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累的不行了,坐了好一会,随后又站了好一会,来回就算有较撵,也因为着急将我颠的七荤八素的。
但是我不能就就此倒下,还要处理事情。
我将已经是我宫女的那名舞姬传了上来。
她已经换上了青叶色的初等宫女制服,宫女的服装是有些偏庸肿的,但她却能穿出曼妙的感觉,同时青葱的颜色竟是衬得她肤色更白皙了。
我仔细瞧着她的脸,熟悉感太浓了。
眼睛细长,眼角向上挑了个弧度,和孙妙华如出一辙,眼睛倒不是最像的,鼻梁加之下颌角简直就是孙妙华的复刻。
真真是神奇,和孙妙华如此像的五官,偏偏还生的股异域的风情,想来是唯一不像孙妙华的眉骨所致。
施施然跪在那,比孙妙华更媚,少了孙妙华的傲气和三分在陛下面前的温柔小意。
她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听着枝雨训导她宫中规矩。
原本一个初级宫女是不必由枝雨这个掌事亲自训导的,但她身份特殊,正好我也想会会她。她表现的极乖巧,听完枝雨说完话后,就静静的跪在那等我发话。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阿丝罕云?”
“回娘娘,正是。”
“既到了宫里当差,那便得有的合适宫里的名字。我重华宫头字从枝,二字从雨。枝有枝叶的意思,也同肢,我愿你们做本宫的枝丫,本宫的臂膀,你可明白?”
“奴婢省得,奴婢在宫外就曾听闻皇后娘娘对宫人赏罚分明,严慈相济,”她朝我深深拜下,“求皇后娘娘赐名。”
“西域常年荒旱少雪,可观你舞姿却犹如霏雪开林山,有几分磅礴之味,点转起合又似飞舞之落花,弹枝点霏红。你以后就叫,枝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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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像流水一般飞过去了,后宫生活也算是鸡飞狗跳。
先是陛下。陛下说上回来我宫里发现我宫里太简陋了,叫我整饬一番,被我吐槽花钱。结果阖宫上下裁剪了许多人,外边造势,说皇后不愿多出来的宫女魅惑陛下,善妒的很,枝雨掌了很多人的嘴。
枝雨观察了好几天,向我禀报说并没有发现枝霏有什么逾矩的动作,眼下看着她的任务交给了枝露。我交代给枝霜的活也有了眉目,当初枝霏的的确确是被赎出之后的一段时间后又被发卖了。
在教坊和酒楼里做的事倒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过是跳舞供人赏乐,但是这段空白期间她去干了什么不得而知。
据调查,把她从教坊买出来的是一位姓齐的公子,把她再度发卖的是一个姓李的男子,之后由公主府再度赎出。两个人都只留了姓,中间得空白无从查起,我又陷入了僵局。
关于进展我程了一份书面详述给了陛下,并请求这事移交陛下手底下的人。现下这个狗皇帝竟是半句话都没回我,气煞我也。
摁下葫芦起来瓢,这边刚捋清,来人禀报太后魇着了,我慌忙去看,还遇见了陛下。一问才知,太后之前连续三日噩梦缠身,现下已经不敢睡觉了。
我和陛下问是什么噩梦,太后闭口不答,我们不好多问,只得去为难太医。结果太医啥也没诊出来,就说是优思倦怠,失眠多梦,也只能开出来安神的方子。
我和陛下轮番骂了一阵,太后却说要叫安华殿法师来,我和陛下互相看了一眼只能答应。
最终,太医属和安华殿轮番上阵,宫里捐了不少香火钱,我亲自去祈得福,太后除冠解饰,日日燃安神香,这么休息了几日才好了。
我天天早上起来听请安,就要去照顾太后,狗皇帝还时不时叫我去做一些研墨,捏肩之类的屁活,有时候要半天半天的站着。导致我回到寝宫里边累的不行就立刻叫人传宵夜。
饿的不行吃完了之后,正逢夏季,我沐浴回来一沾枕头就睡得死死的,能吃能睡的我被枝雨发现衣服紧了,用线尺一量,腰身竟是重了两圈!
