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儿事先带来了一些西红柿,此时拿上来,递给了妇人。
妇人闭了闭眼,义无反顾地咬了下去……
众人见妇人把整个西红柿都啃完了,只等着她的腹痛发作。
莫成森为了保险起见,又让另外两个人也吃了西红柿。他们无法抵抗这命令,只好不得不服从。
一个时辰后。
妇人突然捂住了腹部,脸上也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好,肚子开始痛起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起来。
另外两个人也陆续捂起了肚子,一副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一炷香工夫后,三个人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那痛不欲生的样子,让人不禁生出怜悯。
有人看不下去,提议把他们送去医馆诊治。
“大人,他们以身试险,弄得再次受一回罪,这回您可看得清清楚楚了吧?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还请您帮我们讨回公道,把这些没心肝的给严加惩办!”一人趁机说道。
“大人,眼看着他们快要痛死过去了,还望您大发慈悲救救他们,把他们送去医馆吧!”
莫成森实在不忍心继续折腾这三个人,正要这样做,叶芸儿却止住了他,“大人,您不妨把郎中请来诊断如何?保不准,他们是装的呢?”
对方怒不可遏,纷纷指责起叶芸儿“冷漠无情”“丧心病狂”来。
叶芸儿却处于大浪之前岿然不动,淡淡地道:“你们一心想要污蔑诋毁我,让我生意做不下去,声誉也受损伤,这样的行径,难道就不冷漠无情,不丧心病狂了吗?”
莫成森沉默了好一阵,眼角瞥了瞥通往后堂的屏风,到底下定决心,“把陈郎中请来,替他们诊断。”
见莫成森竟然听叶芸儿的话,要把郎中请到这里来,对方一群人纷纷刷刷地脸色惨白起来,仓惶地窃窃私语。
叶芸儿见他们这副样子,嘴角噙着的冷笑更甚。
不多时,陈郎中便被请来了。
陈郎中是县城里有名的大夫,把脉诊断的本事可是及得上京城名家的。
他站在厅堂上,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地上打滚的三个人,眉头便微蹙了起来。
真正腹痛的人他是见惯了的,可这三个人,只是张牙舞爪,脸上却连丁点儿应该有的红晕和冷汗都没有,其他的细节,也都大相径庭。
他首先捉住一名男子的手腕,为他把起脉来。
不多会儿,男子似乎实在疼痛难忍,一把抽回了手,再次捂住了肚皮,喊得也更加大声了。
陈郎中又走向下一名,情形依旧如此……
叶芸儿见他们有意躲闪,便提议让衙役束缚住他们,令陈郎中可以好好诊断。
“不用了。”陈郎中说着,向莫成森恭恭敬敬地禀道:“在下已经确定,这三人实属在装病,他们根本一点问题也没有。就算有问题,也并非腹痛的毛病,而是老早就存在的病根。”
这句话俨然一句惊雷,叫众人纷纷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连地上打滚的三个人,都愣住了那么一会儿,紧接着又愈发夸张地哀嚎起来。
“大夫,救救我吧,我快死了……”妇人伸出猪蹄一样的手,紧紧拽住了陈郎中的衣角。那狰狞的模样,俨然真的要死去了一般,格外恐怖。
陈郎中一般甩开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莫成森是熟悉陈郎中的为人的,知道他痴迷于医术,妙手回春的本事也是本县大多数郎中比之不及的。
他为人也正直可靠,看病也绝不以利益为主,甚至会常常接济一些穷苦百姓,向来得到大家的敬重。
是以他所说的话,颇有信服度。
“给他们三个上刑,看他们还装不装!”莫成森冷冷地下达命令。
几名衙役立时拿上来几个夹手刑具,把三人纷纷架起来后,夹起手来,便要用刑。
顿时,一名男子吓得尿了裤子,脸上的痛苦之色全消,转而替换上惊恐万状,急忙向莫成森求饶,“青天大老爷,求您放过小的吧!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啦!”
另外两人也被吓得不轻,见情形逆转,再也假装不下去了,索性也跟着痛哭流涕,伏地哀求起来。
就此,这场闹剧才告一段落。
叶芸儿眼看着替自己正了名,胸口顿时舒畅起来,同叶长川相视会心地一笑,别提有多开心。
一群人匍匐跪倒在大堂上,莫成森振聋发聩的惊堂木一拍,便让他们忍不住颤栗不止。
“说,你们究竟是受谁的指使,企图诋毁严掌柜和叶芸儿?”莫成森威严赫赫地厉声质问。
眼看着众人不说,莫成森便要再一次上刑具。
“我说,我说!”蓦地,一个人战战兢兢地道,“是镇上的汪老八,是他让我们干的!”
“对对,就是他!”众人连声附和。
莫成森微微蹙眉。
汪老八可是有名的街头混混,从幼时起便因偷窃罪不知被衙门捉起来多少回,是大牢里的常客。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死心不改,甚至变本加厉,还犯了几回抢劫的重罪。
他记得他不过才被放出去一年半载,就又这么不老实了,不禁犯起了愁。
叶芸儿也是听说过汪老八的,可她显然不认为,他有理由对付自己。
于是,她冷声质问对方,“他为什么苦心积虑要对付严掌柜和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也不清楚。”那肥壮妇人擦着眼泪,哭哭啼啼地道,“他只是给了我们每人五百文钱,还说事成了,再闹上几回,严掌柜就会加倍赔偿我们。因为这些好处,我们才肯听他的呢。”
“那就把汪老八捉来,当堂对质。”莫成森吩咐下去。
一名衙役上前,提醒莫成森,“这汪老八因为参与了到首饰店里的合伙抢劫,现在衙门还在追捕着他呢。他隐藏甚深,一时半会儿还真抓不到他。”
莫成森听了,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叶芸儿的心里打着鼓,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