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接触下来,孟晚筝对秦弈风还是挺欣赏的,“对我好的人,我都谢。”
“小郡主是非分明,也有善心,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秦弈风一向不和人有太深入的交情,现在对孟晚筝有这样的评价,实属难得。
孟晚筝也好奇,怎么他突然好像变了一样,“秦世子,你怎知我有善心?”
秦弈风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玉欢楼,说道:“我有一个故人,他最近来京城了,与我说起你的事情,我便得知你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
“你的故人,认识我?”孟晚筝想不起她什么时候和秦弈风有共同的友人,“是谁啊?”
此时他们都在大街上,秦弈风有所顾忌,不能明说,“这个故人会在京城停留一段时间,他说若你得空,我便替你们引荐。”
“哦,那就等我有空再说吧,秦世子,告辞了。”
孟晚筝说完,示意梨花,一同往将军府的方向走,不管这个所谓的故人是谁,既然要搞神秘,就尚且让他等吧。
秦弈风看着孟晚筝就这么潇洒地走了,还真是不会多问他一句,也想起了故人跟他说的:孟晚筝是个非常干脆利落的姑娘。
孟晚筝在常安街被一波黑衣人围攻的事情,立刻很快就传开了,孟百昌带了人马出来接她。
挨打之后,孟晚筝再见到孟百昌,只小声地喊了声爹,孟百昌下了马,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倒是挺慈祥地说了句:“坐马车回去。”
“哦。”她爹不吼她时,孟晚筝还是比较顺他意的。
知道孟晚筝要回将军府,明镜早早把药膏和汤药什么的送到了将军府。
这会儿孟晚筝一回到怀筝苑,刚坐下,就刚好可以喝上熬好的汤药了,梨花都不由得感叹,“郡主啊,我真觉得王爷待你好。”
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孟晚筝心里莫名一暖。
可是很快,她就想到今晚刺杀她的黑衣人里,有个人说她得罪了忠义侯府的大小姐所以才要刺杀她,顿时就有点不爽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但是涉及到花雨烟,她似乎就能想到这事情可能跟晏九司有关。
尚且等等看,看京兆尹那边是否能查个水落石出。
这是孟晚筝挨打后第一天回来,孟承宇和孟老夫人都来看孟晚筝了,等他们离开后,孟百昌才最后走进怀筝苑。
“爹,我都要睡了。”孟晚筝知道她爹似乎有话说,但又只坐着不吭声。
“丫头啊。”孟百昌看着自己的女儿,又停顿了良久,才接着说下去,“为父用军棍揍你,下手重了。”
孟晚筝惨兮兮地趴在桌子上,“确实挺重的,我现在还浑身痛,估计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了,爹就不要逼我嫁人了,我没人要的了。”
“说的什么糊涂话?”孟百昌又急了,“筝丫头,为父也是为了你着想……不过,哎,以后不逼你就是了。”
孟百昌一想到皇上那边,就只能静观其变了,自己的女儿不仅生在孟家,也生在了孟家军,就注定了没有那么多的自由,婚姻自然也由不得父母做主。
“谢谢爹,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孟晚筝并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而是她真的体谅孟百昌想早日嫁女的心情。
而且能让她爹有如此改变,看来晏九司没骗她,他真的搞定了。
“只是爹,你不能拿大伯母跟娘亲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家男人说别的女人好的,你最好早点去把娘亲哄回来,否则呢……”
“否则什么?”孟百昌有点无奈,“我又不是真的说你娘亲不好。”
“娘亲可是南幽国的公主,身份尊贵,而且虽然四十岁了,可是娘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如此年轻貌美,我想,喜欢她的男人一定很多,如果你不去哄娘,大把男人想哄呢。”
“你!”孟百昌听得很不满,但又无法反驳,这个女儿就是会跟他抬杠,“行,为父明日就出发去找你娘。”
“嗯嗯,祝你成功。”孟晚筝点着头,她爹不在京城也好,她会自由很多。
“以前不知道你像谁,现在爹知道了,你就是像你娘,说走就走,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点儿也不省心,孟百昌脸上就是这个意思。
