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了你就别揶揄我了?你这是专程来找我的?”魏子清询问道。
何君浅点了点头。
“所为何事?”魏子清是一个直性子的人。
“你方才是不是已经见过楚广烈了?”
“你……跟踪我?”魏子清神色稍稍愠怒。
“非也,子清兄不要误会,是璎珞关守将告诉我你率大军压境,楚广烈被迫来与你面谈,我才马不停蹄追了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不错,我刚刚确实与那贼人见过面,莫非你是为了他来找我?”魏子清疑惑地问道。
“子清兄,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的父王和你的父王一样被楚广烈诓骗到了凤鸣山之中,现在生死未卜,我今天来本欲与你一起逼问父王下落,结果赶到时只看到了你们留下的车辙痕迹,不知楚广烈是否告知了你父王和魏王的下落。”
何君浅禀明来意后,魏子清才放下了戒备,“原来凉王也被楚广烈哄骗了,这个卑鄙的小人,不错,方才我率大军压境,楚广烈被迫告诉了我父王的下落。”
“哦?父王他们现在在哪里?”何君浅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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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何君浅外出办事已有数日,这期间何君浅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悦儿曾向世子府的侍卫打探世子下落,可是侍卫们都称不知道世子去了哪里,悦儿心里更加着急了。
“小姐,你快坐下休息会儿吧,你都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再这样下去,你会累坏的!”侍女看着来回走动的悦儿,不禁有些担心。
“樱桃,世子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到现在音信全无呢?”
“小姐,虽然奴婢不知道世子去了哪,但你不必担心,世子临走时调集了战凉营,那可是咱们凉国最精锐的军队,有他们的护卫,世子不会有事的。”樱桃自信地说道。
“但愿如此,愿老天爷保佑世子平安无事。”悦儿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闭目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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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山脉,一条绵延千里的山脉,据传此山曾是一头凤凰的涅槃之地,故名:凤鸣山。此时凤鸣山中一条林荫大道上,一队披坚执锐的军士正整齐地向前行进,这队人马明显是两只不同的队伍,左侧的军队以暗红色铠甲为主,而右侧则是鎏金色。虽是不同队伍,但他们有条不紊的行军姿态却是一致,看得出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队伍前列并排走着两匹骏马,马上,两位俊郎的青年,一边行进一边谈笑风生。
“子清兄,楚广烈说的那个地方是在这里吗?”
“错不了,凤鸣山离我魏国较近,儿时父王多次带我来此狩猎,楚广烈老儿所说的那个地方就在前面不远了。”
听闻魏子清这样讲,何君浅微微颔首,目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峰,这座山峰不似一般山峰那样料峭、高峻,而是整体给人一种浑然天成感觉,似一个倒扣的玉碗一般,何君浅神色有些凝重。
不一会儿的功夫,何君浅一行便到了山顶,众人下马向前探索。
“袁霖,带兄弟们去前方查探,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何君浅吩咐到。
“是!世子。”袁霖领命,随后率领一队兵士搜寻起来。
“你们也过去找找!”魏子清下令,身后将士领命,分散开来。
“子清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脚下的这个山峰似乎有点……”
“有点像一个大墓,对吗?”
何君浅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方才你也说了,楚广烈在此看到了一个巨大石碑,所以我猜想,此处定是某位君王的坟塚”
听了何君浅的分析,魏子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报,世子,找到了一块石碑。”袁霖急匆匆跑了过来。
听到袁霖的禀报,魏子清急忙上前,抓住袁霖的肩膀激动的问道:“在哪?”
袁霖一指身后那片树林,魏子清急忙率兵赶了过去,何君浅也急忙跟上。
待何君浅赶到时,魏子清正俯身在一块石碑前,盯着那碑上蝌蚪大小烫金碑文仔细查看,何君浅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石碑,发现石碑材质十分坚硬,有一种金属的质感。历经风雨沧桑确没有一丝风化迹象,在林间投过来的几束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极为庄严古朴。
“子清兄,可有什么发现?”何君浅开口问道。
魏子清用手轻轻抚摸着眼前的石碑,似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的器物,时不时用手指轻轻敲击几下,传出笃笃笃的沉闷声响。突然魏子清眼前一亮,猛地起身抽出身旁侍卫的腰刀,用力砍向眼前的石碑。
“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刀刃与石碑碰撞,立刻被崩开,刀身嗡嗡的颤抖着,待众人定睛一看,发现石碑完好无损,而那玄钢腰刀的刀刃却崩出了口子。众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石碑。
“这块石碑的材质似是云母石,产自西域,我魏王宫中有一尊云母材质的佛像,这种石材极为罕见,平时拳头大小都已是臻品,这里竟然有人拿他当石碑,当真是不同寻常啊。”
对于云母石,何君浅也是有所耳闻的,云母石材质极为坚硬,乃是金银铜铁等矿石按非常严格的比例形成的天然石头,其价值远超金银玉石。眼前竟有人用云母石做了一块石碑,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眼前的云母石石碑,似乎揭示了此处的与众不同来,但最关键的应该是那石碑上记载的文字。
“子清兄,那碑上的文字你可认得?”