我气的直吐血,晚膳也不传了,每天忙完偶尔去离我很远的王美人处去看她的胎,她临盆在即,我还挺期待的,这将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看完她或者是平时就拉着枝雨陪我满宫走,走到夜深露重的时候在回去安置,一段时间之后,宫里便盛传我四处游荡是因为见不着陛下,想偶遇。
枝雨一生气又掌了好多人的嘴的之后,这说法像坐实了般更出名了,以至于我出去走的时候能见看好多熟人也一起四处走动,以丽妃为代表。
每每走到深夜,在加上我故意不吃晚膳,最终,太医以染上风寒需静养的理由终结了我的减肥之路。
“阿嚏!”我揉了揉鼻子,这喷嚏打的我想流泪。
“娘娘,若是您日后在要晚上去走圈,奴婢定是要给你批坎肩的。”
“你这丫头!大夏天的还嫌我不够热吗!”
“您就是总出汗回来沐浴才过了凉气,您这样还是要大补回来的,之前下去的岂不是白减?!”
“你这!……”
“朕看你这丫头说的不错,朕先前听说你是为了偶遇朕才生病,想着如皇后所愿过来看看你,不想你竟是贪凉所致,害的朕白来一趟。”陛下放下书,调笑着看我。
我气死了,我不本来就发热,被他气的更热了,他说这些混话定是为了气我,谁去找他偶遇啊!他来看我我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嘲讽我!我定会气的更病的。
我幽怨的看着他,他低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书本不再理我。
很快,枝雨就端着一碗大苦药就来了。我撇了撇嘴,一仰头全喝了,苦的脸都挤到了一起,枝雨眼疾手快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梨膏糖。
苦和甜参在了一起,我抬头看了看他。
他依然是一副帝王做派,威严的看着书。我觉着又冷又热,抖了一会,望了望天色,想着开口赶他走。
“天色已晚,皇后早点睡,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他指着枝雨,“你,对,就是你,给朕收拾个偏殿出来,上笔墨纸砚,朕去那批折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枝雨呆愣的看着我,我呆愣的看着她,她反应了过来,连忙叫了几个宫女去收拾偏殿,留我自己在那回味……他今晚住在重华宫?!他为什么不会他的勤政殿啊?!这意味着老娘明早要和他一起吃饭啊!我不能睡懒觉了啊!
我叫这股气一下子给我顶着了,脑袋更晕了,晕乎乎的我只想着明天不能晚起的痛伤心的睡着了。
再次睁眼,垂死病中惊坐起,扭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我掀起来被子,边掀边喊:“枝雨!快给我洗漱!”脚占地刚要起来,腿一软差点跪下。
枝雨像飞猫一般窜过来扶住我,“娘娘啊,你着什么急,菜都温着呢,您先把药喝了……”
我慌忙抓住她,“陛下呢?!”
“眼下怕是都快,下朝了。”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过去。我竟然晚起了?!
“娘娘!是陛下说您染了风寒,不必叫你起床的。”
吓死我了,害,早说啊,我就不这么激动了,被他吓的心脏空空的。
我起的这么晚啊,他会不责怪我?那他昨晚留在重华宫又是什么意思呢?他……不会……是……不放心我………吧?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担心我,要是真担心我,为什么不住在我殿里?呸呸呸!傅椒遥你想什么呢!他留在你这你欢迎他是怎么的?!
我吐了口气,我定是被烧坏了,摇了摇头,传也不知道是早膳还是午膳的饭,我得赶紧病好了,好赶紧减肥!
我一口接一口的吃,枝雨和我禀报,“娘娘病着的这几天,枝霏没什么异常,做完自己分内的事,就回屋呆着,公主府也没什么异常,王美人快临盆了,奴婢已经找好了稳婆,生产的东西备了两份。娘娘,王美人位分不够不能自己养着,您……”
我吃了口鱼,扒拉扒拉饭,“这事还是看陛下和母后的安排吧。”
太医院的药很有效,吃完饭感觉好多了,呼吸顺畅,晕晕乎乎的感觉也没有了,我觉得无聊,就叫枝雨给我梳妆完毕,往勤政殿溜达去了。
说来我也是贱,平时他叫我去给他干活我觉得他烦得要死,现在没主动传我,我还傻兮兮的贴上去,真真是疯魔了。
想是这么想,脚下的步还是往那边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