“爹喜欢娘吗?如果不喜欢,等娘回来,我告诉她你不喜欢她。”
再听孟晚筝说下去,孟百昌就要气晕了,哼哼了几句,摇着头离开了怀筝苑。
“好累!”孟晚筝身子未痊愈,今日外出一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梨花,帮我涂药膏吧。”
“郡主,你这满身淤青没那么快好,等好了再外出吧,免得又遇上袭击。”
梨花这建议,孟晚筝觉得好,还是先养一段时间,否则整天酸痛也不是办法,“好梨花,听你的。”
不过一日的时间,京兆尹就查出了刺杀孟晚筝的幕后之人,是曹国公府的曹世子曹永升。
曹国公可是朝中重臣,此时皇帝不得不介入,审问曹永升时,他一口咬定是孟晚筝灭了他的子孙根,但是他又拿不出证据,只好找人私底下找人刺杀孟晚筝。
刺杀郡主是大罪,外加污蔑了忠义侯府的大小姐,罪加一等。
这些黑衣人正是曹国公府养的护卫,曹永升被撤掉了世子称号,进了牢房,而曹国公教子不严,也被罚了俸禄和封地,至此,曹国公府没落。
灏南王府。
“九爷,这曹永升指使人刺杀小郡主,完全就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是真的变笨,还是有人引导他这么做?”明镜的怀疑不无道理。
曹永升一直跟随的人是大皇子,算是大皇子的幕僚之一,还算是个聪明的人。
但是自从被人暗算,失去了男人的生育功能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正常了,只是再不正常,也不至于自挖坟墓,赔上了整个国公府,还连累家族没落。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派人继续查。”其实晏九司心里有数,只是还是跟紧一点,免得对方又来后手。
“寒鸦,最近可有事?”
寒鸦现在的职责,主要是和怀筝苑的流年对接,寒鸦已经懂得晏九司这是想知道小郡主的近况。
“回九爷,小郡主一直在怀筝苑休养,已多日不曾外出,据流年所言,小郡主的身子有逐日改善。”
晏九司听了点点头,只是他心里有点好奇,孟晚筝真的能安安静静地呆在屋里休息那么长时间吗?
“那个梨花,是否有去过什么地方?”
“确实有。”寒鸦惊讶于他家九爷的敏锐,“梨花去过小楼赌坊、玉欢楼,还去过成衣坊、胭脂铺买东西,但是暂时没发现她具体是和谁接触。”
晏九司挥了下手,寒鸦退了下去,明镜有些八卦了,“九爷,属下总觉得小郡主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晏九司这一问,明镜答不上来,“额,属下也说不清楚。”
“王爷,秦世子求见。”屋外有仆人来报。
秦世子来王府,并不是为了见晏九司,自然是因为王府最近秘密招待了一位贵客。
晏九司便吩咐明镜,“先去东厢房告知纳兰公子,秦世子来了,就在本王的书房会面吧。”
“是。”明镜领命前往王府的东厢房。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晏九司的书房里,便多了秦弈风和远道而来的贵客,纳兰凯扬。
“王爷。”秦弈风客气行礼,亦对纳兰凯扬作揖微笑,“想不到你喜欢住王府这里。”
纳兰凯扬一身鲜黄色的锦袍,袖口处还有龙纹刺绣,他今日这着装非常高调,预示着天家皇权,只是不是东昊国的皇族,而是南幽国的皇权贵族。
“王爷,秦兄,我今日需要进宫见你们的皇上,所以希望我这身打扮不会让你们感到压力。”纳兰凯扬彬彬有礼地说道。
“太子严重,在府上,你有自由。”
晏九司待客就是随性,没有太多的规矩,所以纳兰凯扬每次来东昊国,都会来他的王府居住,而不是住在皇帝给他的地方。
“秦世子今日来,是陪太子进宫吗?本王认为,不妥。”
晏九司不等他们两个人开口,就直接把问题点出来了,“南幽国虽然与东昊国交好,但是在皇上那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敌人,秦世子还是避嫌的好。”
秦弈风确实是想陪纳兰凯扬进宫,毕竟他爹跟他说过,几十年内,南幽国和东昊国是打不起战的,而且有孟家军和纳兰雪芝这段婚姻在,皇上会乐见其成。
但是现在晏九司一提醒,秦弈风觉得有道理,“多谢王爷,我差点就犯错误了。”
秦弈风最好的立场就是不站队,不站朝廷中任何人的队伍,自然,也不能站在别国的队伍上。
“不客气,谨慎点,对康郡王府好。”晏九司云淡风气,没有傲气。
纳兰凯扬非常喜欢晏九司这份通透和淡薄,“王爷,能跟你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你不能参与朝政,真是遗憾,若他日有机会与你共商政事……”
“太子,此话不可讲。”