魏子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文字,口中轻轻品读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看样子这些古老而又生僻的字,他是认得的。
片刻后,魏子清那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而后挺直身子,对何君浅说道:“这文字乃是商洛王朝的文字,现在几乎没有人使用了。”
何君浅惊讶的问道:“商洛王朝?你说的可是大齐之前的那一统天下的商洛王朝?”
魏子清点了点头。
“ 子清兄怎么会认得已经失传的文字,莫非那个魏国乃是是商洛王朝遗族的传说是真的!”何君浅恍然大悟。
“不错,此密辛只有我魏国皇族知晓,请君浅兄替我保密,想当年商洛王朝何等强盛!何等风光!百国来朝,四海归顺,只是后来...”讲到这里,魏子清神色略显落寞。
“子清兄不必感伤,凭你的过人才智以及雄才大略,日后定能再续商洛不朽神话!”何君浅道。
“哈哈,借君浅兄吉言,到时你可要助兄弟一臂之力啊!”魏子清哈哈一笑道。
“子清兄,那碑文上记载了什么内容?”
“据碑文记载,这座山峰便是商洛王朝最后一个皇帝商宣王的坟塚,而那九龙璧或许真的在这里。”魏子清严肃的说道。
此时,何君浅内心是十分震惊的,虽然在楚广烈给凉王的信件中大致提到了这座古墓,但消息是否属实无人得知,眼前这石碑的存在恰好印证了楚广烈信件中关于古墓的真实性,可是凉王和魏王又去了哪里呢?
“子清兄,既然这古墓的确存在,那魏王和我父王现在在何处呢?”
魏子清立起身子,环视四周道:“按常理来说,修建墓室乃是一件十分隐秘的事,定然不会让外人得知墓室所在,更不会留有入口,凉王和我父王现在不知所踪,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入口进入了墓室,我们四下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什么线索。”魏子清根据形势分析了一番,何君浅点头同意,随即两人派出各自军士,以石碑为圆心,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
楚国皇城之中,不久前发生的皇室血案似乎并没有影响城中居民的生活,人们依旧过着男耕女织,走街串巷的平凡日子,对于那晚发生的皇宫血案,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似乎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一般。
其实就在楚广烈篡位后的几天时间里,坊间对于这件事流言四起,大多数流言都是讨骂叛贼楚广烈的,直到楚广烈下命禁止民间讨论此事,又派出官兵逮捕了数十人,并在菜市口当众枭首示众后,民间的舆论方才极不甘心的停止了。
皇宫议事阁内,楚广烈正端坐于正对房门的太师椅上,手中握着洁白的瓷茶碗,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似是极为享受这碗中香茗。
“可有找到朕的玉玺?”楚广烈开口问道,他说话不带丝毫语气,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堂下坐着两名中年人,都是文官打扮,朝服未褪,看来是刚刚从朝堂下来。
楚广烈的话让两位大臣脸色大变,额头竟浮现丝丝汗珠。
“大王真会说笑,玉玺不一直都在您的御书房之中吗?”说话之人露出僵硬的笑容。
楚广烈突然停住了手中的茶杯,用凛冽的眼神斜视着方才那讲话的大臣。
“沈卿,你可知寡人平生最讨厌什么人吗?”楚广烈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请···请大王示下。”那沈姓大臣颤颤巍巍的说道,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的楚广烈。
“寡人最憎恨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之人!”楚广烈猛地抬手将手中茶具掷向那沈姓大臣。
“微臣知罪,微臣该死。”堂下的两位大臣立刻匍匐在地,不停地叩首请罪。
“哼,起来吧,以后不要在朕面前卖弄聪明!否则下次朕扔给你的就不是一个茶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