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桐莫渊痛得满头大汗,对路西的威胁已深信不疑,但还是觉得奇怪:“阿池,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有,小莘在哪里……”
“死了。”
“什么?”乍闻此讯,桐莫渊惊得险些忘了疼痛跳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你杀了他?”
路西温文一笑,不答反问:“胆敢对皇后陛下不敬的人,谁会容许他活着?”
说话间,他视线有意无意扫过旁边的雕柱。
“皇后陛下?”桐莫渊没注意到路西的视线,愣了一愣,怒喝道:“胡说!我只奉三殿下之命,让他去杀掉凤舞那小贱人,哪里让他去招惹皇后陛下了?”
路西再度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出一个隔音术,而后隔着雕柱,优雅地欠了欠身:“见过皇后陛下。”
听到他的称谓,桐莫渊瞳孔一缩:不可能!儿子不可能无故招惹到皇后,皇后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雕柱后缓缓走出的高贵身影,完全粉碎了他的想法。身为帝都中有数的世家贵族,他当然觐见过皇后陛下。怪只怪刚才一心只想着凤舞为何没被杀,竟没注意到皇后竟然亲自驾临。
皇后丽颜上满是怒色,斥责道:“果然是你们父子搞鬼!胆敢教唆洛西亚谋杀无辜之人,你们父子简直死有余辜!”
“不、不是的。事出有因,皇后陛下,请您听我解释……”
“够了!无论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抵过你们教唆殿下、意图枉杀无辜、甚至丧心病狂到将本宫囚禁的罪行!”
皇后每说出一条罪状,桐莫渊脸色便更苍白一分。到最后,他的脸同白纸已没什么区别。
皇后切齿道:“我今夜回宫便面见吾皇,请他立即降罪!”
说罢,皇后轻轻招了招手,早在暗处巡视守卫的肖骁立即率了几名护卫过来,扭起已瘫成一团的桐莫渊,将他拖了出去。
抱手看皇后处置桐莫渊之际,路西悄悄传音给站在皇后身边的凤舞:“阿舞,干得不错!”
“全亏了你把他的话套出来。”凤舞同样传音给他。
闻言,路西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对胆敢伤害凤舞之人,以他的性子,本该杀之而后快。就算桐莫渊今晚不来找他,他也必定会去找他的麻烦。但凤舞看出他的杀机后,却传音劝他,说这里毕竟是学院,还是想个更稳妥的办法比较好。
想到皇后正好在宴上,凤舞立即有了主意,她让路西先稳住桐莫渊,自己则去将皇后找来,让她亲耳听到桐莫渊的阴谋。
果然,皇后一旦得知害自己以堂堂皇后之尊竟受到捆缚屈辱,更挑唆年少轻狂的洛西亚草菅人命的罪魁祸首是桐莫渊后,立即毫不犹豫地下了处决指令。
计划顺利实施,路西心中却大不是滋味:若在以前,这般阴险小人杀便杀了,又何需瞻前顾后?究其原因,终究在于自己已不再像从前那么强大了。
要重新变得强大,夺回已失去的一切,报复曾辜负他的一切,守护想守护的一切!
路西看着摊开的手掌,暗下决心。
刚才这一切都是在隐蔽角落进行的,并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小骚动。但却逃不过一直关注凤舞的傅思堂双眼。
只是,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他看到这番变故,不由极为担心凤舞,向她走去,想要问个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傅思璇这次却未阻止他,目中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末了,她低声自言自语道:“皇后对她很是维护呢。看来,要想解决掉她还得多费些功夫……呵呵,若做得太明显,不但小堂会记恨我,说不定连皇后也会不肯善罢甘休。我可不能干些授人以柄的蠢事啊。”
说着,傅思璇眼波一转,落在从昏迷中醒来,一脸茫然的燕莺莺身上:“好好利用的话,小角色未必不能成大事。”
转眼之间,燕莺莺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前些天桐莫渊才要了她的传家宝青岚回春玉珠串,说要做为和桐莘交换的信物。她苦恋桐莘十几年,终于得到长辈的准话,一颗心乐得飘飘荡荡飞上云端。虽然桐莘待她依旧不冷不热,但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她正满心欢喜憧憬幻想着将来的婚礼,不想却被噩耗重重击晕。
阿莘怎么可能会死!他天份那么高,实力那么强,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杀害身为桐家独子的他?
不管是谁,她都要替他报仇!
燕莺莺泣不成声,心中又是绝望,又是痛恨,满脑子尽是要将仇人拆骨剥皮,除之后快的想法。这时,一双纤纤玉手,温柔地为她擦去脸颊泪水:“你哭得这么厉害,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哭泣的人或许能忍住别人对她的打击,却最受不了别人的温柔。燕莺莺一下哭倒在来人怀中,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我最爱的人被害了,我要给他报仇!”
“可怜的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轻轻拍着燕莺莺的背,傅思璇低不可闻地喃喃道:“因为命运告诉我,我最爱的亲人,会因一个女孩而断送性命。我一定要阻止她……”
出了一会儿神,她眼中闪过几分痛苦矛盾,最后化为坚定。扶起哭成泪人的燕莺莺,柔声安慰道:“先别哭,告诉我是什么事,也许我能帮到你。”
迎新会上,因为考虑到若有老师在场,或多或少都会令学生们感到拘束,不能尽兴,所以老师们照例是不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