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有芬芳之意,更代表了尊贵,椒是我们传统农作物。古语有云,焚椒兰也,和椒房殿等都能体现。遥本身有广远之意。椒遥,椒遥,椒自远遥,傅大人这是希望你芳菲远扬呢!”
傅椒遥简直蒙了,自己才七岁,因为好奇问了夫子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结果夫子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但她还是用小肉手挠了挠脸蛋,“先生我听懂了。”
恰巧此时娘亲过来救她了,娘亲只说宫里召见,夫子就放她走了。真好使,她下次也能这样说嘛?
爹爹娘亲领着她去到了皇宫里,这个路,椒遥认识,她总去见表姑母。
她有些怕姑父,姑父总是很严肃,还总是凶别人,椒遥不怎么喜欢他。
这次果然又见到了姑父,姑父和爹爹说要议事,起身就走了。她一生气,大喊:“爹爹要去找姑父议事!娘亲要找姑母聊天!那月儿找谁说话~”
母亲赶忙要说她,不得对陛下无礼!姑父却哈哈大笑,掐了掐她的肉脸,赏了块儿酥饼,姑母叫来了一个圆滚滚的嬷嬷。
椒遥倒也不认生,娘亲同意,被嬷嬷就领着走了。
椒遥梳着两个朝天髻,她一蹦一跳的朝前走,身上的绸缎一翘一翘的,她如莲藕节般的小粉手一手抓着酥饼,一手握着嬷嬷的一根手指,晃晃悠悠的走在红墙中。
皇宫那么大,她那么小。
嬷嬷给她东指指,西瞧瞧。但椒遥并不感兴趣,她只知道手里的酥饼没有城坊里崔记的好吃。
她走着走着,人小耳朵尖,听见有叫喊声,她飞速窜出去,人小精力旺,嬷嬷的那一声声傅姑娘别跑被她远抛在耳后。
走近一看,一个蓝衫少年骑在一个金冠少年身上打他,虽说金冠也快打散了。
她瞬间想起,大哥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真英雄该做的,她二话不说,扔掉酥饼,撸起袖子,冲上前去对那个蓝衫少年就是一脚!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加之踢的突然,蓝衫少年瞬间倒地。
他愤怒的爬起身回头一看,竟是个没见过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顿时忘了生气,想起来正事儿扭头一看,被自己打的那人早已得空跑走,走时不忘大喊要找母妃打死自己。
他不由得气闷,扭头看向这个罪魁祸首。
“哪来的小孩子,你信不信我……”
谁知那小丫头小手一扬,闭上眼睛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你不必在意我是谁!大哥说了,行侠仗义做好事,不必留名!”
做好事?这是做哪门子好事?他差点被气笑了,没等他说话,小娃娃就连珠炮是的开问了:“你为什么欺负他!”
“我欺负他?!”他咬了咬唇,到底也是半大的孩子,委委屈屈的开口说到 “是他辱我母妃在先!我怎么不能收拾他?!”
椒遥愣住了,大哥没告诉她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不过没关系,侠女可以应对所有突发状况。
“那你已经打过他了,他都在地上不动了,为何还要打他,那你不也成了欺负别人的人?”
眼看他不说话,椒遥洋洋自得,可却见少年紧握双手,低低说道,“难道奸恶之徒就不该惩罚他们了吗?”
椒遥疑惑道,“你可以去告诉夫子,夫子就会打他手板了。”
少年失笑,“不会有人管的了他的,只有靠我自己才行。”
椒遥咬了咬手指,得亏父母没把她生傻,她转眼就想到一个妙计,“蓝兰也总抢我的核桃糖,我去告诉夫子,夫子也不管。我去问三哥,三哥说要我在糖上涂苦药,叫爹爹骂了,爹爹说非君子所为,要我自己想办法。”
她双手背后缓缓走上前,自己到像个老学究模样,“后来我索性被她抢,她抢一个糖我就多做一片功课。嘿嘿,到后来,蓝兰患了牙病,我的课学也超过她啦。”
椒遥想去拍拍他的头,可是发现自己摸不到,就拍了拍他的手。
“你也可以试试,你也把课学学好,到时候你就对他说,哼!你娘亲再厉害,千好万好,不也生了你这个笨蛋家伙?嘿嘿,那样,你这就是光明正大的报仇啦!”她掐着腰,一脸得意的样子仿佛此时此刻,大仇得报的人是她一般。
少年呆愣愣看着她,心中豁朗,心中倒是浮现了许多计划。不似这孩子说的这般纯真,但也可以用着“君子”的办法,要叫欺负自己的人血债血偿,惊讶于到这孩童的思想竟然这么一针见血,结果就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尚艺姑姑来了。
“我的小祖宗!姑娘,你跑到哪了呀!”一抬头,嬷嬷看见了鼻青脸肿的少年,惊呼了一下赶紧叫人来给殿下看病,少年抬手说不必了。
眼看椒遥蹦了高了要说话,嬷嬷想起刚刚来的路上,看见了九皇子叫了一堆人要打五皇子,赶紧扯着椒遥走了。少年看了看,快跑了两步,冲着椒遥的方向大喊:“我叫萧纪!你叫什么!”
椒遥摆了摆手:“我!不!留!名!”越走越远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见远处九弟浩浩荡荡身后一票人要来惩治自己的身影,挺了挺腰板,心中坚定了些什么。
打道回府的椒遥路过崔记,吵着管母亲要糖饼。兴高采烈的小小傅椒遥,全然忘了刚刚的那个少年叫什么,也不知那个少年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改变了什么。
她心里想着,还是外头的零食好吃,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皇宫,以后还是少去吧,要是一辈子再也不用去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