尝试着忘掉你所有的套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来给你喂招。”江瑜将木刀收在身侧,语气温和的对江巡说道。
“嗯,谢谢小叔。”江巡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脑中回荡着刚才自己七叔江瑜的话,同时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姐姐江蓠一同练习武艺,姐姐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抽冷子打自己的屁股的枪法。许久之后才再度张开了双眼,双手紧紧握住三尖两刃枪的枪杆,端平了向着江瑜迎面刺去。
“再来,记住,出手时要留下两分的余力,防止敌人以虚招骗过你的招式你却因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而抓住破绽。”江瑜侧过身子轻轻的从枪身的侧面轻轻一荡,将江巡的三尖两刃枪挑飞,随即一个进步木刀架在了江巡的脖子上,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随即再次将木刀收在身侧。
“好!”江巡收回自己的三尖两刃枪,也不多言语,继续向着江瑜攻去。
“再来!”江瑜依旧是轻轻松松的将江瑜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然后一刀制敌,从中午到晚上,叔侄俩就是这般在喂招之中度过,江巡的进步,也是有肉眼可见的变化,现在的江巡,江瑜需要两招才能将他制住。
“小叔,神通术法你了解吗?”月色下,江巡江瑜叔侄俩并肩坐在月夜之下,江巡呆呆的看着黄白色的月亮询问道。
“神通术法我修炼的不多,不过我感觉其实神通术法和武艺的区别不大,都是熟能生巧的事情,你如今已经修成天仙长生不老了,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神通术法,终有一天会成为洪荒中数一数二的强者的。”江瑜微微仰躺着说道。
“小叔,难道就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吗?”江巡继续问道,“我快要等不及了,我自从记事儿那天起,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过我爹娘一面,以前姐姐还在的时候,我和她两个人打打闹闹,倒也不觉得急躁,可如今姐姐却因为我弱小,就把我自己扔在了这里,自己去找我爹娘去了。”江巡的语气有一点点的委屈,是一种被抛弃的委屈。
“小江蓠是在保护你,这么多年过来了,四哥也偶尔会有那么一两封信寄回来,你爹娘面对的敌人很强大,强大到根本不敢把你和你姐姐接过去,甚至连和你们相见一眼都不敢。我猜小江蓠应该是知道了你爹娘他们两个面对的敌人是什么了,如果你也想出去寻找你爹娘,我也不会阻拦你......”江瑜也望向了天上的明月,似乎能够看到其中有一二仙娥凭空舞蹈。
“小叔,你确定?”江巡的眼睛突然之间恢复了灵动激动的说道。
“你小子也不用着急,如果你的实力能够在洪荒之中勉强自保,我自然不会拦你,毕竟男儿还是要出去闯荡一番,才能有所成就的,但是如果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是乖乖的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在家里呆着吧。”江瑜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是乖乖的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在家里呆着!”江巡十根手指狠狠的抓进了身下的泥土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江瑜口中像个大家闺秀一般深深的刺激到了江巡的内心。
“啊!”江巡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江瑜的话“如果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是乖乖的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在家里呆着吧。”许久之后,江巡终于是站了起来仰天长啸,正在屋子里陪自己夫人的江瑜听到了从前院传来的长啸声,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你就这么刺激他,就不怕把小家伙刺激到?”江瑜的夫人徐涵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初具规模的肚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小江巡是我看着长大的,没那么脆弱的。”江瑜轻笑着用手将自己妻子微蹙的眉毛揉开,把耳朵轻轻的贴在了徐涵的肚子上说:“别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我做事儿啊,心里有数,你呢,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开开心心的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去你的。”徐涵轻轻的推开江瑜搞怪的手,一道真气正中烛芯,整座国丈府都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江巡静静的站在微寒的月光之下,手执一根乌黑的长棍削着什么。
“小叔,我们继续。”第二天吃过午饭,江巡主动的走到了前庭宽阔的场地,手里倒提着一柄黑色的木质开山斧。
“好,不用三尖两刃枪了?”江瑜捡起自己的木刀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江巡手中倒提的一柄单刃开山斧,依旧是将木刀收在腰间。
“来!”江巡踏步向前,从后将开山斧轮出一个半月向着江瑜砍去。
“昨天教给你的东西都忘光了吗?”江瑜横向滑过两步避开了开山斧的锋芒,木刀从腰间出手顺着开山斧的斧柄迅速上滑,江巡的手腕遭受重击,吃痛的松开了开山斧,被江巡轻而易举的把木刀架在了颈间,“再来!”江瑜冷哼一声,一脚踢在开山斧上,开山斧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江巡的手中,“记住了,不论是大开大合的重兵器,还是以技巧取胜的轻兵器,不能保证一击必杀就是用全力,就完完全全的是找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